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陌路人今生几擦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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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陆续有大臣来府上拜访。而那些来府上拜访的人中，有我的两位故人，也是同我一起长大的，祁连城的傀儡。
我好奇又疑惑，偷偷跑到他们谈事的书房外，在窗上划出一个小孔。
“年相，皇帝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而他膝下并无皇嗣。与其让这皇位落入他人手中，不如我们…”
我读懂了柳若的唇语，当下一怔。
做为祁连城从小培养的傀儡，我们每个人都是对他忠心不二，其中当数柳若最是死心塌地。而他，竟会说出这种谋逆的话来？
不，他一定不会背叛祁连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原来…是这样…
祁连城是在试探年家，倘若年家真有谋反之意，依他的性格，断然是不会让父亲活在这世上的。
换句话说，年家的生死，皆在于父亲的一念。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大哥儒雅而英俊的脸，他曾发誓说要给天下百姓以安宁。还有二哥练武的身姿，他的愿望是成为像即墨池那样的大将军。
娘为我缝补的衣裳，丫头们勤劳的背影。
我该怎么做…才能留住这些来之不易美好？
“爹爹。”我跑进书房，柳若与风拂皆是一怔。
父亲见我进来，那张本来就不大好看的脸板了起来，严肃道，“鸢儿，爹不是告诉过你不许进书房的吗？”
我脚步一顿，伫在原地，声音里带了些委屈。
“鸢儿在古书上看到一句话，娘和管家都不懂它的意思，这才跑过来问爹爹的。”
父亲的脸色有所缓和，“哪句话？爹告诉你。”
我顿了顿，“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父亲有一刹那失神。他叹了一口气，眼神坚定起来，“这句话的意思是活着应当杀身报效朝廷，死了也要结草衔环报答陛下的恩情。”
我假装思索，“就像爹爹一样吗？”
父亲答，“那是自然，鸢儿也要记得，要做一个忠臣。”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之后，我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房。
回到刚才偷窥的窗前，我听到了爹爹对柳若和风拂说，“恕本相不能苟同。”
柳若与风拂对视一眼，
“那么，下官便告辞了。”
一个月后，皇上以谋逆之罪，处死了几名朝中重臣。朝堂上下有幸灾乐祸的，有暗自庆幸的，也有心惊胆战辞官的。
此时已经入冬，北风刮在脸上生疼。一家人坐在一起烤炭火聊家常。
“爹，儿子有件事相跟您商量。”二哥年绯鸿难得这么正经地开口，“儿子想去从军。”
父亲没说话，倒是三哥嚷嚷了起来，“老二你傻也别在这种事上傻，放着宫里好好的侍卫统领不干，要去边关送死。”
大哥也觉得此事不妥，委婉道，“二弟你有一身过人的武艺，若是厌倦了当侍卫，还可以去行走江湖，从军确不是明智之选。”
二哥抓了把脑袋，“真男人就应该上战场浴血杀敌，就算战死沙场也是一种荣幸。听人说即墨将军将要班师回朝，我已经决定了，要跟着他打仗。”
父亲沉默了会儿，“你当真想好了？”
二哥不假思索地点头，“爹，儿子觉得自己天生就属于战场！”
过了好久，父亲才幽幽叹了一口气，“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目标，爹还能说什么？记得时刻小心，不要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二哥闻后，激动道，“谢谢爹！儿子一定会成为大将军，为年家争光的！”
醉卧杀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
二哥，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我。一样的意气风发，心比天高。
我相信，你无悔的一生，也一定是以战死沙场为结局，与我共留名于青史。
——马裹尸还，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陌路人今生几擦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