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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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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到了皇宫,看着眼前金碧辉煌鳞次栉比的宫殿,沈颜挑了挑眉。这便是权力的象征,亦是众多女子梦寐以求却葬送青春甚至生命的地方。肤浅之人被权利及财富眯了眼,有多少人知晓这皇宫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皇宫对于沈颜来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若可以,她这一生都不想踏入这是非之地。只是为了以后的路,现在却不得不在宫中走动。
沈颜一边走一边打量着皇宫四周,要说起来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宇文成墨已带着沈颜来到皇后宫殿前,之所以带到皇后宫殿是因宇文成墨知晓自己的皇兄有一下早朝便来皇后处坐坐的习惯。皇后名为李听白,是一位书生的女儿,家境贫寒,在皇帝年少随先皇微服出巡时从歹徒手中救下,皇帝对此女一见钟情,便带回府中册封为福晋,在皇帝登基后理所当然册封为后。此女性子沉静,冷漠,或许正是这种与其它女子不同的气质却深的帝心。两人相近如宾,日子过的倒也幸福。
宇文成墨与沈颜一前一后走进宫殿,沈颜抬眼打量着这座宫殿,高贵却无奢靡之气,给人一种舒适感,可见这宫中的主人定是与众不同。沈颜跟着宇文成墨走进殿内听见殿内的说笑声。“臣弟(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及各位娘娘请安。”“快快起身,今日是你二人新婚燕尔,原不必来这般早与朕请安的。”皇帝虚扶了宇文成墨一把,嘲讽的斜了一眼沈颜。昨夜奕忻王在青楼度过一夜的事儿闹得满城沸沸扬扬,作为皇帝的他怎会不知。这个沈颜的名声他不是不知,虽说谣言不可信,但无风不起浪。而且这女子曾当众拦下宇文成墨他亦是亲眼所见。“回皇上,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王爷与妾身怎能坏了规矩呢?”沈颜抬眼与皇帝对视,看到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成亲时未曾看清皇帝模样,而今日近距离才发现皇帝眉眼与宇文成墨有两分相似。却多了份儿深沉,成熟的外表并未让时光在自己脸上留下多少印迹。在沈颜说话的空档皇帝亦打量着沈颜,这女子与从前似乎大有不同,今日的她一身白衫竟无半点新婚的样子。莫不是以这种方式抱不平?皇帝轻扯嘴角:“你们二人来的正是时候,来,坐与朕身边陪朕与各位妃子说说话,用完早膳再回府吧。”皇帝说着便拉着宇文成墨往旁边坐。“皇兄既然如此说,那臣弟便不推辞了。”宇文成墨大方的坐到一旁“你叫沈颜?”坐到皇帝身边一直未说话的皇后突然问道。“是。”沈颜抬起头直视着这座宫殿的主人。一身冷然的气质,面上美艳却冷冰冰的,只是眼中透着一丝好奇。的确是独特的女子。“过来坐与本宫身边。都是一家人莫要拘礼。”说着向沈颜招招手,并且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说道:“同为一家人,皇帝为何只管亲弟弟,却对这沈家丫头漠视相待?岂不叫人笑话了去?既然已经成亲,奕忻王也未反对,何必为难于一个弱小的丫头?莫非喜欢奕忻王是种过错?皇帝心系天下子民,却也这般小心眼儿么?”皇后的指责冷冷的充斥着宫殿,声音不大却钻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使在场的欢笑声顿时消失,候在一旁的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甚至连沈颜都大吃一惊。这皇后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指责一国之君,这下定不太平了。。。
“瞧,朕的皇后为你的妻子抱不平呢。”皇帝居然不生气,并面带笑容的与宇文成墨调侃到:“朕的皇后看着冷冰冰,实则是个仗义的女子,朕感到惭愧啊。”说着并回头看着皇后说道:“朕知错了,莫生气了。快叫人传膳吧,朕都饿了,,想必皇弟与弟妹都饿了呢,各位爱妃都留下一块儿吃吧。”说着拉着宇文成墨站起来。看似不太平且尴尬的早上竟然被皇帝的几句话化解了。这诺大的饭桌上看着竟然前所未有的融洽。“日后皇弟得带弟妹多来宫中转转,皇后可从未与朕说如此多的知心话,今儿实属难得。”“是,臣弟知晓了。”宇文成墨看了一眼垂头只顾吃的沈颜答应道。
“弟妹可吃好了?随本宫去御花园转转吧。”皇后看了一眼沈颜说道。“好。”放下碗筷,沈颜抬起头看着皇后微微颔首。“臣妾吃饱了,带弟妹四下走走,待会儿便回来。”不等皇帝说话,皇后便起身自顾的向外走去,沈颜紧跟其后。
“随我去花园看看吧,我养了很多花。与我一起不必多礼。”皇后朝着跟在身后的沈颜说道。“是。”沈颜看着这个一脸冰冷却热心肠的皇后满腹疑问。“我虽与皇上相敬如宾,但并非我所愿。嫁入宫中亦并非我所愿。你不必猜测我意欲何为,只需知晓我并无害你之心便好。”皇后突然转过身看着沈颜说道:“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知晓你有想要守护的人,我亦是。为了你我所要守护的人,你也应当与我站在同一条船上。这皇宫吃人不吐骨头,我早已不想呆了,可你倒好,偏偏要嫁王爷。我会尽我全力不让你受伤害,你也得学机灵些。免得惹恼奕忻王给你不痛快。”说完继续往前走。反倒是沈颜听的云里雾里,只得顺杆儿爬。“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当初一见王爷便情难自持,这嫁过来才发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臣妾亦是苦恼的很,可后悔亦是于事无补。臣妾只盼着王爷与臣妾和平相处以保得府中平安。望皇后娘娘也能帮衬着些。臣妾便感激不尽了。”“哼,这会子倒是学乖了,老早干嘛去了?莫非不曾听说奕忻王的性子?”皇后看着这样的沈颜倒也生不起气来,轻哼一声说道:“日后看着点奕忻王脸色行事,他也不如传言般可怕,只要不忤逆他的意思,想来日子也不会很难过。至于我为何要帮你日后你自会知晓。”看着眼前的皇后,沈颜突然想起进宫前与宇文成墨的对话微微一笑便也随着说道:“臣妾哪儿敢忤逆?顺从还来不及呢。”这皇后看来不简单啊。皇后斜了眼沈颜,这女子宠辱不惊,言语间谦恭有礼,听着似是奉承的话却抓不到一点把柄,看来也是个机灵丫头呢。或许以后这女子不会让自己太费心呢“如此甚好。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皇后便带沈颜来到一个小花园。不大的园子却收拾的很漂亮。“这宫里的天儿长,我便养了这些花儿来打发时间。我的爹爹是一位书生,一次外出回家途中救了一位被蛇咬的老婆婆,那婆婆便给了我爹这花儿的种子。这花儿夏初开,秋至才落。只是这种子极难将养,花落之际收了种子,便得种着,育养到第二年夏初才开,这花枝花叶便全枯死,年年都要重新种植。这花儿只因稀有,所以我年年都小心育养着,听我爹爹说过这花儿可入药,亦可入菜,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可这花儿稀少颜色各异,这些个事儿也只是传言,因此到真没人敢吃,也没人舍得吃。”皇后说完便拿着小锄头走进花园,沈颜看着园子中长的娇小的花轻轻一笑:“这花儿长的真是奇特,可真是物以稀为贵。”看着旁边放着的盛有水的木桶,便提着水桶跟着皇后走了进去。皇后一边做一边教沈颜,两人在花园中忙得不亦乐乎。转眼时间过去了一大半。皇后起身擦擦脸上的汗,抬头看了看天出声道:“这日头西移都已经未时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出去吧。出去晚了怕奕忻王都等不及了呢。”皇后嬉笑道。沈颜直起身子看看天色再看看皇后难得一笑的脸点点头。皇后看看园中的花儿说道:“你先等等,这花儿我给你移两株,你带回王府中,也好打发时间。”说着便动手挖起来,沈颜也不推辞。拿着花儿两人便往出走。
走出花园快赶到皇后宫殿时,只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走来:“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奕忻王妃请安。皇上已经等候娘娘与王妃多时了,请娘娘与王妃随奴才来。”两人进入宫殿时皇帝正与宇文成墨喝茶。看到二人进来不等二人行礼便走上前去扶着皇后问到:“这一晌午你们去哪儿了?朕遣奴才去御花园找了好久竟不曾见你二人。这皇宫虽是朕的家,但朕也不能时时护你周全。几个时辰不见你朕便担心。”“谢皇上关心,臣妾带弟妹随处逛了逛,怎知与弟妹甚是投缘,一说话便忘了时间。”“那便好。”皇后总不喜搭理外人,没想到竟然与这新娶来的奕忻王妃投缘,皇帝看着了一眼沈颜,又将视线放在皇后身上一脸的宠溺。“皇兄,时辰不早了,臣弟先回府了。”宇文成墨上前一步看了看沈颜手里的花儿说道。“嗯,路上当心些,若有空常带弟妹进宫,一家人若生疏了总是不好的。”“是。”宇文成墨与沈颜正要出去时,皇后忽然开口说道:“日后常来宫中看看我,我这性子也只有你能与我说到一块儿去。”“是。”沈颜抬头看了眼皇上,又看了眼皇后微微一笑说道。沈颜心里明白,皇后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说,既是变相保护自己,亦是给了自己以后常进宫的理由。没想到皇后居然真的会帮助自己,这次出宫她也正愁下次入宫的是何种理由,皇后就这样说到自己心坎儿里了。其实她与皇后都明白,皇后并非真的与自己投缘,只是有同样的目标而已。人都是这样,两个陌生的人,若是因为顺路,怎么着也会想办法搭讪,最终搭伴儿前行。
两人一路无话,各有各的心思。由于进宫的轿辇被扔在半路,因此皇帝特意为两人备了轿辇送出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