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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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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费了一番功夫只后,秦紫竹在石壁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凸起的石块。
她犹疑地按了下去,只听山洞内部“吱呀呀”发出几声沉闷的声响,像是石门开启的声音。
秦紫竹叹了口气,“唉,好不容易发现了个机关,却仍是无法出洞。也罢,我便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名堂。”
这回倒没像刚才一样,只走了一小段路,秦紫竹就发现石壁的右侧出现了一个打开的石室。
她踏入了石室,身后的石门便立即又“吱呀呀”地合上,但秦紫竹却恍然未闻,她已被面前的景象震惊。
石室内部俨然是一个宽敞的练功密室的布置,中间一块空地,地上放置着一个蒲团,不算新,但一尘不染,像是经常有人打坐练功。空地的四周摆满了书架,只是架子上没有一本书。
摆放的则是一团团发散着幽光的光球,深蓝的,浅红的,鹅黄的……
暖暖的光晕洒在整个石室内,不用烛光和油灯,也无需用仙法拢起火焰,便可在石室内行动如常。
仿佛被下了魔咒,秦紫竹痴痴地走向那些闪烁着地光球,这样美的颜色,仿佛是一个人内心最难忘的色彩。
秦紫竹忽然想摸摸那些温暖的光晕,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放在面前一个柳黄色的光球上。
刹那间,一阵眩晕,仿佛被吸走了魂魄,秦紫竹感觉全身都被冻结了。
柳黄色顺着书架一直流淌下来,发出刺眼的光芒。
所经之处,石板地面变成了青葱的草地,那些书架、蒲团、石壁统统不见。
秦紫竹在强烈光芒的照射下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待再睁开双眼的时候,身边的一切都变了一个样子。
似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亭台流水,周围环绕着香花碧草,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在草地上嬉笑打闹,两个孩子都在五六岁左右。
秦紫竹信步踏在草地之上,那两个小孩对她置若罔闻,仿佛不曾看见她一般。
那女孩焦急地在男孩身后追赶,“表哥,你等等我。”
男孩回头朝女孩一笑,脚下却并没有停止奔跑,“芷烟,你等表哥捉住这只大蝴蝶给你。”
秦紫竹向那男孩一瞥,却差点惊叫出声,那男孩的眉眼,仿佛同她的师父陈青崖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只见那男孩试图用网去捕那只蝴蝶,然而蝴蝶左右翩跹,总是在紧要关头逃脱了网子的笼罩。
男孩索性扔掉了网,凌空一跃,灵巧的地踏空而行。
只见他右手一挥,蝴蝶已然被他捏在手里。
男孩笑嘻嘻地转过身来,“芷烟,你来看,我抓到了。”
那个叫做芷烟的女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略带埋怨地说道,“表哥,你看,蝴蝶翅膀上的粉都被你弄掉了,人家明明要你用网来捕的嘛!”
男孩挠了挠头,“这……这样不是更好抓一些吗……。”
他把蝴蝶递给芷烟,“喏,蝴蝶你拿去玩吧。”
芷烟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蝴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坏表哥,蝴蝶都死了呢……
呜呜呜,芷烟再也不理你了。”
说着,女孩转身便哭着跑开了。那男孩尴尬地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扔掉了蝴蝶,追了上去,
“芷烟,你等等,这回我重新用网子给你捉一个,好不好?”
两个孩子转眼间便跑远了。只剩下秦紫竹怔怔地站在原地。
忽的白光一闪,眼前的景象全都消失不见。秦紫竹再环顾四周的时候,自己又重新置身于那阴冷的石室之中。
她看着架子上的那些颜色不一的光球,喃喃地道,“那个男孩,难道是师父小时候么?……这些,闪着光的,都是他的回忆么……?”
她似是想确认自己的疑惑,手又不自主地放在了旁边另一个黝紫色的光球上。
紫芒一闪,秦紫竹睁开双眼,这次是在一个官宦人家的书房里间。
屋里坐着两个中年男子,位于主座的男子面相宽和,身着青色鹤氅,正和位于下首的道士打扮的男子攀谈,
“左世兄,别来无恙,熙王爷的身子近来可好?”
那姓左的道士一拱手,“多谢陈兄关心,不过王爷的身子啊……。”
说着,他一捋胡须,缓缓地摇着头,“虽说太医开了几副方子,可是……唉,不提这事了,还是说正事要紧。咱这次来,王爷可交待了要事。”
他神神秘秘地靠近陈老爷,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翡翠玉环,玉质上佳,没有一丝杂质。
秦紫竹禁不住“呀”了一声,“这,这不是师父的那块玉环吗?虽然师父只在月圆之日时才会取出这块玉……
诶?不对啊,师父的那块玉环上,还能看到几缕淡淡的紫气,可这块……却完完全全只是一块普通的翠玉嘛。”
那陈老爷看到玉环后,也是“呀”了一声,慌忙让左道长收起玉环,“左世兄,这,这不是……?”
左道长重重地点了点头,“不错,这正是王爷十七年前得来的那块沧溟之玉。
十七年,十七年了!王爷的心愿和桑丘师兄的遗志终于可以实现了,哈哈哈!
陈兄,请叫来令公子一起议事,这件事,还指望着陈大少爷一展身手呢。
纵观洛州,陈少爷的武功造诣已达登峰造极之势,无人能敌,此次任务艰巨,还望陈家能为王爷多多分忧!”
陈老爷一摆手,“左世兄见笑,为王爷效力,咱们这些做家臣的,自然是万死不辞。阿福,阿福!”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仆连忙从书房外间跑了进来,拜倒在陈老爷面前,“老爷。”
陈老爷道,“去叫少爷过来,记住,只叫他一人前来便可。”
阿福“喏“了一声,便从书房退出。
秦紫竹好奇心起,便尾随在那仆人身后。
二人穿过几个回廊,便来到□□的一个院落跟前,秦紫竹抬头,牌匾上赫然写着“摘雨堂”三个字。
“好文雅的名字。”秦紫竹心中暗暗赞道。
还没进到院子中,一阵男女的嬉笑便从院落中传出,阿福不敢进院,便在门外请示道,“少爷,老爷让您到书房一趟,有要事商议。”
院里清朗的男声传出,“知道了,下去吧。”
阿福犹豫着应了一声,退了几步,但并不离开。
秦紫竹则毫无顾忌地踏入了院内,只见一个少年公子拥着一个妙龄少女站在一树梨花下。
少年公子柔声向那少女说道,“芷烟,爹叫我过去呢,等商量完了正事,我便探探爹的口风,何时上你家提亲。”
说着,他摸了摸芷烟的头,“乖乖在这里等我。”
秦紫竹心中莫名地酸涩,“师父也这样摸我的头呢。他年少的时候,定然是很爱他的表妹吧。”
芷烟调皮地挽住陈少爷的胳膊,“不嘛,我要跟表哥一起去!”
说着,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表哥的形隐之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嘛,你施法带我一起去,人家想听听姨夫是怎样回复的。”
陈少爷用食指一点芷烟的额头,“你呀,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害羞。”
芷烟咯咯地笑,“好不好嘛,表哥?”
陈少爷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小鬼头,真拿你没办法。但是虽给你施了法术,你一会儿也要躲在书房的屏风后面,可不要在屋里乱晃。
今天来的客人可是已故的桑丘爷爷的师弟,据说法力高深,可不要被他看出了破绽。”
芷烟顽皮地作了一揖,“谨遵表哥教导。”
法术施毕,陈少爷带着阿福和隐了身形的芷烟回到了书房。
书房内,左道长正从一个长匣中取出一副画卷,他抬头向陈少爷招手,“青崖,你来的正好,我要你先来看一个人。”
说着,他徐徐展开画卷。秦紫竹也凑到书桌前好奇地观看,可当画卷完全展开之时,她震惊得差点坐在了地上,
“这,这!画中的这个女子,怎么和自己的相貌如此相似?
可是,在师父这个年纪的时候,我,我还没有出生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