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醉》浮霜微凉

2、红尘二醉倾人情

　　红尘醉，千颜醉之奥义。传说，曲谱已经失传多年，但是白潜渊却曾经听过。那是五年前，出自一个少女之手。她的琴，也是这千颜醉。世上千颜醉只有区区的三把，其中的一把，是他王后的陪嫁之物。
　　而今，红尘醉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依旧不敢相信。
　　一曲毕，黛萋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颤抖着扯着白潜渊的衣袖，“君上，她，她要杀我……”
　　白潜渊还未说话，徐瑾已抱琴站起，“黛萋萋，你还要装到几时？”
　　她看着扯在紫色衣袖上的手一颤，然后那个女人被抱在他的怀中，安抚的手在她背上轻拍着，“你怎么会红尘醉？”他问她，眼中尽是疑惑。
　　从来只听说徐国国君的幺女是个难得一见的琴师，携一把千颜醉带着绝世的容貌闻名天下。却从未有人知晓，她，竟然能弹出红尘醉。
　　徐瑾回首，只是看他，然后转身离去，“臣妾告退。”
　　风中，似是而非地浮着她的声音，“凤欲求凰，不知凰能否会意？得君心，白首不离……潜渊，你变了……”
　　自那日之后，白潜渊已有半月没有再进这浣琴苑。这大魏后宫佳人屈指可数，白潜渊，自是在那浣纱殿。
　　“公主，太医诊脉，黛妃娘娘，已有身孕。”秋菊走来，语气中有些不忍。秋菊是她从徐国带来的丫环，服饰她已多年，是她体己的人儿。徐瑾摆摆手，“罢了，我心已死。这些琐事，已于我无关。”“公主，为什么不告诉君上？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着？公主，他不值得你这样付出啊！当初，当初救君上的，明明……”
　　“秋菊！”她出口止住，“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君上的心中，如今根本没有我的存在。”
　　手指还是搭在千颜醉上，她的表情很平淡。平淡得不像一个女人，听到有另外的人怀着自己心爱的男子的骨血一般。
　　秋菊叹了口气，为徐瑾倒上一杯香茗，“公主，徐国有信来，说是吴国的使者，已经快到魏国了。来人，是锦夜殿下。”
　　袅袅的琴音响起，徐瑾静静地弹着琴，看着琴上的白玉配饰，良久，“是吗？师兄来了。”
　　自然，她们都不知道，在浣琴苑的门口，白潜渊一直站在那儿，听到了她们所有的对话。
　　吴国世子锦夜，该是所有国家世子中最无法让人看清的一个。说是世子，其实吴国的权力已经尽在其手。而他的来访书，是在四天前才到的。从吴国到徐国再到魏国，至少是六天时间——是预谋好的？！
　　琴音响了许久，断了。他推门而入。
　　春竹见礼，不冷不淡地开口，“君上，君上不是应该在浣纱殿陪着黛妃娘娘么？”
　　白潜渊冷冷地看过去，“没教养的奴婢！”扫视一圈房内，并没有看到希望看到的身影，“你家娘娘人呢？”
　　徐瑾由着秋菊伴着从内室缓缓上前，“春竹若是不好，还请君上见谅。臣妾的人，臣妾自己会调教。不知君上找臣妾有事吗？”说罢又恍然大悟般，“臣妾忘了恭喜君上喜得贵子。”
　　白潜渊挥挥手，让两位侍婢退下，两人却没什么反应。怒上心头，他正要开口，徐瑾却微微颔首，“你们先下去吧！”
　　“可是公主……”秋菊欲言，被徐瑾打断，“我没事。”
　　白潜渊走到内室，坐下，难得这么与她交谈，“你已经是王后了，该让她们改口唤你一声‘娘娘’。”听她们唤她“公主”，他心中就有莫名的不快。
　　徐瑾站在窗边，皎皎的月光衬出她脸色的苍白，“她们打小就跟了我，唤了十几年，怕是很难改过来。
　　给了他一个背影，她面对窗外，明明一直就希望他能在她身边，为什么当他就在面前，她却无法面对？
　　风势渐涨，云袖被吹起，左手的手臂上，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露了出来。白潜渊有些激动了来到她身后，一把抓起她的手臂，“五年前，是你！”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五年前救他一命的那个弹奏红尘醉的少女，竟是她么！那果然不是幻象——黛萋萋，在骗他！
　　挣脱无效，徐瑾看过去，“臣妾不明白君上的意思。”
　　他没有理会她的说辞，继续道，“所以，你才说了我变了。但为何，你不告诉我？”这是她入宫后的第一次，他用“我”和她交谈。
　　“臣妾不懂……”她还想否认，却被他拉入怀中，在她的吃惊中，吻就那样落下。

作者有话说

　　稍候还有一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