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 夕花火》公子衾

17、陆

　　直到药师兜转身走远后阿瞳才靠在树上。

　　良久，她望了望天色，往树林深处走去。

　　即便知道了方位在宽广的死亡森林里寻人亦是不易。

　　阿瞳在附近找了许久才赶过来。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场面。

　　现下的第七班看样子几乎不能完成考试。

　　而觉察到身后有响动声，跪坐在昏迷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身旁的春野樱转头。

　　五十岚瞳，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木叶忍者。

　　“鸣人，佐助……”见到赶来的少女，小樱几乎立刻就哭了出来。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也不熟悉。但是在遇见大蛇丸之后的此时，能见到一个可以被认知为同伴的人，也许因为心情放松下来，春野樱整个人都瘫到了地上。

　　“怎么会……”阿瞳跪到佐助的身边，审视着他脖子上的黑色印记，心中惊诧不已。

　　他发着高烧，辗转反侧，陷入了深沉的昏迷状态。

　　说是幻术又不像幻术，但是的确佐助受到了强烈的精神攻击。

　　她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伤是怎么弄的？”从忍具包里拿出从未使用过的卷轴，阿瞳看着眼前一脸无助的少女。
　　她的眼睛里带着深重的期求，似乎可以把她整个人吞噬殆尽。

　　阿瞳知道那种感觉。如深烙在记忆中的印记，怎么也抹不去的场景会在许多时候从身体深处翻涌上来。不论何时，她都像眼前的少女一样，手足无措。

　　“他是被咬伤的......”语气里带着惶恐，春野樱的声音些许颤抖，“那个草忍像蛇一样，
　　突然伸长了脖子，然后他就......”

　　咬伤......

　　“他有说什么吗？”

　　“那个人说佐助一定会去找他的。”

　　“我相信你会来找我的。五十岚瞳。”

　　大蛇丸。能够说出那样的一番话。不是狂妄，而是对于自己能力的相信。或者说是自己对人心的洞悉。

　　想起那双金色竖瞳，阿瞳心底泛起寒意。

　　若是这样，也只能使用那个术了。

　　服下兵粮丸，阿瞳摊开卷轴。

　　卷轴上密密麻麻的诡异文字。应该是高深的封印卷轴，甚至是下忍无法接触的忍术。

　　那个......五十岚桑，这样好吗？”春野樱担心道。

　　“没关系。”阿瞳结印，把手按在卷轴上。

　　黑色的蝇头小字俨然有了生命一样，顺着她的手蔓延开来。在苍白的皮肤上游走，侵入。甚至连瞳孔也不放过，眼白里挤满了游动的黑纹，似乎打算通过柔软的器官钻入她的体内。

　　场景格外的瘆人，春野樱几乎无法呼吸。

　　持续了大概不过几分钟，符文犹如潮水般退去，继而侵入佐助的身体，缠绕着他脖颈处的黑色咒印，最后化作繁复的纹样。

　　“五十岚桑……”小声的轻唤，但是没有回应。

　　因过度使用查克拉，阿瞳陷入了昏迷状态。

　　要是我能变强就好了，那样......小心的把少女轻放在地上，小樱咬着下唇。
　　……

　　周围逐渐沉入暮色。黑暗开始笼罩。

　　极致的寂静，本就是死亡。

　　春野樱从梦魇中惊醒。心有余悸地大口地喘着气。

　　“你没事吧。”除自己之外的平缓语调响起。春野樱想起那个名为五十岚瞳的少女。

　　她坐在不远的树下，脸色苍白。

　　“那个......五十岚的身体没事了吗？”走到她的身旁，春野樱问道。

　　“没有大碍了。”抬起头，随即阿瞳又低了下去。

　　她腿上横放着画夹。画面清致。素雅的庭院里亭亭立着一抹晚荷。零星的有几朵白莲。庭院深处模糊有女子的身影。

　　似乎还未画完。笔尖停在纸上，却迟迟未动。墨色的绘稿，黑白分明。

　　“你怎么不画了呢？”忍不住问出声，春野樱自觉有点失礼。

　　“忘了。”没有在意，阿瞳如实答道。提起笔在空中勾勒，随后妥协地把笔放下。

　　“忘了？”小樱没想到是这种答案。

　　“你喜欢吧。”站起身来，她把画递给春野樱，“给你。”

　　“诶——谢谢！”把画收起，小樱看着走进洞去的阿瞳。

　　“那个——鸣人没事吧？”见五十岚瞳似乎面带难色的样子，春野樱蹲下身去。

　　“他只是查克拉消耗过度。”背起画夹，阿瞳打算离开。

　　“五十岚桑不等佐助他醒来么？”踌躇道，春野樱说着，“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你冒了很大的风险帮他吧。那个......”

　　“不用了。”阿瞳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墨发少年。

　　她再不是古道热肠的友人。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人生疑。

　　更何况，维系他们的只是一段年少的久远记忆。

　　以及......一个弑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