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大婚 ...
-
长安
第二章
长安城最大的酒楼叫做念兮楼。
念人生之无常兮，不以痴恋。
念岁月之无极兮，不勘箴言。
念兮楼的老板苏子业最常念叨的两句话，后来干脆为自家的酒楼起了这么个文绉绉的名字。
念兮楼佳肴美馔，美人送怀，占尽春光，今夜却抵不过楼上西窗旁的两位翩翩公子，当然绝大部分的春色还是被长安对面的萧别占去了。
萧别举杯小酌，如有所思地透过窗机望着路面，透过窗台，长安看到路上仪仗全开，走的应是太傅顾承纬的轿子。
“公子似乎对顾太傅很有兴趣的样子？”长安被萧别无视了颇久，心中有些忿忿，到底是哪根筋不对，难道对萧别来说一顶轿子都比自己有看头吗？
“你认识顾太傅？”
“对哦。你找他办事啊？”
萧别阴晴不定地看着对面的女子，虽然身着男装，但是她眉清目秀，笑语嫣然之时两个眼睛会弯弯的眯在一起，鹅蛋脸不过巴掌大，却敢女扮男装进妓院，也敢拉住萧别不许他走。这是萧别见过胆子最大的女子。
“你与顾太傅，熟吗？”
长安满口应承道：“很熟啊，公子想找他做什么，我肯定能帮你办到。”
转念一想，可能他不相信自己能让太傅言听计从，又忙不迭补了一句：“真的，顾太傅跟我爹很熟的。”
萧别的确有求于顾承纬，而那老头对自己几乎视而不见。他看出长安定然生在大贵之家，或许真的能帮助自己，然太傅非等闲贵族，长安却看似不谙世事。
“多谢姑娘美意。酒已饮了，在下告辞。”萧别放下酒杯，不等长安言语，起身离开。
“喂，萧别，你家住何处啊？”长安只来得及追问这么一句，萧别的身影就消失在酒楼拐角处了。
长安有些沮丧，狠狠踢了桌角一下，迎面却看见小二面色不豫地盯着自己，有些尴尬，朝着小二笑了笑，悻悻地走了。
转眼一月的时光飞逝，四月桃花谢遍，石榴花开。太傅门前车水马龙人头撺动，顾太傅的儿子与车骑大将军宋晖的小女联姻。这场太后做媒皇上赐婚的婚事轰动京城。顾太傅在家门连摆三天流水席贺子大婚。
长安同太子的銮驾还未到顾府大门，阖府宾客已候门请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顾府府高户深，一场婚宴摆了一百余桌，而车骑将军小女的陪嫁便有一百九十九抬。可见顾承纬和宋晖都不是什么清官廉吏。”长安一边走一边在皇兄耳边嘀咕。
“父母之心无非是想儿风光，太傅和将军就在前面，仔细不许说了。”太子许长乾低声对着公主耳语。
长安撅了撅小嘴，跟着皇兄入了席。
顾家儿郎年方二十，将军小女不过二八，郎才女貌门户相当。加上太子公主莅临，百官捧场，怎一个宾主尽欢，熠熠生辉。
长安看着眼前的竹清酒和红光满面的顾太傅，想起一个月前念兮楼那场寡然无味半途而废的饭局和风华绝代的酒友，心突突地跳了两下，就坐不下去了。
借着如厕的由头，长安一个人溜了出来，顾府亭台小阁水榭楼台，堪比微缩的皇家花园。不知觉，长安一个人溜达到了顾府的前门，正欲返回，一熟悉的声音钻进了长安的耳朵。
“求守卫大哥为我通传，就说萧别恭贺太傅大人纳媳之喜。”
长安心头一慌，没出息地躲在一个门柱后面。
“去去去，太傅大人根本就不接你的名帖，别以为趁着流水席混进了顾府的大门就能见到老爷，给我带上你的破书一起滚。”
“还请守卫大哥通融则个。”
“今天可是少爷迎亲的好日子，别来讨晦气。滚。”
争执的声音渐消，长安缓缓从门柱后面踱了出来，转向守卫。
“刚才那人来做什么？”
“回公主，那人叫萧别，是来献书的，他就是个疯子，被小的赶走了。”
“什么书？”
“嗯...叫什么《九商》，说是本兵书，他就是个穷书生，哪里会写兵书，公主不必理会他。”
“本宫该理会谁轮到你教我么？”长安没好气地抢白。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公主赎罪。”守卫说着跪了下去。
“还不至于该死，不过本宫罚你跪上一个时辰还是该的。”
“谢公主，小的领罚。”
“对了，下次他再来献书，把书给你家老爷，就说本宫要看，让太傅送进宫来。”
长安思忖到这就是萧别求顾太傅的事情，对那本《九商》就起了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大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