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思晨薇萌》东方诺歆

16、第十六章 敦煌飞天

　　诺歆和绮薇刚进门口便被一个男子拦住。
　　“请二位出示玉牌。”
　　“玉牌？什么玉牌？”绮薇答道。
　　“对不起，二位没有玉牌，不能入内。”这男子一身烟黄色粗布衣，身形高大魁梧，说话虽然强硬，却并不让人反感，不似一些豪门大户的下人般带着令人厌恶的仗势欺人，由此看来这家的主人也应是有非凡的气度的，连一个普通的仆人的素质都高出其他同类场所许多。
　　“我说你真是”绮薇刚要争辩却看到一人，心想有办法了。
　　“那我同他是一起的，你去叫他。”
　　绮薇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前方，诺歆一看原来是夏侯绮风。诺歆柳眉微皱，心中还思索着店主的身份，而夏候绮枫被请到他们面前，他看到诺歆抿了抿嘴角，神情略显尴尬。他真的是不想让诺歆看到他出现在这种场所，虽然明人不做暗事，无愧于心，可是被诺歆看见心中就是一紧，特别是诺歆的表情更是让他心中一阵烦乱。夏候绮枫对绮薇使了个眼色，随后走到一边，绮薇看到夏候绮枫的表情，就知情况不妙，瘪瘪嘴认命的等待着将要到来的一通数落，心里做足准备，迈着碎步跟到一边。
　　“绮薇，你怎么能带着诺歆姑娘来这里呢？你们”话语中带着责怪、担忧、还有微微的气恼。

　　此时，他们已被请进了红楼的一楼厅中，最抢眼的便是中间摆着一个高出地面三尺左右的圆形舞台被一圈水池环绕着，池中之水好似是活水还在潺潺流动着，边缘处是溪水中常见的鹅卵石，雨花石堆砌而成，石缝交接处探出些许嫩绿的小草，水中各色的小鱼在水草间游离着，在外层便又是一圈舞台但低于中间只有一尺高左右，最外侧就是窄窄的鹅卵石铺成的像是乡间人家铺成的小路，整体都是大自然的感觉。最外圈则是由于雕琢的桌凳，而期间也被一些小的景物切分开来，显示出一桌桌的独立性，大同之下却有着微妙的不同，显露出各自的精致。
　　诺歆抬头看向二楼与一楼的大厅不同，是一个个分隔开的独立的雅间，诺歆随着朱红色的雕有各种别致花纹的实木楼梯缓步上楼。
　　每个雅间的门窗的花纹样式都十分不同，风格迥异。想是推开门后室内的装饰应该是更加别致，别有洞天的。诺歆看到一个房间正开着门，便好奇的敲了几下房门，见许久没有人应承，便径自走了进去，房间四壁都是由书画来装扮的，进门便会看到一个红木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好似刚刚还有人使用过，桌上的山水画还飘出一阵墨香。内侧则是一同色同雕花的屏风隔开里间，白纱般若隐若现，上面却绣有颜色艳丽的梅、兰、竹、菊，白纱的飘逸、淡雅更是突出他们的活灵活现，另一侧，同色的红木雕花细致的半高的柜子上放有一个画有墨竹的扇面，它被展开立放在玉架之上。跟着就是雕纹细致的木窗，此时窗户是打开的不时有风吹入，诺歆走到窗前，向下望去是一个庭院，十分简洁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诺歆便向稍远处的一个院落望去，那是一个十分生活化的院落，一块不大不小的菜园，还有爬满葡萄藤的竹架，那葡萄加下隐藏着些许可见的黄竹摇椅，和一个同色藤竹的桌子，一旁则有个大的池子，诺歆心想里面应该是养了不少的水生动物吧。再望去，旁边的亭榭里除了有石凳石桌这样通俗的大众摆设，竟然还有一个木马，大体形状开来就十分可爱，另一处的树丛下竟然还有秋千。这样的庭院不由得让诺歆会心的微笑了，这该是一个多么懂得生活的人家啊，而且家里的实力不凡，不是名门望族也应是一个让人敬畏家族，而这木马、秋千可见家中是有了孩童的，而且这家的孩子应是十分幸福的，这样的陈设，足够体现出了这家大人对子孙的爱。诺歆观望着，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视线中那是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孩童的身影，而随之跟在身后的便是一抹月白色身影，那身影十分熟稔，待那人有背影转为正面时，诺歆不由更加确定，竟是刚刚天然居的老板曹明，而那孩童对他大声呼唤的称呼更是将诺歆震住。“妈咪！”那孩子竟然叫曹明妈咪，这样的称呼加上这样的人怎能让诺歆的心中不激起波澜。诺歆定神转身便走出这雅间，揣着不明的思绪正待下楼，此时便有一人从她身侧越过，那气息与他刚刚进入的雅间其为相同，是那淡淡的墨香，诺歆转首看那人的背影，与曹明的背影如出一辙，那人好似感到了诺歆的注视，便回头查看，但并未多加停留，便走入了诺歆刚刚走出的那间厢房之中。
　　那面容更是与曹明相同，只是没有了曹明带有的那股秀气，此时他身穿的也不再是那月白色的长衫，而是鸭卵青色的淡青色长衫，而那雕工细致的白色玉笛也是已然不见踪影。
　　“歆，我找了你半天了，要是我把你弄丢了，梓傲非杀了我不可。”绮薇终于找到诺歆，喘着粗气说着。
　　“梓傲，会杀了你吗？我可不信？要是在我没去契丹之前，我或许会信，但现在？对了？你还没说说你们怎么回事最近，你们两个甚是诡异哦！”
　　“还说呢？就是他不杀了我，我哥也点扒我一层皮，快跟我过去吧，我哥他们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刚打听到，这里是全国第一歌舞坊。名字太现代了，今天啊，有一场非同寻常的表演，这里的首席舞优和这里的监乐尚师同台表演，推出新编的歌舞，我经过一番打听，以往他们的表演形式都很新颖，你说会不会真的跟萌他们有关！”绮薇忙转移话题，不过她这样的回答可见效果非常不错。
　　“我们静观其变吧，到了相聚的时刻，谁也挡不住，时间没到，我们再找已是枉然。”诺歆想到今日在窗边看到的景象，眼睛已露出满满的笑意。
　　“还有啊？你看，我哥把孟泽熙也请来了。”
　　“他也来了？”诺歆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只要孟泽熙出现，心理就会有种异样的感觉，不似慌乱、不似疼痛但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是啊？咱们女人都想一睹为快，更别说他们男人了，哼，说来说去，男人还是离不开女色的。”
　　诺歆心中自是知道事实可能并不是这样简单，今夜应该不会是一个普通平静的夜晚了。
　　诺歆随绮薇坐在边上的一桌，而夏候绮枫与孟泽熙则是各自带着手下分别坐在红木雕花圆桌的两侧。
　　灯光暗了下来，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到舞池外那一圈溪水流动的声音。静谧之时，清扬的笛声缓缓传出，清脆而悠扬，带着迷人的空寂神秘之感。
　　最中央的圆形舞台上被一束暗暗地光线打亮，微弱的光线只能看清舞者的身影，舞优们身材婀娜舞姿曼妙已足够养眼。舞优们首先将自己的身躯向后倾斜，看上去就如同是仙女飞天在云彩中腾空而起的样子。灯光渐渐亮起来，把舞台照得如白昼一般。五名舞优头带五珠宝冠，弯眉大眼，直鼻小唇，脸形丰圆，耳垂环孬，半裸上体，胸饰璎珞，手带环镯，腰系长裙，肩绕彩带，臂饰镯钏，赤脚外露 ，多有西域服饰的风格。其间悠扬的笛声仿佛从空寂落入凡尘之中，从空中缓缓落下两位舞者，一则吹奏玉笛，一则手持莲花，衣袂飘飘，凌空飞翔，摇曳的衣裙，飘逸的彩带，两位仙女好似结伴而来，曲舞之间好似在嬉戏玩耍。两位仙女降临正好符合了七仙女的说法。几位身披“绫罗绸缎”的九天玄女在践行渐进的笛声与编钟的空鸣声中翩翩起舞，落入舞台后，列位仙女或高或低、或动或静、或左或右，或联袂、对望、交绕，长长的袖绸忽如长虹，再若回云，变幻莫测，而且伴着悠扬的笛声，好似会看到流星划过，云雾升腾，霞光万丈。仅仅几个动作，已然勾起观众无限遐想，仿佛置身于浩瀚的宇宙，翱翔在无边的天际。
　　席间台下所有的观众都已仿佛被带到了云端，仿佛入梦，无法辨别这是梦中还是现实，都痴痴的望着舞台上，投入仙境。
　　诺歆和绮薇也被震撼了，虽然这与他们在现代看的《飞天》十分相似，但是这可是在古代，能做出这样的舞台效果，加之这曲与舞的结合已超越了前者，更加鲜活动人。而那笛声和舞姿更是她们再熟悉不过的了。原来，相遇就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