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零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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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许蕴的心情一直都难以平静，那种巧妙的平衡在今天终于被打破了。
她猜到这次回来会再次碰到欧阳靖，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难道真的是注定他们之间会没完没了吗……
但是，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呢，刚好在充满回忆的学校，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里？
“欧阳靖，你真是阴魂不散....啊...”许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努力平复自己乱跳的心。
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她不认识的号码，打开一看，她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死命咒骂着那个依旧无赖的人，一气之下把手机扔到了抽屉里，
“许蕴，你还是那么瘦，平原什么时候能变成高原啊，为了我的福利，我决定接手你了...等着吧。”
一整晚，许蕴都想着这句话，她从床上坐起来，在抽屉里拿出手机。手机上的灯光照在她脸上，那姣好的面容此刻一脸迷茫，她的心彻底乱了，头发也被她懊恼的揉成了鸡窝。
看着那句话，她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到某人脸上那无赖的坏笑。她把手机贴近胸口，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
第二天一早，许蕴刚出房间，许蔚就看到她的黑眼圈，打趣道：
“小蕴啊，昨晚是为谁辗转反侧啊，哎呀，让我猜猜，不会是...”
“哎！姐，打住打住，您老还是快点洗漱为人民服务去吧啊！慢走不送！”许蕴立刻打断了姐姐想象，许蔚只能好笑的看了许蕴一眼，然后上班去了，因为她在民政局工作，不能迟到，所以只能错过这个看好戏的好机会了。
看着许蔚出门，许蕴佯装的淡定立刻破功，她冲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顶着一头鸡窝，黑眼圈创历史之最，她只能感叹，欧阳靖还是一如既往杀伤力极大啊！轻易就能让她不得安生。
她突然感觉一切似乎在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当初决定离开，就应该要有价值，如果再犯同样的错误，那她的未来似乎又会失控。
想到已经永远沉睡的陈弋阳，许蕴的眼睛酸涩起来，随着陈弋阳一起离开的，还有曾经的自己。
许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年生活的磨砺似乎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只是她不敢再赌了，当年的一切已经让自己迷失了一次，她欠了太多人，伤害了太多人，欧阳靖的感情太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不辜负这份感情。
从初中到大学，不管是什么时候，在她身边的总是欧阳靖，早已像涓涓细流深入骨髓，不可分割。她把自己沉入水里，只是冰凉的水也并没有让她的思绪明了多少。
许蕴吃完早餐，正想打开电脑，却收到了欧阳靖的短信，他想和她聊聊。许蕴做了一个决定。
如约来到茶馆，欧阳靖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许蕴的身影，他的眼神蓦然一亮，待许蕴走过来，他拉开椅子，帮许蕴把衣服放好，一如以前的细心。
许蕴不禁想起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他们一起去徒步旅行，欧阳靖就一直照顾着她，而她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许蕴坐下后，两人都没说话，气氛陷入僵局，
“你...”“你...”两人相视一笑，这该死的默契。
“你先说...”许蕴还是选择把机会让给他。
“我想知道，你还要回去吗，”欧阳靖紧紧的盯着许蕴，他的心里在祈祷，不要...不要是那个答案，许蕴，不要让我再对你失望一次......
欧阳靖的目光让许蕴无所遁形，不敢直视那双黝黑的眼睛，只怕说不出那些话。
“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决定...从来没变过，三年前我选择离开，只是觉得不能再成为你的拖累...”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开始颤抖。只因那双眼睛的沉痛，但...
“我知道，你也许并不这样认为，只是，你真的觉得你喜欢的还是我吗...现在在你面前的许蕴在陈弋阳死的那天就已经没有心了...”对不起...对不起...千千万万的道歉也只能在许蕴的心里翻滚。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陈弋阳，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死结，他是许蕴的初恋，也是欧阳靖的朋友，当初得知许蕴喜欢陈弋阳，欧阳靖便和陈弋阳做了交易，陈弋阳帮他获得许蕴的好感，而他则帮陈弋阳追到许蔚，结果得来一个错误的结局和永不能挽回的后果。
“那你是打算继续在那儿支教吗？”看到许蕴点头，欧阳靖冷冷的哼了一声，许蕴知道这是他恼火的表现。
“行啊，许老师...您可真有爱心啊...”欧阳靖看着许蕴平静的面容，强忍住把她按到怀里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
“您的爱心，什么时候能分那么一小点给我呢，我也不必光着那么多年了啊...你他妈能公平点吗！”欧阳靖看到许蕴脸上冷漠的表情，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真想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许蕴面对欧阳靖的愤怒，充满了悲哀，和委屈，也拔高了声音：
“你能不用这腔调说话么？”
“嘭！”
许蕴被欧阳靖怒红的双眼和拍桌子的声音吓到了，在她印象中，这是欧阳靖第一次失控的如此厉害，她还没来得及在意周围人的反应，欧阳靖已经再一次炸毛了，
“我告诉你，许蕴，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你......”欧阳靖正忙着急切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想着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这才发现许蕴似笑非笑的神色还有周围寂静的环境和无法忽视的一双双眼睛，只得尴尬的咳一声，拍拍衣服坐下。
“呵呵....呵呵...你...也有，有今天...哈哈...”许蕴止不住笑了出来，在看到欧阳靖想吃人的眼神只能停下。
欧阳靖悠哉的喝了一口茶，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心里那点弯弯绕绕已经开始转起来了，这丫头是软硬不吃的主儿，如果来硬的，难保不会再把她给吓走了，那他可不知道又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找着人了，他慢慢的吹开浮在杯面儿上的茶叶，悄悄看着对面的人，许蕴因为刚才的大笑脸有些红，晕在白皙的皮肤上，让人想咬一口，就连眼睛也盈满了笑出的眼泪，晶亮晶亮的，就那样看着你，加上瘦小的身躯，还真有“何处不可怜”的韵味。
欧阳靖只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吸引了，体内涌起一股燥热的气流，他收回目光，赶忙喝口旁边的冰水，硬是压了下去，心里只想着，得赶快搞定，不然非得憋出病来。
“你不是想继续为国家做贡献吗，行！我支持，你不回来我跟你去总行了吧！”欧阳靖说完这段话，满意的看到许蕴瞪大的双眼，喝了一口茶，浑身散发的儒雅气息羡煞他人。
可怜的许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神经病居然想要放弃现在这份炙手可热的医生职位到那个山沟沟去，她不可置信地开口，
“我说，你没搞错吧，我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去，你去了你的工作怎么办，你爸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冲动呀！”欧阳靖听完又被气到了，她那是什么话，为什么他就去不得，他想了想，带上一脸的深情，说：
“我说过，许蕴，我不怕等，只是你总要给我点答复吧，没有明示，暗示也行啊，你看我等了你三年...”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样子，换上一副沉痛的表情，
“小蕴，你忘了吗，你三年前就说过如果再次回来遇见了我就会和我在一起的，你看，你第一天就遇见了我，这是注定的结果，小蕴，你就从了我吧……”
许蕴看着欧阳靖一会儿深情，一会儿沉痛，现在变成谄媚的表情，在那英俊的面容上怎么看怎么搞笑，她蓦地站起来，表情纠结的看着欧阳靖，然后拿着包急急的往外面走去，欧阳靖沮丧的抹一把脸，只能无奈的跟上去。
店外面，许蕴正使劲儿做着深呼吸，想把快破口而出的大笑忍回去，欧阳靖在旁边顶着一朵乌云，黑着脸等着许蕴，直到许蕴转过身无比淡定地对他说，“走吧”
一路上，欧阳靖的脸色一直呈稳定趋势...黑的如墨。许蕴有些不自在，想找找话题，清了清嗓子，说：
“呃……欧阳靖，听说...你们医院挺多帅哥的啊，呵呵，你们医院的护士和女医生真有眼福啊，呵呵……”话音刚落下，看到欧阳靖更黑的脸色，许蕴就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说什么不好……
就在她腹诽的时候，欧阳靖居然回答了这句话。
“对啊，她们是挺有眼福的，可是某些女人，放着一个大帅哥，非但不牢牢抓住，还一晾就是三年，你说...是不是该打呢？”
那阴森的语气让许蕴背脊发凉，只能乖乖的闭紧嘴巴，不再开口。
到达许蕴家门口，许蕴正想和欧阳靖道别，就听到了车门落锁的声音，她转过头看着旁边那个正闭眼把头靠在靠背上的人，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许蕴这才发现他眼下的阴影，和一脸的疲倦，对呀，他是医生，昨天晚上肯定没有休息好吧，今天他还赶来见自己，就是为了留住自己...
许蕴叹了口气，不由的把手缓缓抚摸上欧阳靖的眉头，似要抚平那里的烦闷。
欧阳靖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深的看到她的心底，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带走了他所有的精力，终其一生的追逐，和不放弃的执念。
他们的距离终于在慢慢缩短，两双眼睛被牢牢勾到一起，痴缠的目光让空气变得粘腻、暧昧，许蕴的理智在这一刻终于崩塌，她已经被那双眸子里深不见底的黑洞吸进去了，她只能告诉自己，就这一次...放任自己最后一次...
滚烫的双唇相接，强烈的情愫在两人身上流转，某些被刻意掩埋的深情在此刻都化作了相濡以沫的亲吻...
欧阳靖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他最爱的女人，这一刻的唇齿相依让他有想狠狠落泪的冲动，因为他足足等待了近十年，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都化作用力的纠缠。
许蕴坚持不了，气喘吁吁的软在了欧阳靖怀里，一脸的娇羞让欧阳靖心里无比的满足，他轻轻的在许蕴耳边说了句话。
许蕴听到后浑身一震，难言的感觉又出现了。只因那句，“我爱你”
感觉到怀里人一瞬间的僵硬，欧阳靖抿紧唇，把许蕴抱起来，看着她明显黯然的神色，说：
“小蕴，我知道你的矛盾，我不想逼你，但我还是要说...在你前面三分之一的生命我只能在你身后，但是，剩下的三分之二我一定要在你身边。”
听着他铿锵有力的话语，许蕴无法再逃避，她的脑子里交织着两个人影，无法抉择，她站在天平的中间，却不知自己的心到底应该倾向哪一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零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