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要烧死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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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先生，您这个案子我们做不了。被客户纠缠了半个小时，金英的声音已经失去了温度。
“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我真的……”
“没有。”
“那……”
“莫瓷！”金英厉声喊道，“你来跟这位客户解释一下。”
莫瓷从一堆借贷资料中抬起头来，慌忙跑去。金英趁机脱身。
“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您……姐夫？”莫瓷震惊地喊道。
男子也同样认出了她：“莫瓷，你……”
原来他们真的生活在这个城市，那天扫街时遇见的人果然是徐楠。过去这么多年，她依然不能原谅她。
韩辉说徐楠跟他私奔后，先是来到了他的老家，简单地操办了婚礼，想着老是呆在乡下也不是办法，就到了这个城市。两个都是没有学历的人，家具厂小工，饭店服务生，卖服装，徐楠跟着他吃了不少的苦，直到他后来找了一份司机的工作，才算稳定下来，跟着老板干几年，他有了不少的客户关系，工程机戒这一行利润很大，他一直想单干，奈何就是没有资本。
“莫瓷，你可以帮帮我吗？”
莫瓷沉默了，关于机械工程这一块，一般银行是不做的，因为风险太大。但也不是没人做过，不巧的是车子发生了自燃，虽然车主还是如期还完了贷款，但还是把信贷员吓出一身冷汗，再后来就没人敢做了。
莫瓷答应去他家看看，做进一步考察。
他们在市里老住宅区买了一间很破旧的房子。四四方方毫无设计感的老式住宅楼，斑驳的墙壁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泥土掩盖着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中间点缀着锈迹斑斑的护栏。楼道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废弃的箱子、自行车随处可见。墙壁上涂满了陈年小广告。
很显然，韩辉已经有所交代，徐楠为他们留了门。
“姐。”见到徐楠，莫瓷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徐楠已经蓄起了长发，越发的清瘦。
“恩，”她勉强答应了一声，眼皮都不抬一下，“坐吧。”
虽然多年未见，徐楠也没什么话对莫瓷说，莫瓷也不敢问，只是做了一些信贷员该做的调查。
“这么多年，你们没要个孩子吗？”莫瓷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韩辉闻之色变，起身走进洗手间，还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声。
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莫瓷意识到这话说的冒失了。
徐楠叹了口气，说韩辉不能生育，已经在很多家医院看过了，都不行，明天打算去北京再看看。
韩辉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北方男子，面子看得比天大，这件事他恐怕难以承受。
直到莫瓷离开，韩辉都没从洗手间出来。
莫瓷打电话给小姨说她遇到徐楠了。小姨很冷静地说她和她已经断绝母女关系，以后她的事不用告诉她。
月儿每天晚上都喝一杯香芋味奶茶，然后再做一个小时的运动消耗所产生的热量。
月儿是个美人胚子，大眼睛，高鼻梁，她的美散发着热带风情。大学里多少男生追着她要电话。她和江尚，还真是男才女貌，一对璧人。
月儿说江尚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很可怜，所以总给江尚打电话，叫他来家里吃饭。莫瓷总是鼻子一哼，他可怜？笑死人。
江尚说，莫瓷是一支象牙簪子，月儿是一条波西米亚裙子。月儿听后不乐意了，她说凭什么莫瓷在头上，她却长及脚踝。江尚笑她思维古怪，她磨了江尚一个晚上非要他再打一个比喻，最后干脆堵在门口，不让回家。江尚说月儿你是高高在上的月亮，我师傅是地底下出产的土豆。这才勉强通过。
每当这时，莫瓷都会在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一句，你们还能再过分点吗，不损人是会死是不是。
天气渐渐转凉，地上已经有了少许落叶。扫街轻松了许多。
江尚建议往东街去，因为那边有很多小企业，莫瓷想去西街，那里虽然都是一些小店铺，但相对来说更加渴望改变，贷款的意义就应该是给那些努力上进的人一个机会。
两人意见分歧的时候，莫瓷只能亮出师傅的身份。
不得不承认江尚很受欢迎，每次走访那些店铺，那些店主都拉着他聊天，有问必答，还纷纷献上联系方式。收集的资料是以前的好几倍。
莫瓷等江尚出来的时候，徐楠给她打了个电话，说韩辉情绪很狂躁，她怕他出事。
事情一定很严重了，不然徐楠绝不会给她打电话。
莫瓷和江尚火速赶往徐楠家。还没进门就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韩辉把家里能摔的都摔了，一地的碎片。徐楠说，去北京给他看病，医生说没办法。回到家后，他开始是一直不说话，然后就是感到压抑，拼命地摔东西。
江尚嗅了嗅，说怎么有汽油的味道。
韩辉不知什么时候在地上洒了汽油，手里还拿着打火机。
大家顿时都慌了。
“姐夫，你要干嘛？”莫瓷试探着问。
“小瓷，你不要过来，这里太可怕了。”韩辉语无伦次。
“姐夫，你想烧死莫瓷吗？”莫瓷试探着往前走。江尚拉住她，暗示她太危险。莫瓷示意他放心。
“不……不……我怎么会要烧死你呢，我……我是要……烧这房子……房子。”韩辉双手抱着头，很苦恼的样子。
莫瓷继续往前走，江尚不安的看着她，做好了随时冲上去的准备。
“烧了房子，莫瓷也会死啊。”莫瓷已经走到韩辉面前了。
“莫瓷我不会烧死你的，不会的，不会的……”
“把这个给我好吗？”莫瓷慢慢接过打火机。
“姐夫，没有孩子不要紧啊，你还有事业啊，莫瓷会帮你的。”
韩辉抱住莫瓷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男人的眼泪总是格外地有力量。江尚也为之动容。
莫瓷虽然感觉有点别扭，还是轻轻地拍着韩辉的背：“姐夫，你要相信莫瓷啊，莫瓷一定会帮你的。”
站在一地碎片中间，韩辉就这样抱着莫瓷，一直到他哭累了，莫瓷才说：“姐夫，听我说，你现在病了，让莫瓷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江尚和徐楠赶紧一起去搀扶着韩辉。他目光呆呆的，仿佛只是个婴儿。
抑郁症。
医生对韩辉进行了开导。
莫瓷和徐楠去给韩辉开药，徐楠鼓起很大勇气地问莫瓷能不能帮她把韩辉送回去，她怕他会再度不受控。
莫瓷和江尚离开的时候，徐楠一把抓住江尚问他和江南是什么关系。显然她费了好大劲才想起来这张脸酷似谁。
莫瓷的心一下子缩紧。
“没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认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你要烧死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