《情妇》凌素颜

11、第一章 情妇（10/10）

　　难道甘心只做一个很不幸的报复工具吗？

　　黄家明，你甘心吗？

　　答案，当然是不甘心。

　　最初时，当他还没有彻底陷落之前，她甚至没有征求过他的同意，便一厢情愿地将他当成了报复的工具。

　　如今，她的脸色正在预告他，她也会即将一厢情愿地抛弃他这个报复工具。

　　因为发现心底还爱着那个男人，因为到现在才发现报复不了了，才一厢情愿地想要掌握自导自演的权利…是这样吗？

　　“终于醒了？”

　　“午安。”

　　他就在卧室里，乘她睡觉的时候还是争分夺秒地办公，见她睡醒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合上电脑，终止不管有多么紧要的公事。

　　因为她，或许就是他心目中的最紧要的事，紧要得连他自己都不知不觉了。

　　“你…黄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她，难不成又做梦了吗？

　　那梦里，朗替她挡了黄太太的一刀，承受了原本她活该流的血，而流了满身的血…

　　梦里，她看不下去，只能化身另外一面的自己面对他…

　　那一面她其实伪装得很好的，在吧台前又骄傲又犀利，是他过后上前来再次将她拥入怀里…

　　那一秒在停顿，真的假不了。

　　两个人都很冰冷，两个人的温度竟然那么相似，只能抱着彼此互相取暖，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玫瑰，你是醉得忘了吗？这里是我的别墅，我的家。”

　　没错。

　　黄先生的家。

　　他说得没错，错的人是她。

　　“黄先生不是说会在日本公干一段时间吗，怎么会…这么快回来了呢？”

　　问多错多的道理，显然心乱了，就变钝了。

　　他望着她，缓缓地放下电脑，一时之间不知是难以置信她对他的关心，还是难以置信她在清醒的时候竟会对他说这么多话。

　　平常，不都是他太过关心她，他对她太过多话的吗？

　　怎么现在，这么反常了？

　　“太过想念你这个情/妇了，所以千方百计地提早结束工作，好回家来看你…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了？”

　　他笑着出言挑/逗她，想着如果那张吓白的脸上闪现出丝丝的羞红，他还是可以说服自己不予追究的。

　　一丝丝就好，他要得并不多。

　　可惜的是，好意的退让往往不被珍惜。

　　她不懂得珍惜他对她的好，甚至试图践踏他唯独对她的好。

　　“黄先生不应该老是耽误工作。”

　　她或许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心里的真心话。

　　这样的真心话，在有心之人听来，别有一番意义。

　　“不应该老是耽误工作，应该给你多一点自由的空间跟那个男人团聚，是这个意思吗？”

　　他一句稍微有力的话，就很成功地争取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望着他，倾刻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

　　“你…玫瑰不知道黄先生在说什么。”

　　她很快地发觉了自己的破绽，连忙转开视线，完全不敢面对他眼中已经慌乱的自己。

　　“不知道吗？”

　　红玫瑰慌乱地摇头，忽然发现摇头好像不对而又慌乱地点头。

　　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一个不差地落进他的眼里。

　　“玫瑰，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也不想知道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黄先生好像要为眼中这位情/妇打开先例：

　　“你是我的情/妇，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

　　他对这位情/妇的偏心，由此见得已经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