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29 不是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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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你怎么总是打哈欠，昨天不是睡得很早吗？”
“是这样的，我的睡眠一向很浅，睡得长也不一定保证睡得香。”
两人在花园里，昨日的一切好像只留存在梦里。
艾莉儿试探地问：“那昨天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被吵醒？”
苏和以往一样地工作着，擦着花坛：“虽然睡得不太好，但是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艾莉儿松了一口气。
“那你……”苏的动作迟疑了一秒“没什么。”
“恩？”艾莉儿没明白。
“看你今天的状态一定睡得很香，我想我就不用再问了。”苏解释道。
“这么一说，你今天早上似乎醒得很早。”
苏在心里苦笑，岂止是醒得早，一夜没合眼啊。还好，最近的黑眼圈都比较重，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艾莉儿盯着苏看，表情纠结了好一会：
“……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观察日记。”
“怎么可能。你放在那多少回了，我都没看过……”
“你发誓。”
“我发誓。”
“那就好。”艾莉儿安心了。
苏警觉：“你里面写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有机会一定要看一看。
“……应该不算可怕吧。”
苏无语：“你这个说法，能让听的人放心吗？”
这听来更像是绝对有什么的暗示。
艾莉儿开口：“苏，今天下午你是不是要再找西蒙爷爷看病？”
“恩。”
“我跟你一起去。”
“啊？还是别了……”
苏想，要是艾莉儿知道自己得了那么诡异的重病，非得天天上补品撑死自己。
但是谁阻止得了海王宫殿里的小公主呢，只要小公主愿意，她就有办法跟着去。
“西蒙爷爷好。”艾莉儿向西蒙打招呼。
西蒙爷爷对艾莉儿的到访颇为惊讶：“你怎么跟着来了？”
“恩，苏说她下午要过来看病，我想我很久没见着西蒙爷爷了，顺便过来看看。”
“小嘴真甜啊。其实是担心苏的病情，对吧？”
“没有，没有。”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面上可是一副被看穿的表情。
“那好吧，我们开始会诊吧。”
西蒙请苏坐到他的面前，端详了她好一会，问：
“昨天没怎么睡觉？”
艾莉儿还在这里，苏哪可能承认：“没有。”
“是吗”所幸西蒙并未深究，他接着问“你对你的病有什么看法没有？”
“没有”苏诚实地说“我也弄不明白怎么会患上。”
“这几天有没有总想着什么？”
“想着什么？”
“比如某样物品、某个场景和某个人。”
全部说中。
苏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惊讶，含糊地说：“有、有吧……西蒙爷爷，你不是说要做详细检查么，怎么光问我问题？”
西蒙装作特别沉痛地说：“我得先问些问题来确认做什么样的检查啊，就你这几个回答来看，很是麻烦啊，病入膏肓啊。”
他故意苦着脸，装出沉痛的样子：“治好很困难……”
艾莉儿和苏都是极度震惊的表情：“治不好了？！”
西蒙看着她俩被骗得一愣一愣的，实在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总之，恭喜你，苏。”
这后续的发展，让艾莉儿和苏转不过弯。
艾莉儿赶紧问：“西蒙爷爷，你怎么了？没事吧！”
苏则反过来安慰他：“治不好没关系，要是西蒙爷爷也疯了……”
“胡说，我没疯。西蒙老头跟你们开玩笑呢。苏没有生病，非常健康。”
苏：“……”
艾莉儿：“……”
“你们不相信我？”西蒙面对两道深深怀疑的目光，心里升起自食其果的悲剧感。
“西蒙爷爷，下次别开这样的玩笑了”艾莉儿有些不太高兴地说“好吓人。”
“是是是，哎，知道苏有了喜欢的人，欣慰的老人家一时得意忘形了。”
“什么……喜欢的人？”苏的心一沉。
西蒙笑了：“苏啊，你这些症状不是病，是喜欢一个人时，特有的反应。”
“……”
艾莉儿转头看向苏，正欲问——
“别继续开玩笑了。”比起之前的绝症，苏的样子好像更不愿接受这个结论。
“两次玩笑会更好吗？”西蒙摸摸胡子。
“一次就够了！西蒙爷爷真是太差劲了，太过分了！”
苏像受到了什么重大的冲击，她的声音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激愤，怒意十足。
“难道你没想过会是这样吗？”西蒙对苏的纯真很是意外。
“怎么可能……”
“但这确实是事实，我这个老人家是不会看错的，你真的一点也没想过吗？”
“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苏变得有些慌乱，好像想要藏着什么一样。看着这样不安的苏，艾莉儿觉得稀奇又熟悉，记得苏最早被侍卫绑走，感觉自己有生命之忧时，才有这样程度的着急，会不住地皱眉。
西蒙对着苏说：“症状的发生好像令人摸不着头脑，时间上似乎是乱序，但深入地思考一下，它们并非没有共通的，我问你是不是想着谁，那时是不是有谁在，你都从侧面肯定了这个说法。影响你的唯一原因是那个人，不会没发觉吧？”
苏不承认地挣扎：“没有，一点也没有，根本就没有。”
“提心吊胆，想太多，为喜欢的人一句话开心一句话难过，会不由自主地观察她，会对恋情的前途迷茫偶尔感到气馁，也会对那人对你的感情倾向感到开心。这些难道不是你的症状？”
他轻易地指了出来，他明了的微笑在苏看来却是那样的残忍。
“难道不是吗？”他的反问就像肯定一样。
苏整个人像被钉在椅子上，直直的无法动弹，这些问题这些陈述都成了审判。
心里有一个声音冲了出来。
她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我不要听。”
她这么说。
“绝对是哪里弄错了。”
苏丢下这么一句话，落荒而逃。
医室里剩下西蒙和艾莉儿，面面相觑。
“西蒙爷爷的话一点玩笑也没有吗？”艾莉儿对苏的反应觉得不太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为什么会不对。
西蒙苦笑：“没有啊，真的没有。”
“那苏的反应是害羞吗？”艾莉儿问西蒙。
自己弄不清楚的问题，就问大人好了。
“呃，这样的害羞似乎过于用力了一点。不过，也不排除有。”
“那苏是生气吗？”从表面看非常像，但就这么肯定又好像有些问题……
“啊，这个最可能”西蒙却这么肯定了“哎，呆会还要拉下老脸去道歉。”
“被人知道喜欢一个人，会生气吗？”艾莉儿不解地问。
苏的反应超出认识以外了。
为什么好像觉得是可耻的，为什么好像是羞愧的，为什么会生气？
自己从祖母那里，从书本那里，从听过的故事里，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喜悦的，值得庆幸与开心，即便有过一丝低落，但更多时候是会让人不住地笑得甜甜的。
不该是这样的苦涩。
西蒙的回答也并没有解决她的疑问，他只是说：“正常来说，不应该。”
“西蒙爷爷，你知道苏喜欢谁吗？”
“不清楚具体是谁，但是一定人鱼。毕竟我们海底就只有人鱼和鱼，喜欢鱼这……或许她不能接受自己喜欢上人鱼。”
苏为什么否认自己的心情。如果是令自己感到甜蜜的爱恋，如果是可以实现的爱恋，有什么理由不承认？
照理说少女都是迫不及待分享自己的爱情，不管是明着还是暗着，但奇怪的是，苏却这么顽固不说。
“我不觉得苏是讨厌人鱼，她同我很好……”
西蒙摸摸艾莉儿的头：“友情和爱情不一样，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您是说，如果我有一天爱上一位人类，我也不能接受他，因为他没有尾巴？”
“恩，有可能啊。也或许是那人类不能接受。岸上的人类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人鱼的尾巴，你应该听祖母说过吧。”
“不管怎样，我还是得去问问苏。”艾莉儿可不会就这样放着，她很单纯，习惯去找寻答案。
“别问”西蒙摇摇头“至少不该你去问。”
“为什么？”
“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话，你是没有办法问出来的。”
“但是……”
西蒙打开药柜，拿出那天苏不小心看见的，刻着字的瓶子。
“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他把玩着手里的瓶子，一面刻着【No.53】,转到后面是【安希•赛维得】。
他将它轻轻地塞入艾莉儿的手心：
“就让西蒙爷爷去吧。而艾莉儿，来，拿着它，去祖母那里听一个遥远的故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29 不是生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