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比风声细微》兰雨辰

2、第 2 章

　　（一）

　　「我今天去流连苑喝花酒了！我又吃霸王餐不付钱！我还调戏良家妇男！怎么样？你有意见？！」一个鼻青脸肿、衣服破烂的青年嚣张地叉腰站着，得意地大声道，「看不惯就出来揍我啊！来揍我啊！」

　　……

　　「你……你要不出来揍我？」青年的声音渐渐放轻，「你不是最讨厌我这样么？出来揍我啊，我一点都不怕你……」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清风吹扶他，静默无声。

　　（二）

　　「春收雨露！」

　　——啊……起……起床……好困……困……困……不行，就是……呼呼呼……要，要这时候的露水……呼呼……不行……我，我一定要……自己来……呼呼呼……六子，你快扇我一巴掌……没关系……我不罚你……呼呼……那我自己……撞墙……——「咚。」「咚。」「咚！！」「嗷！！！」

　　——什么？城西下雨了？城西下雨怎么这里不下？……什么？！雨快停了？！你们怎么不早说？！快快快——快把我的坛子给我！！

　　「夏收花蜜！」

　　——这花怎么长的？那么一大朵花蜜才一丁点儿，太让人失望了……嗷！这是什么虫？！老子的汗流的跟水似的它怎么还咬得了哇？！

　　——这花怎么没见过？……味道怪怪的……什么？有毒？！你怎么不早说？！……没事，就是嘴里有点麻……麻……

　　——大娘您看我真诚的脸！什么？！你这个……咳不，我脸这样是中毒了，我真的是个好人！我真的不是催花毒手！我也不是来偷蜂蜜的！我就来采点您家梨花的花蜜……我去你这死老太婆，老子……小五，采完了？嗷嗷嗷快护着少爷我！快跑啊啊啊！！

　　「秋收甘果！」

　　——不！就要最高的那棵！

　　——不！就要长最好的那枝！别怕，你们少爷我身手好，区区几个果子不在话下！

　　——拿……拿梯子来！不行，把果子扔坏了怎么办？……嗯？我好像听到了「咔嚓」一声？……嗷嗷嗷快拿梯子过来树枝要断了啊啊啊！！

　　「冬收雪水！」

　　——嘿嘿，这个还不简单？把我的狐裘拿过来，少爷我要去山顶老松下面等雪！！

　　——我找老和尚……啧，好吧，我找方丈！……哎方丈，怎么还不下雪啊，您快去算一算啊……啥？您说什么我不懂啊，方丈您有空快算快算快算啊！……哎你们架着我干嘛？谁扰你们清净了？！我小声点还不行么——哎别啊我要去松树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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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了！哈哈！老子真是天才！」青年兴奋地把四个小坛子倒在土里，再放入一道黄符。

　　「这是第一年，再过九年，我就可以把你种出来啦。」青年抱着一把剑，温柔又哀伤地对面前的墓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