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S01E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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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的地铁里透着股休憩闲适感，即便人Orz流并未有明显减少，但人们脸上的表情少了平日里的焦躁和不耐。
南风依旧坐在某个靠门的位置上，没有带耳机闭着眼养精神。虽然他有车但很少开因为懒，尤其如果是去夏铭天店里的话几乎首选地铁。
列车以固有车速平滑行驶，车厢里几乎没什么声音。南风听到从斜对面传来一个糯糯的童音，哼着一首听不出旋律的歌曲，哼完以后还不依不饶问“妈妈，好听吗好听吗”.
南风不知道被问的母亲是什么表情，但是他却先一步微微扬起了嘴角。
似乎是个很不错的早晨啊。
随着报站声列车进站停靠车门打开，一连串轻重不一步幅不一的脚步声混乱响过。有看到空位坐下的于是跟着响起背包放下的摩擦声，有靠着扶手看手机的于是响起轻微屏幕解锁的机械声，等车门再次关闭列车重又行驶时，刚才的各种嘈杂声渐渐被车轮摩擦轨道的声响替代。
“妈妈，那个哥哥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
甜糯稚嫩的童音没有再执着于询问自己歌声的好听与否，而是被另一件事引去了注意，小孩子的关注度总是很容易转移。
“呃……”
这次被问的母亲没有再像刚才重复了无数遍的“好听”那样敷衍了事，却是错愕了半分钟，然后拉着孩子肩膀的手掌稍稍用力捏了一下，略带三分认真的说：
“天天，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说完母亲稍稍抬高了视线，看着另一个方向，这次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尴尬的歉意：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南风挑了挑眉猜测着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感觉到从小孩子问出那个模凌两可的问题后，周围的气氛就有些不舒服的轻微骚动。
直到他听到一个带着些些笑意的干净男音：
“没关系。小朋友也没有说错。”
南风终于睁开眼睛。他看到那些原本在看手机或者彼此交谈的人都停下了正在进行的事，大家的注意似乎都转到了对话的两人身上。
坐在斜对面的中年妇女身前站着个半大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里透着孩童特有的纯真和无辜。身材保持的还算不错的中年妇女，脸上带着和她语气里一样略微尴尬的歉然笑意，正看着站在车门附近拉着扶手的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有着一张和他声音一样干净的脸庞，眼角微微上扬带着股现下都市人身上难以寻觅的安静气息。他一手拉着扶手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根黑色手杖，略微侧着头对着中年妇女坐着的方向，只是偏离的双眼并没有寻对焦距。
南风了然的挑了挑眉，明白刚才不舒服的骚Orz动因何而来。
当人们有志一同刻意忽略的东西被突然揭示放大时，关注度立刻呈几何递增，说穿了无非就是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轻轻扯了扯嘴角南风准备再闭上眼睛时，却看到年轻人抬起握着导盲杖的右手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露出一个大人逗弄小孩子时才会有的故作严肃的表情：
“所以小朋友要好好保护视力，不能看太多电视哦。不然就会像哥哥这样了。”
中年妇女明显一愣接着很快流露出带着欣慰的笑意，周围又响起一阵轻微响动，不同于之前的不适，这一次南风感觉到了些许善意的回应情绪。
又一声报站声响起，南风站起来走到车门口准备下车。走出车厢他看到那个年轻人也下了车并且很缓慢的走向一旁专为残疾人开设的电梯。
今天阳光很好也没有风，虽然气温一如既往在零度左右徘徊，走在路上却难得并不感觉那么冷。
南风沿着马路向夏铭天的店方向走去，漫不经心偶一抬头有些意外的看到刚才地铁里的年轻人就走在身旁不远处，黑色导盲杖在他手中有节奏的敲击着路面。
对这份不预期的巧合，南风下意识放慢了原本已经快要超过对方的脚速。刚才地铁里那一幕给南风留下的印象不可谓不深，这个年轻人用自我调侃的方式轻松化解了原本可能会让人不快的气氛，而且南风看得出来他说那些话时并未抱持任何隐藏其后的恶意或嘲弄。
南风和他同行了一段路，意外于他们竟然真的是同方向。等他们在路口左转又走了一百米左右，年轻人才闪身走进了一家装饰典雅的商行里。南风停下脚步看了看商行的名牌，噙着一抹若无的痞笑复又继续往更前面的一座大厦走去。
似乎的确是个不错的早晨。
沈初云和同事们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完成案发现场的拍照取证，走出别墅的时候天虽然还没亮，但过了破晓已经能看见远处微微泛蓝的天际了。
脱/掉手套深吸一口气，等到冰凉的冷空气充满肺叶后才慢慢呼出，被血Orz腥味Orz刺Orz激已经有些麻木的嗅觉终于慢慢恢复。
他抬起手臂闻了闻，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好像连衣服上都有股若无的铁锈味。
付阳走过来嘴里咬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看着其他鉴证人员抱着一个个证物采集箱从别墅里走出来。
“有什么发现？”
“两名死者，男性倒在通往小女儿房间的走廊上，背部和颈部都有多处刺Orz伤，从伤口判断是单面刃造成，死Orz亡原因应该是左右内颈静脉遭受暴Orz力切断导致失Orz血Orz过多而亡。女Orz性Orz死Orz者颈上只有一道刺Orz伤，凶Orz手一刀直接割Orz断左右颈动脉，由于尸体上没有任何挣扎痕迹，初步判断是在睡梦中被Orz杀的。”
听完沈初云对被害人死Orz亡原因的简单描述，付阳安静思考了一会儿，脑海中把沈初云的话和现场看到的画面经行对比，逐渐整理出一条尚不算精细的时间线，
“这么看来女死Orz者应该是第一个被害的，因为如果凶Orz手先碰上的是男死Orz者，那么搏Orz斗过程中所产生的声响不可能不惊动躺在床上的人。女死Orz者在熟睡时被凶Orz手迅速果断的杀Orz害，接着男死Orz者被惊醒，他可能和凶Orz手产生了搏Orz斗或者是因为恐惧想拼命逃出去，所以他的尸Orz体才会出现在走廊上。”
“或者他是想去保护自己的女儿，因为他就倒在小女儿的门前，而房门是虚掩着的。”
沈初云在付阳的合理推断中补充了自己的想法。
顿了一下，付阳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们在现场有看到什么和蝴蝶有关的东西么？”
“蝴蝶？”
付阳嗯了一声，回忆起刚才给死Orz者大女儿做问讯的时候，对方表示当时自己太害怕了一直躲在房间的衣橱里不敢出声，直到听不到外面的响动后又过了很久才打电话报警，所以她根本没有看到凶Orz手的长相。
而就在付阳问完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一直紧抓着姐姐的手安静异常的小女儿却忽然嘣出一句话，付阳回过头时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姑娘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想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可是等我再问她时，她就什么都不肯说了。她姐姐也不知道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了什么？”
“蝴蝶。”
沈初云眯了下眼睛，略略回忆了一下：
“我没有在案发现场看到有蝴蝶装饰或摆设，不过具体详情需要等取证结束才知道。”
“嗯我知道。”
付阳点了点头，他刚才也是正巧想到才会顺口问了一句，并没有认为真能立刻得到答案：
“等小姑娘的心理评估出来后，我会再找机会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沈初云看了付阳一眼：“其实我也有一个疑问。”
“什么？”
“男死Orz者静脉破Orz裂并且身上有多处刺Orz伤，出血Orz量之大可以想象，可是从现场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多的血。”
“你的意思是？”
付阳手里的香烟烟嘴部分已经被捏得有点变形了，沈初云看着付阳，眼睛里没有情绪起伏。
“我还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也许需要进一步等所有证物的化验结果出来才行。”
付阳最终还是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狠狠抽了一口，烟雾中他原本刚毅的五官变得有些模糊，他看着远处又更亮了一些的天空，有一团云的形状看上去有点像没有尾巴的狗。
“如果由这个点开始然后散开——”
付阳转过脸看到沈初云认真的表情，后者在说话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寻找对方的眼睛，觉得这样是表达自己的尊重，付阳到这时才终于换上一副凶Orz案组组长才有的冷峻神情，
“如果由这个点开始然后散开，剩下在现场的人，就是第一个嫌疑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S01E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