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瞳》枫小湖

2、第2章

　　“怎么了？”大家赶紧围了上去。
　　“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作孽啊。。。。。。”老黄说着，拉下白布，给众人看到死者的脸，只见死者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上面还插着两支舒展着叶片的嫩枝。鼻子，完全被削去了，又是一个大血洞，和眼睛不同的是，那里，有一朵含苞待放的暗红色的玫瑰，就连花茎和叶子，也是血一样的暗红色。这些还不算完，就是在死者这样被毁得面目全非的脸上，那仅存的嘴唇，大家竟然都看出来它的角度是上扬的。
　　天，竟然又是在笑着！
　　这学校里的学生是疯了么？为什么一个两个三个，都在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那么诡异的笑？
　　没错，就在昨晚午夜，学校里的另一处地方，一个阴暗潮湿的水房里，也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也是高三的学生，经核查后发现那名死者和傍晚被发现死在破败的废弃教学楼里的云晗一样，也是这所高中里的佼佼者。
　　那名死者叫马维均，倒在水房的地上，水房的地板是湿的，除了他身体下的那一片，他的衣服也是干的。整个尸体有些浮肿，是被水泡过五天以上的程度，但问题是，他的同学在中午的时候还和他一起出席的毕业典礼。
　　撇开这些不谈，他那明显变形的尸体的脸上，竟然有着和他们傍晚时在云晗脸上看到的笑容一样诡异的笑容，就连嘴角扬起的角度都是一样的。
　　现在这具尸体，仅存的嘴唇，这里的笑容角度，竟是和前两位死者一样，oh shirt!
　　洛柏舒忍不住爆粗口。
　　“快点，木头，你去和学校方面要求协助，看高三的学生少了谁，确定死者身份。书呆，你回局子里把昨天拂晓发生命案的档案和所有的勘察记录都带过来。肥猫，竹竿你们过来，我单独很忙说。。。。。。”洛柏舒对着他的下属吩咐着一会儿工夫，就把随同他出警的那四个下属以各种方式支走了，现场，除了尸体，就只剩下了洛柏舒和法医老黄，以及冷瞳和莫言，这四个活人，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那个，你是否可以解释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冷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你自己不会看么？”洛柏舒已经被案子折腾的有点焦头烂额，口气很冲。
　　“阿柏，不要这样，那个小朋友好像是看不见的。”老黄劝阻道，走过去，对冷瞳说：“这位同学你好，我是警队的法医黄铁华，你们叫我黄叔就好。我为你讲解一下现场吧。”
　　黄铁华的温和体贴得到了冷瞳的首肯，他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这里是小树林，看你们刚才过来时候的闲适，你们应该是经常过来这里的吧？”黄铁华的询问得到了冷瞳的点头。
　　“那么，现在这里呢，有一具尸体，我刚刚掀开了我们到达之前就罩在她身上的白布的一点，看到了她的脸，两眼被挖，眼眶里分别插有两支舒展着叶片的嫩枝，鼻子被被削去，那里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重点是，她的嘴唇还在，那是一个和昨天发生在你们学校里的另外两起命案一样的诡异的笑。。。。。。”黄铁华说着，就牵引着冷瞳到达尸体旁边，而一向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冷瞳的莫言，也没有反对，而是跟着走到了那里。
　　“黄叔，不对，你掀开白布，死者身上还有东西。”冷瞳嗅嗅空气，对蹲在他旁边的黄铁华说道。
　　闻言，黄铁华还没来得及伸手，尸体上的白布就被一直蹲在旁边的洛柏舒一把掀开，随后，响起了两道抽气声，分别是洛柏舒和黄铁华，但不能言语的莫言，也是瞪大了眼睛的。
　　因为，他们看到，尸体除了头，其他余下的所有部分，就像一个草场，上面长满了繁盛的绿草，把死者的尸身包裹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眼睛花了么？幻觉，一定是幻觉。”洛柏舒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事实，自我催眠着。
　　“阿柏，不是幻觉，我也看到了。我相信，除了眼睛不好看不到的这位同学，那一位同学也是看到了的。”黄铁华打破洛柏舒的自我催眠。
　　“黄叔，你不觉得这太科幻了么？这不科学！”洛柏舒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不，那些不是假的，真的都是真的，长在她身体上的。”黄铁华也怀疑过这是谁的恶作剧，可是当他伸手去想要把尸体鼻子位置的玫瑰花取出来时，才发现，那不是插上去的，而是像是长在那儿的，眼眶里的那两支嫩枝也一样，根本不能取出来。那么，尸体身上的草，相信也是的吧。
　　“这位同学，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尸体上还有东西的？”黄铁华看着这个眼盲的少年，眼里有疑惑，也有赞赏。
　　“味道，我闻得到她身上的青草味道，很浓郁，很有活力。”冷瞳依旧用清冷的声音道。
　　“你是说，这些草，是真的，还很有活力？”洛柏舒瞪大了眼睛看着冷瞳，“你不是瞎子么，你怎么知道它们有活力？少在那故弄玄虚了。”
　　看着洛柏舒这样质疑冷瞳，莫言一个挺身，站到了冷瞳面前，挡住了洛柏舒那令他不悦的视线，他的冷瞳是最好的，不容置疑的。当然，没有的举动招来了洛柏舒的白眼。
　　“阿柏，你快过来看。”没有抬头看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暗流涌动，黄铁华在观察尸体时又有了新的发现。
　　“怎么了？”顾不得和那两个奇怪的学生的对峙，洛柏舒走到黄铁华身边，蹲下身，查探着尸体。
　　“你看，那朵玫瑰花是不是比之于我们刚掀开白布时看到的，开了一点？”黄铁华指着那朵微微绽开的暗红色玫瑰花，声音都有些颤抖，毕竟，这学校里这两天发生的命案，都透着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黄叔，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怎么可能呢。”洛柏舒并不相信黄铁华的话，伸手去触碰那朵妖异的玫瑰花，却感觉到有一种濡湿感，把手掌翻过来看，却看到了手上暗红的血迹。
　　“这。。。。这是。。。。。。黄叔。。。。这是。。。。。。”洛柏舒第一次看到并亲身经历的这么诡异的事，不禁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阿柏，我们还是走吧，这些，已经超出我们管辖的范围了，我们是无能为力的。”似乎想到了什么，黄铁华叹了口气，对这位刚刚被指派下来查这些案子的洛柏舒劝道。
　　“不行！黄叔，我们是警察！我们的这人就是侦破这些案子，抓住凶手！”尽管害怕，但作为警察的正义感还是在洛柏舒心中很重要的的位置，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黄铁华的提议。
　　“年轻人，如果，凶手不是普通人呢，是关乎灵界的鬼怪呢？”
　　“灵界？鬼怪？黄叔，你以为是拍电影呢么？”洛柏舒对黄铁华的话依旧持怀疑的态度。
　　“洛警官是吧，我劝你还是听黄叔的话，现在抽身还来得及。还有，赶紧离开那具尸体。”冷瞳的开口道，虽然他看不到，但他已经感觉到那具尸体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着什么，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洛柏舒刚要反对的时候，就很黄铁华一起被被冷瞳推过来的莫言拉开到距离尸体五米以外的冷瞳身边。
　　果然，就在他们刚刚站定，洛柏舒想要出言质问冷瞳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具女尸身上的植物疯狂地长起来，尸体上的草绿向周围的树木延伸、缠绕，那些碗口粗的树，只在两三秒间，就被蚕食殆尽，而那朵妖异的玫瑰花，却越开越盛，与眼睛位置里的那两枝暴长的嫩枝交相辉映，整个场面妖异而诡秘。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黄铁华再次郑重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少年，表情凝重而怀疑。
　　“黄叔，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冷瞳唇角勾起，轻轻笑着。
　　“你们，你们，真的是。。。。。。”黄铁华有些结巴，是激动的。
　　“是。”没有迟疑，冷瞳点头答应。
　　“可是你们，你们怎么这幅样子？是受了伤么？”再次看到这些神秘的方外之人，还是这种面目，黄铁华有些关切，有些唏嘘。
　　“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黄叔，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洛柏舒被冷落在一边，看着黄叔对着那两个学生仔的寒暄，很是不爽。
　　“洛警官，我们先离开这里吧，那些东西就快要过来了。黄叔，走了。”冷瞳的手被莫言拉了拉，就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没有理会洛柏舒的话，转身准备走。
　　看着黄叔很顺从地跟着那两个奇怪的学生走了，洛柏舒转身看看，果然，已经看到那些植物的叶子已经伸展到离他半米远的地方了，吓得他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跟上冷瞳他们。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这些可以说了么？在小树林里，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还有，那具女尸又是怎么回事？”刚走出小树林，洛柏舒就像一个机关炮一样，不停扫射，把一个个我们问出来。
　　“首先，向你们介绍一下，我是冷瞳，这位是莫言。其次，黄叔，你想求的，我们没有能力帮你，实在是很抱歉。最后，洛柏舒，如果你不想死，就尽快忘了这些发生在拂晓里的事，把它们彻底忘掉。再也不要介入进来，这不是对你的忠告，是警告。那么，黄叔，警察先生，我和莫言还要去上课，我们先走了。”冷瞳说完这些话，由莫言牵着，离开了这里。
　　“黄叔，那个臭小子是谁啊，凭什么警告我，哼，装什么大瓣蒜啊，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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