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百草》尝百草

4、神医百草

　　第四章
　　神农山顶曾经非常繁华，但在十几年前就不再有人居住山顶了，除了猎人偶尔上山打猎，郎中上山采药，已经没有人往来于这山里了。
　　葱茏的树木在风中摇曳，热辣辣的太阳被茂密的树叶遮挡，留给道上的行人一阵清凉。往日鲜有人烟的小道上，今日却出现了一个壮硕的身影。
　　取下头上的草帽，燕闳看着这袅无人烟的山林，非常怀疑究竟村民口中的小神医是否真的住在这山野之中。
　　顺着小道往前走，树越密，路越深，而所见越奇。
　　在小道的尽头有一间小木屋，木屋前种植着时间罕有的名贵药物，人参、苁蓉、虫草。更有各种不知名的药草布满了小木屋四周，形状千奇百怪，有像月亮的，有像星星的，还有像风铃的……
　　燕闳将军虽然不认识这些药物，但从药草中隐约透露出来的幽然气息，便可知道这些药草都不是俗物。
　　“啦啦啦……小喇叭你要快快长大哦，李大婶家的小宝宝刚出生，身体比较弱，你要帮他调养一下哦。”一声甜美的从屋后的草丛中传出。
　　燕闳顺着声音走过去，只见一袭白衣胜雪的身影蹲在草丛里，仿佛丛林间的精灵，纯洁而又有灵气。
　　“是个女娃？”燕闳想道。在客栈听旁人百般称赞小神医，还以为是位年轻的小伙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娃。
　　燕闳从思绪里回到现实，拱手正声道：“在下燕闳，听闻神医大名，特意前来，望神医相助。”
　　一声浑厚的男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尝百草吓得把手中的锄头扔掉，猛然回头，发现一名伟岸的男子站在药院前，低头拱手，十分虔诚。
　　求医的人？百草打量着对面的男子。自从迁居到神农山顶并给村民看病后，偶尔还是会有一些有急病需要医治的民众上山求她医治的。
　　“需要我帮什么忙呢？”百草放下手中的工作，徐步走出药园。
　　“这声音真好听，娇嫩软绵，丝丝细腻，像黄莺美妙的啼鸣。”燕闳想着不自觉便把头抬起来。
　　可眼前见到的却不如想象当中的样貌，曼妙身姿上本应配上天使般的面貌，但现在却有着一张任何人见了都会惋惜的脸，额头肿起了一个大毒疮，半边脸发黑发紫像是中毒了一般，就连鼻子和嘴唇也都惨不忍睹，唯一能看的就只有女子像星星般的眼睛，闪烁着灵活的光芒。
　　初看这样一张搭配得异常奇怪的脸，见惯了沙场血腥与险恶的烈血将军，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与怜惜。
　　“这姑娘真的是能治百病的神医吗？”燕闳为自己的惊慌感到抱歉，同时不由得怀疑起来。
　　男子眼中的惊讶与恐慌没逃过百草的双眸，尝百草不由得偷笑起来。自从用药草把自己打扮得这么丑之后，任何人看见她都会异常惊恐，更有人当场就吐了，这个男子居然就只闪过一丝慌张，百草对眼前的男子不由得敬佩起来。
　　“公子，请到屋里坐吧。”说完，百草率先步入小木屋，给燕闳倒上一杯银针茶。
　　屋内雅致清幽，整洁清新，但燕闳已无心再观赏，他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姑娘，我有一兄弟身手重伤并身中剧毒，城中郎中无人能救，望神医能救救我的朋友。”燕闳直视百草的眼睛，再次拱手请求。
　　“那你的朋友呢？”百草轻抿一口清茶说道。居然是为了救朋友，听他气息紊乱，说话前总要调整气息，这人肯定已受很重内伤。还以为他是想要医治自己的伤痛，原来是为了自己的朋友。百草对这人的欣赏又增加一分。
　　“我兄弟在京都，希望神医能随我到京都，在下感激不尽。”燕闳单膝跪下，恳求道。
　　京都？那就是皇帝老子住的地方啦。看来这个忙是帮不了了。百草想。
　　“公子，实不相瞒。”百草放下茶杯轻叹，“这里是我的故乡，我是不会到京都的。要不，你回去将你朋友带过来，我再帮他医治吧。”
　　“姑娘，我兄弟已中毒半月有余，我四处寻找神医无果，我怕这么一来一回我兄弟的身子受不了。姑娘，请随我一趟吧。”燕闳依旧跪地不起。
　　“可是，这是我爷爷死前最想念的地方，我不能离开的。”百草为难道。
　　神医尝半夏死后，百草便走出了竹海，回到了族人的故乡之地，只可惜，昔日的繁华已不见了，只剩下满山的葱荣树木守护着前人的故居。
　　百草第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人们以为看见了神仙，居然被人追着满山跑。从那以后，百草便用药物涂在自己的脸上，丑化自己的样貌，这样才换来一丝安宁。
　　“姑娘，在下承诺只要把人医治好了，在下一定把姑娘安全送回，绝不食言。”燕闳发誓。
　　看来，这仁兄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尝百草自知理亏，但又实在不想离开神农架，百草开始找起借口：“公子，我们素未谋面，且完全不认识对方，你让我就这样跟你离开。我一个姑娘家怎么行呀。”
　　百草虽身为女儿身，但机智却决不比男儿少，特别是爷爷尝半夏从不约束百草，任她自由成长。所以，百草身上多了普通女子身上少有的主见，只要是她不乐意的事，没有人能够勉强她。
　　“是我考虑不周了。”燕闳顺着百草的搀扶坐到椅子上沉思。
　　终于说服了。百草开心地为自己再满上一杯茶，这银针茶能提神醒脑，补气益血，最重要的是能够提高智商呀，哈哈。百草难掩心中的喜悦，品抿着清茶。
　　“若姑娘仍未婚配，请姑娘嫁给我吧。”沉厚而又认真的声音响起。
　　“噗——”百草喷出口中的清茶，大喊：“嫁给你？”
　　多年的行军对战经验，让燕闳轻而易举地躲开迎面而来的茶水。“是的，请姑娘嫁给我。”燕闳正色道。
　　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的嬉戏，想必这名男子是说真的了。“你没看见我脸上的毒疮吗？你愿意娶这样一个丑妇吗？”百草歪着头询问着。
　　“在下从来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鼠辈。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本以为这辈子一个人单独过活，但现在为了弟弟燕琥的性命，娶个妻子回家说不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燕闳想。
　　百草审视着桌子对面的人说话的认真程度，居然没发现一丝破绽。以前也有人说要娶她过门，但眼神中总会流露出种种的不确定与嫌弃。但在这个男子眼中，百草看不见一丝的犹疑。看来，他口中的兄弟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百草陷入了沉思。“你让我想想吧，明天再给你答复。”
　　说完，百草便走进内室。

作者有话说

　　写字是在太慢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