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无限大世界之——不存在物语 ...
-
致挚友们
当一切都被消去后
如火焰般燃烧的记忆
被席卷后的残骸惨不忍睹
一切都好像停滞了
时间也好,空间也好,
什么都没有了
空墟
不知他们在做什么,现在好吗
也许,后来一切都好重生
是在一切都燃烧殆尽之后的废墟上盛开的花
我啊
带着那洗净铅华后才可能燃起的锐气在一切都被消去之后
面向黎明
不存在世界
月夜
深沉的黑管
涓涓细流
忧郁的双簧管
地下的河水
灵动的钢琴
鹅卵石上
溅起叮咚作响的水花
爱尔兰乡村小提琴那
奔腾豪放的激情
温存在冰冷之下
诗人的歌声
在这里静静升起
在这深不见五指的影子里,唯一令人欣慰的是面前还留了扇透着光亮的窗户。
用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窗子,与被窗子照亮的周围。
这是一扇长方形的窗子。它看上去即不能打开,也没有被进行任何分割。并不是一间简约的玻璃艺术品,但也不像是囚窗。窗子从壁炉顶处开始,在天花板下移一步间距结束。
窗外的风景被冬天的雾冻锁住,看上去只有一片模糊的银色。
壁炉暖暖的蒸汽呼在在窗子,一层厚厚的哈气使得窗外的场景更是辨别不清。手帕轻轻擦去了部分哈气,凉凉的水滴润湿了手指。被擦的地方露出了部分冰晶。这是扇双侧隔音玻璃。
也许窗外已经被这些结成了针叶林般的窗花铺满了吧?
站在漆黑而温暖的室内的人却异常清醒。
不妨想象一下外面的场景,用以分散那些令人难受的注意力。
木制的书桌顶着微微凸起的窗台。书桌与窗等宽。
那是一个朴素而大气的木头桌子。平平的桌面不算宽,刚刚好能放下一个15寸苹果笔记本。
月光倾洒在桌子上B5宽度的羊皮卷上。
在月光下的羊皮卷,仿佛白雪做的桌布般淌在了桌面中央。深棕色木制的书桌在白雪的映衬下泛着暖暖的红。桌面的右上角有个凹槽,里面放着一瓶墨蓝色墨水瓶。深紫色的钢笔在瓶口蘸了蘸,移到了桌子中心的白色的B5纸上。
羊皮卷被塞进了木桌子的抽屉里用铁锭固定住了。从桌兜儿里抽出一部分,让它躺在桌子上。再把写完的部分移到墨水瓶左边那个固定着的夹木条底下,让写好的字流过夹木条下那窗与书桌形成的夹缝,回到影子的怀抱里去。
写好的那部分羊皮卷,如瀑布一般顺着桌子贴着的墙面流淌下来。它们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散作一叠。
轻盈地移动着宇宙般的深紫色钢笔,漂亮的花体字流淌而出。
不算洁白纤细的手。
那些美丽的花体字是属于一个不愿说出自己名字的人的。
他的背影在高高的窗子下显得小小的。
那背影穿着身普蓝色的针织厚毛衣,静静地坐在齐胸的木制书桌前。
他坐在与桌子长得很像的木制立方形椅子上。那椅子看上去像是个钢琴凳,上翻盖子的那种。
他有着一头乌紫色的头发,头发在肩上打了个卷分成了两层,一层是发根卷卷的外层中短发,中短发下长长的大波浪顺着后背松散地沿着后背流下去。
在后背中间的位置,头发被一只红色布面的头绳随意地系了一下。
在离深深的玫瑰红地毯上一厘米处,发梢像打了个静止符一样,自己用一只罗马卷结束了发尾的流淌。
CD刚好停止,他便起身从那面墙唯一亮着的泛着冷气的冬青色的窗子下离开了。
那沉静的背影消融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只留下凝结着月光的羊皮卷空空如也。
那一行细细的钢笔字写在桌案上羊皮卷的中心位置。
“后来一切都好。”
盖着盖的钢笔竖着躺在那行字旁边。
心友
“作为一个比别的孩子晚熟的孩子,感受不到来自那些孩子的欺凌也许是件好事。虽然总有一天他会觉醒,然后记忆的颜色全变了。”
“真不懂得,曾经那些自以为不在意的事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化为难以愈合的脓疮。”
“我也。”
……
忍不住对着触屏手机上那个人的头像亲了一下,“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她用手滑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遇见你真好。”
“说起来,从搭档二人组升级到夫妻档的那种关系,是不会经历‘爱过了就再也无法做朋友’的那种感情的。”
“对。”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哪怕做出了道德上有争议的事情或做出了把对方恨恨地伤到了的不可原谅的事情,对方也会接受你的坦白将那些事淡然地消化,当做过眼云烟。即便是发生过以上的事双方也绝对不会变成彻头彻尾的陌生人,翻脸不认人的。不论是友谊的积淀还是亲情的束缚,那些五味杂交的爱情之外的感情与经历,都会将那爱情上的巨大破裂填补缝合,用爱继续将关系维系下去。说白了再哪种感情说白了都是爱。”
“强排。”
……
手机屏两端,互相倾诉着自己那些或存在过或不曾存在过的经历。不管是距离相隔甚远还是一直未曾谋面,两人依旧将心比心相依为命着,或许这就是羁绊吧?
……
“时过境迁,天空已经不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在充满幻想的世界的映衬下格外的深邃而纯净。”
“那天下午我再次经历了与自己的生死搏斗,最终还是你的一句话使我下决心活了过来。”
“虽然,疼痛依旧缠绕着我。”
“你。”
“在那个世界消失之后出现的人,与我有着近似感受的爱我的人。”
“心友啊——我将要把那令我疼痛的过去的记忆讲给你听。在那个垂死的下午之前的一切。”
——独白。
不存在朋友
也许事实确实如同他们说的那样,我们一如既往地相爱着——不论付出了多少艰辛背负了多少罪孽。
暖暖的泛着铜棕的红色壁纸。
一头乌紫色头发的优雅的侧脸面。
不愿说出名字的人。
她面对着那刚播完曲子的古老CD唱片机上的金色的喇叭花。
她双手交叉抱着胸发呆,仿佛是在聆听着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在喇叭后边放着一张照片——雾紫与青灰的二人剪影互相依偎着。
“你们说的确实没错啊,可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听到我这样的认同。”
你携着内心中那抹未曾写下的故事——
在你将它用各种形式记录下来之前,它都无法被证明是存在过的。
与那个携有相似重要性意义的故事的人与你成为了心友。
为这——存在。
我啊——
作为那个仅属于你的世界里生活着的那个你。
我为了维系我们相知的两个世界的平稳而违背了两个世界本来的原则。
我背负了责任与罪孽。
我用我的力量将你与我的世界的交集推开——
内在与外在的世界从相交的两条直线演变为平行的同心圆。
——你不会再次成为我。
我的世界将永远存在于你的心里。
你不会再度以我的形态经历着我的经历了。
你也不再有可能与我的,也是你的——那些住在这个世界的朋友们相遇了。
但是——
我与他们一直都在的啊!
我们在你心底默默地支持着你。
就像你的心友对你的空虚的驳回——在的!
不是么?
那句话,你可知道在它在这里的星空下划过多绚烂的极光吗?
你无数次因为不能再见到我们而一再地自暴自弃
甚至谋求自杀。
你知道吗?
每当你那样想的时候,我就会很揪心。
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啊孩子。
我跟佐恩都很好。
你也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啊!
愿后来一切都好。
白月光洒在冬窗下的书桌上,
那长卷上的三行字——
写在永远也寄送不出去的信上。
现实存在着的心友,
与被定义为不存在的朋友。
==========================================================
故事从我以那个不存在的朋友的身份去到她的世界生活开始,从我离开她的身体回到现实结束。
而活着回到现实后经历的故事,则是从我遇到的那个心友开始的。当然啦,如果我死在那个世界里的话,不仅之后的故事不会发生,你也听不到之前那个故事了。
那么,就让我像是第一次讲出那个故事那样,来告诉你我的那些不曾留下存在痕迹的过往吧,与心友的故事一起——回到那些不被存在的故事还未开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