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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俘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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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斜衡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不知昏睡了多少个世纪,一抹刺眼的阳光照入眼,我缓缓睁开了眼。扫视四周,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轩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镂空而古朴的门紧紧关着,洒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不对呀,这里的装饰不像是醉红楼的,难道我又穿越了?
我踱步到门口,用力推门却也推不开。
“娘们儿,想干嘛?”门外把手的侍卫凶巴巴地说了一句。
“没什么没什么……”
看来是出不去了,难道我被西盛国的那个神经病软禁了?哎呀,我得想办法……我趴在床上挠着一头乱发。
吱呀,有人推门而入。
一个丫鬟端着托盘缓缓进来,托盘上盛着小笼包,一个个白生生,皮薄薄的,小巧玲珑,晶莹剔透,一阵阵香气逸进鼻翼。
丫鬟一身娥黄色的纱裙,鬓发扎成两髻,不过身材却异常高大,骨节也比一般女子粗壮许多,始终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这丫鬟很是古怪,我默默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忽的抬起头,长眉若柳却又不失刚毅,眼睛如尉迟烈一般黑似玛瑙,不过尉迟烈似黑夜中的鹰,高傲又盛气逼人,她的眼却澄澈宛若薄雾里的星光。
几个面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与眼前之人重合。“是……你?!”
“嗯!”“她”点头,卸去一身的伪装。“姑娘好眼力。”
“你为何会在此处?”不会是来杀人灭口的吧……
“在下其实一直潜伏在醉红楼没有走,那日忽见尉迟烈将你掳走,于是一路跟踪至此。姑娘之所以被尉迟烈抓走,想必是因为在下的缘故。”
我果然是被那个神经病皇子抓了么。
“展越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敢连累姑娘。何况姑娘对在下又有救命之恩。”他的眼中满是坚毅。“姑娘放心,在下现在便救你出去!”
“不行,尉迟烈抓我是为了引你出来,你若救了我,就是中了他的圈套,太危险了!”
“那姑娘的意思是……”
“尉迟烈要抓的人是你不是我,等不到你上钩,过两天他自会放我。你走吧,别再来,否则你定会落到尉迟烈手中的。”
“可是展越必须把姑娘救出去才放心。”
“放心,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出去的。”我对他笑笑。
“做杀手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人把我的命当成命,而你是第一个……关心我展越性命的人……”他澄澈的眼里漾起丝丝的涟漪,声音也有一丝起伏。
“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展越穿上伪装,端着盘子走了。
嗯,我相信你。我嘴里轻轻溢出这句话。他却走远了。
为什么,会这样莫名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呢,而且,看到他竟然会有安心的感觉……
太阳就这样升起落下,不知不觉过了三天了呢,不过我这被软禁的生活过得挺滋润的,有吃有喝的伺候着,闲着无事还可以泡大浴盆,如果有电脑什么的,我可以宅上一个月。
傍晚,斜阳落辉。身着鹅黄色的丫鬟送来了饭,有小笼包有桂花糕有小菜,还挺丰盛的。
一笼里面有几个肉包子,每个都是圆鼓鼓的像一个个雪球似的,发出一丝淡淡的香气。
咕咕……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好饿啊,恨不得把这一笼包子都一口吞下去。
我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肉馅又松又软,只要一嚼,它的肉就一下子松了下来,好好吃!
我正大快朵颐,砰的一声,有人一脚踹开了门。
!!我震惊地转过头,塞着一嘴包子呆望来人。
“你待在这,倒挺惬意的?”尉迟烈挑眉,似笑非笑。
“呃……”我不就吃个包子嘛……
“阿斯其!”
“属下在!”手持大刀的男人走了进来。
“谁许你们给她这待遇的?”
发生了WHAT?难道吃个包子也犯法?
“这……”阿斯其面露难色。
“这女人现在是本殿下的人质你不知道么?这是人质该有的伙食么?”
“属下知错!属下还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殿下……看上了这姑娘……”
“咳咳……咳……”一个包子噎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好不容易把包子吐出来,“啊呸呸呸!”
尉迟烈嫌恶地看着我,浓眉一蹙,“胡说!我怎么可能看上……这个女人。”
我勃然大怒,顿时心中的小宇宙爆发了,“啊呸,我也看不上你!!你以为自己算哪颗小白菜啊!”
尉迟烈优美如樱花的唇微微勾起,冷笑,咬牙切齿地说“把这桌上的饭菜都给我撤了!”
“啊?!”我刚吞进嘴里的包子又掉了下来。
“从今天起,不许再给这个女人送饭菜!饿死算了!”
“不要啊!我还没吃饱!等、等——”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一桌子好菜被侍卫面无表情地端走。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给我留一点嘛……”我被他凶得心慌,语气都弱了下来,果然,气势跟人家没得比呐。
“阿斯其,把这些菜都倒出去喂狗!”尉迟烈一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尉迟烈!”我抓起地上仅剩的我刚才掉的肉包子向他扔过去,他轻轻一纵身躲过了我的攻击。“这叫肉包子打狗!你要杀要剐就冲我来,干什么和食物过不去!姑娘我两百年后还是一个好姑娘!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你属螺丝盖的,欠拧!……”
尉迟烈身形一止,手上的关节被他抓得咯咯作响,我抱好头,深怕他回来报复我,不料他却就这样走了,走了!
妈蛋啊,这人咋这么小心眼。我心里满是对他的诅咒,晚饭没吃完,就已经气饱了。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出去,再带下去迟早会被他气死。
月光朦胧,如银纱织出的雾,漏进屋内。屋外阵阵鸣蝉声。
我倚在门后,感受外面的景色。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早点沐浴睡觉吧。
放好温水,在上面撒上层层娇艳的玫瑰花瓣。拉好帘子,宽衣解带,踏进浴桶里,把自己埋入白茫茫的雾气中,沐浴果然是很好的放松方式呢,而且这还是纯天然无毒无害的红木浴桶玫瑰浴哟亲。
拍打着水花,允吸着玫瑰花香,在这一片迷雾中我似乎看到了圣母玛利亚……呃……她手上端着的是……包子?!好饿啊,好饿……玛利亚忽然变成了尉迟烈,他向我走来,他的头变成了大肉包子,包子我来了,你别跑……
等等,帘子外面好像真的有人!是尉迟烈!
“你你、你又想干嘛?”我努力让自己镇定,冲动是魔鬼啊。
“……”尉迟烈伸手欲掀起帘子。
“你要是敢掀起帘子我就让你永生不能人道!”
“哦?我倒很想知道……你要如何让我不能人道?”忽的,尉迟烈将帘子猛的扯下。
妈蛋,我的清白又一次没了!我像个剥了壳的虾子一样暴露在他的眼前。
“你、你不准看!”我慌忙找衣服。
“我就是看了……你又能奈我何?”
“我、我、我……”四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我的衣服呢?衣服呢?
“别找了,你的衣服在我这。”他挑眉,手里抓着我的衣裙,缓缓向我靠近。
“你无耻!下流!”我用手护住前胸。
“……好歹也是本殿下花了三千金买的女人,别说是看了……就算是要了你,你又如何?”
“尉迟烈!你这个淫贼!”我咬牙切齿。
尉迟烈忽然用手撑住桶沿,抓住我的手,将我禁锢在边沿。额上的火焰红得欲滴血。长长的睫毛低垂,形成了诱惑的弧度,深深的墨色里充斥着危险。“你见过淫贼么?”
他舔舔嘴角,半眯着眼睛,“要不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淫贼?嗯?”
我呼吸一紧,身子发软。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呃……都什么时候了我还犯花痴?我现在应该誓死捍卫我的清白呀!
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我挣脱了他的束缚,啪的一声甩了他一耳光。
“胆子挺大的啊!”尉迟烈勃然大怒,猛的将我提出水面,眼中满是阴翳,“我告诉你,你今晚……死、定、了。”
一阵天旋地转,两片柔软带着尉迟烈强烈的气息,覆上了我的唇,撬开我的唇齿。
“唔!”我拍打他,抓着他的衣服,他却吻得更深,将我牢牢禁锢在墙边。
水花溅了一地。烟雾缭绕。
“放开她!”“砰”的一声,有人踢开了门。
尉迟烈这才放开了我。
转过头,一名青衫男子执剑站在门口,月华柔柔地泻在他的身上。
“倒是把你给引出来了。”尉迟烈盯着我,“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嗖!”展越用剑指着尉迟烈的脖子,“把衣服还给她!”
“你还真是为这女人来的。我警告你,你若动我一根汗毛,你两都别想踏出这里一步。”
“我不怕你,我可以留下,她是无辜的,你放她走!”展越看向我,脸部稍稍柔和了下来,眉眼间尽是温柔。
“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刺客,还挺怜香惜玉?为一个青楼女子,值得么?”
“杜姑娘是展越的救命恩人,展越铭记在心!是不是青楼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尉迟烈冷笑道,“你这个小情郎……倒还挺有情有义。”
“……”我张合红唇,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在了喉咙,竟说不出话来。是感动?是担忧?还是惊吓?
“休要胡说!展越和杜姑娘是清白的。你若再出声,我就……”展越手上用力一分,剑刃紧紧贴着尉迟烈白玉般的脖颈。
“……”
趁尉迟烈一分神,我抢过了尉迟烈手中的衣服,赶紧穿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凝视着展越,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来救杜姑娘出去。”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展越的目光望向屋子的一角,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赫然多了一个小洞。
“!!地道?!”我睁大了眼睛。
“嗯……”展越低垂眼睑,眼睑四周有着浅浅的黑影。
“你……挖了多久?”
“三天……三夜……”
“你……”我攥紧衣袖,心口热乎乎的,多少年了,他也是第一个在乎我的人。
“呵呵,还说不是情郎?”一旁沉默的尉迟烈开口。“这痴情劲儿连我都感动的快哭了!也好,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
“阿斯其!”尉迟烈蹙眉,眼里交织着复杂的颜色。
!我回过神,尉迟烈的手下不知何时已经把这里包围住了。
”你!”我还想骂他几句,可谁知后脑勺忽然一阵钝痛,知觉又离我而去……尼玛啊,这是第几次了,难道作为一个女主就是这被拍死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