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暖春香》贫尼法号肉圆子

12、第十二章 苦也，苦也，说不得

　　来者是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妇人身后的婆子关上门退了出去。她脸色阴沉的打量着赵氏，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果然和西门寿有了奸情，原本我还不信，没有想到居然是真的！”赵氏脸色煞白，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吐出一声：“大伯娘！”

　　“住了！”妇人冷笑着打断了赵氏的话：“我们赵家可没有这不守妇道的节妇。”妇人上前紧走两步，捏着赵氏的下巴迫着赵氏仰起了脸。果然，眼前的女子眉形散乱，眼中虽然惊恐但透着一股子媚意。妇人放下了手叹了口气：“罗氏，当初我们赵家就和你家商量过。九侄子去的早，你改嫁我赵家也不会说你什么。就算你嫁到赵家，我们也担心你一个年纪轻轻的闺女忍不了长夜清冷，后来见你坚贞你大伯才上表奏请官家赐你一个贞节牌坊。这不光是赵家的荣耀，也是你罗家的荣耀。可这牌坊都快建好了，你居然做出这种丑事。就算你不为赵家全族上下的性命着想，好歹考虑考虑你罗氏上下的性命啊。”

　　赵氏一直无声流泪，听到这里她红着眼睛哭诉道：“大伯娘，我是让人奸骗了。”妇人不听此话还好，一听此话不住的冷笑：“你莫哄我，若是你被人奸骗了。你是官家钦定的节妇，那奸骗你的人遮掩还来不及呢！你可知你那奸夫这两个月可不消停，坏了我赵家生意不说，人家可是指名要让你进西门家的门呢。”妇人顿了顿道：“既然这事出了，我们赵家顾及脸面。定是要为你遮掩，你就……”赵氏哭道：“奴愿以死明志，就算死了也不进那畜生的门。”那妇人神情古怪的说道：“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听到这里，孙月香只能呵呵。不管这西门寿多么畜生混账，可这罗氏是赵家的人啊。西门寿摆明了是骑在赵氏全族的脖子上拉屎撒尿，赵氏全族不去收拾西门寿，倒是合起伙来为难受害者。后来也不知道西门寿给了赵家什么，赵家居然连脸都不要了。

　　薛婶儿叹息一回：“世人捏柿子都捡软的捏。有罗氏这个软柿子，难道要去寻西门寿的晦气么。后来牌坊建成后，罗氏就在明月庵落发出家了。不几个月就得病去了。”孙月香笑道：“怕是去西门府上了吧！”薛婶儿道：“一床棉被盖住头露出脚，这事儿你我都能想到，难道官家就不知道？只不过上边不说破，底下装糊涂罢了。只可怜了那罗氏，此生是见不得光了！”孙月香道：“西门大官人好大的能耐，他究竟是何来历？”薛婶儿道：“这就不好说了，原先有人说是哪个国公府见不得光的孩子。又有人道他和宗室沾亲带故。说不得，说不得！”

　　西门寿的事说不得也罢，反正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可眼下这迫在眉睫的婚事让孙月香着实为难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