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红楼》迷彩

2、见面

　　一个十来丈见方的练武场上，五六个年轻的小厮围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训练摔跤。一边站着一位武师打扮的中年男子正仔细观察少年的动作，一旁的椅子边上还站着两个小厮，一脸紧张、大气不喘的盯着中间那少年，深怕出了一点子事故。但只见那看着身材高挑秀雅，劲瘦单薄的少年却以与他年龄不符的动作，行动迅猛的将那一圈人挨个的摔了出去，却不稍喘气，一副尚有余力的模样。
　　“大爷，练了一个下午了，且先歇会儿，喝几口茶吧。”一边的两个小厮见此略松了口气，又忙都敢上前来，一人端着杯温度适中的茶来递给这少年道。另一个又开口赞叹：“大爷如今越发厉害了，小海他们六个竟没能在大爷手下撑下几回合”
　　“你们就只管奉承，他们几个我还不知道吗，刚刚定没有用几分力，只不过应付我罢了。”这少年接过杯子来，喝过一口才笑道。地上的几个小厮只躺在那哼了几下，便又都凑过来说些好话。
　　“少爷这两年来，进步的确不小，我刚刚见了你的动作，这套拳脚使得越发精粹了，如今这几个的状态也能看出您手下的控制力也越发灵巧了。”刚刚一直站在边上的武师上前冲少年抱拳道。
　　“既是王师傅这样说，我倒也有两分感受、、、”这少年一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一管事匆匆而来。
　　“大爷，太太病重，如今要见您。姑娘近日身上不大好，如今伤心的直晕过去了。老爷吩咐林管家让我来寻你回去。”那管事一见少年，忙道。这少年听了丢下杯子便匆忙而走，刚刚那两个服侍的小厮也忙跟了上去。
　　这少年正是林磬，如今他在这家也生活了近十年，也早知晓这是在个怎样的朝代。只是这朝代倒并不是历史上曾出现过的，竟是那部家喻户晓的书中所撰朝代。只他如今的情形，竟是被那书中女主角的父母收养了。只是他虽知晓那书的故事前后，也明白如今这林夫人的死是必然的，毕竟他也清楚这位林夫人平日里的身体状态，现如今倒也并不吃惊。只是这位林夫人对他虽不比那亲女黛玉的疼宠，到底从小并未苛待过他，一应用具从未短过，这其中虽有林夫人没能养下个儿子且林磬后来身份更加不凡、林海多加关注的原因，到底平日间也有了几分真情，二人相处倒也有几分母慈子孝，这十来年的养育之恩却也不能立即放下，即使早有准备，也感到几分伤感。
　　林磬赶到正院，也不多话，直往那林夫人的卧房走去，门前早有几个小丫头见他进来，忙打起门帘边向内报：“大爷来了。”
　　林磬走了进去，见外间聚着十来个丫鬟婆子，并无一人在里面服侍，却并不多问，只向内走去，打开帘子，只见贾敏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两手握着林海的手，正曼声叮嘱着什么，见林磬进来，遂放开手勉力招呼：“磬哥儿来啦，快、、、快过来！”这边林海站起身来，嘴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去了外间。
　　林磬见此，心里到明白了几分，只在心里也叹了口气，脚下却忙快走几步，上前道：“太太如今只放下心来，保重身体为要啊。”
　　贾敏面上勉强一笑：“这身体怎样，我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如今不过是过一刻是一刻罢了、、、今日我一旦去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你那苦命的妹妹，她也是你自小看着长这么大的，自生下来起，就得了那身病，如今我这个娘又去了，她又是那样的性子，想必即碰了什么事，也只闷在心里与自己生气吧、、、老爷虽疼她，到底外面还有公事，倘或一处顾不到，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林磬见她说的困难，忙从一边的茶几那倒了杯茶递与她道：“太太说的哪里话，我自小看着妹妹长大，即便不是一母同胞，只这一个妹妹，还能叫人欺负了她不成！太太只管放心。”
　　贾敏一笑，接过杯子，低头慢慢了两口，又将杯子递与林磬房子一边，又慢慢道：“是了，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是知道你的品格、、、你自小不凡，不同于常人，况且老爷虽未说明，到底我们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我也看出了，你大约身份非比寻常，只希望你能、、、”
　　“夫人！”这时，林海打开帘子走进来：“好了，你这身体这样，还是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要紧。磬哥儿，你下去吧。”
　　林磬自是没有二话，略施一礼，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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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磬儿，都中你妹妹的外祖家打发人来，说外祖母思念孙女，要接你妹妹上京，我想着如今你妹妹没有个亲母教养，且无姐妹相伴，如今重孝已过，将你妹妹送去教养倒也便宜、、、”林家书房内，林海与被叫过来的林磬商量：“只是，那人似乎也有意令你进都，到底是骨肉至亲，对你也很是挂念。我想着你现在只过了童试，倒也可以陪你妹妹同去，在都中也可以多见识见识，与各地的生员、举子们多交流一下，正好准备个两年再参加秋闱、、、你看如何？”
　　林磬嘴角一翘：“父亲考虑的是，我本也估计着近年上京，正准备打发人将都中的屋子修正一下的，如今到可以先住在那荣府中，再慢慢收拾了。”
　　“哦，那倒是你想的周全。”林海站起身来，“周先生和赵先生那边，你先去说好，不过想来他们那边定也做好了准备，说不定不久就可以在都中再见的。”
　　“孩儿也是这样想的。”林磬顿了一下，疑迟道：“妹妹知道吗，她自小没有离开过家，必定很是不舍。”
　　林海眉头微皱：“那也没有办法，如今你又不在，我的事情又繁忙，她一个人在家怎么行？那边还有她外祖母可以照看一二。我会好好劝她的，你去准备吧。”
　　于是林磬下去准备出发的各项事宜不提，不出半月，行李箱笼、船只等都已准备妥当，于是林磬带着林黛玉拜别林海登船而去。
　　这一日已到了京都，弃舟登岸之时，早有荣国府并都中林家老宅的家仆打发了车马、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久候了。林磬知道这不是方便说话的时间，于是让林家家仆先回去，改天再来拜见，遂同黛玉先去了荣府。
　　林磬刚到林家的时候来过荣府几次，贾家对他还不错，毕竟他当时的身份有点复杂，贾家也没必要对他投入太多，只当是结个善缘。当时林海还没有外任，贾代善也还活着，林海将他过继到贾敏名下，老太太开始不高兴的很，毕竟当时贾敏还算年轻，就过继个孩子到她名下，将来贾敏的孩子怎么办。不过中间被贾代善拉进去说了会儿话，回来脸色就好多了。后来随着当今见云侧妃去的干脆，又惦念起在变故前的恩爱时光，将其追封为贵妃，一副情深异常的样子，那老太太还几次专程邀他去玩，一脸的疼爱的将他与那当时连话都不会说的贾宝玉放在一起培养感情，实在让他有些纠结。
　　很快他就不纠结了，因为他发现他倒挺喜欢那贾宝玉的，那时他情绪压抑得久了，恰好那贾宝玉又不会说话，于是在没人的时侯欺负欺负小孩子，发泄一下怨气，其实也是贾宝玉小时候可爱的很，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哭，只会张嘴拍手傻乐。林磬想着，倒是有点迫不及待‘也不知道那傻小子如今长成什么样了，有没有小时候可爱。’
　　这宁荣街这几年倒无什么大变化，林磬骑着马跟在那荣府引路的管家后面饶有兴趣的观望着，不一会就看到了那熟悉的大门。
　　这边荣府早开了正门，只见那贾赦、贾政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等。让林磬有些无语：这二位到底有没有脑子，搞这么大排场，就为了接一个晚辈，让别人怎么想？
　　贾政等人见到他们人来了忙带人迎上来，对着林磬笑道：“这是磬哥儿吧？老太太早已念叨多时了，哥儿这一路上可还好？”
　　林磬跳下马来，早有侯在一旁的小厮忙接过缰绳，将马牵了去“见过二位舅舅，林磬何德何能劳得二位舅舅在此等候？”
　　“磬哥儿不必见外。”贾赦看了看后面的轿子， “姑娘一路上可还好？”转头命赖大先引林黛玉去见贾母。
　　林磬客气答应了几句，这边贾政又引着林磬去书房说话，无非是关心一下林海的现状，感叹一下贾敏的早逝，再论林磬现今的学问，并一些诗词、书画方面略过不提。
　　贾政又说起他那‘祸根’贾宝玉，只向着着一边的贾宝玉吼“孽障，还不快过来见过你林哥哥。”
　　林磬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少年了，不过十来岁，正是雌雄莫辩的年纪，说是个女孩都没人怀疑，长得玉雪可爱，大红色的衣衫更是衬的他面如凝脂，眉目如画。确是个世家公子的打扮，林磬注意到这贾宝玉听见贾政叫他，身体竟是条件反射般颤抖了下，似是对其很是畏惧。
　　“宝玉见过林哥哥。”贾宝玉走上前来，对着林磬微一躬身。

作者有话说

　　快要被这些仿古语气搞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