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君入瓮》Erythromycin

43、更多的选择

　　Chapter 43

　　顾森元找到她的时候叶子希正在开会，她回到办公室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满脸面无表情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叶子希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你跟我哥到底怎么样了？” 顾森元单刀直入。

　　果然是这个话题，叶子希打起精神装作没事，“我们很好啊。”

　　他抱着胳膊看她，“那你知不知道他帮身边那个聋哑姑娘找工作？”

　　“哦，你说陈玉啊，他不早就把她安排到自己公司了么。” 这也不是新闻了。

　　顾森元换了个动作，前倾身子，“我是说，他帮这个姑娘的表哥表嫂找工。”

　　什么？！叶子希吃了一惊，他帮陈玉自己也就罢了，难道连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也管了？！

　　他看叶子希一脸吃惊，也不想再刺激她，“我哥昨天问我公司缺不缺人做简单不重要的工作，让我在保安和清洁部给他找了两个空位。” 这种事情他一般不轻易管，但是自己哥哥问的，总不能不理。

　　叶子希哑然无语，他这个老好人做的未免有点过头。

　　“你哥还说什么了？”

　　“没了，只说是帮朋友忙。”

　　顾森元看她脸色不好，轻咳了两声，“我本来不想打听太多，但是看你两个这个状态……” 其实他心里不免开心，也证实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他们根本不合适。

　　“我知道了。”

　　“你不需要问问他？”

　　“我说我知道了！” 叶子希忽然高声说道，人也站起来准备出去。

　　顾森元转过椅子朝着她和门口，翘起腿，“还有脾气就好，就代表还没死心。” 他站起来走到叶子希的身后，双手扶住她的腰间，然后耳语道，“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也还没死心。”

　　“你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动摇。” 她拨开他的手。

　　“Cecilia，你以为我爷爷这次来上海只见了你一个人吗？” 顾森元走到她前面，“你不是唯一一个可以嫁给我哥的人，也不是爷爷唯一会考虑的人。”

　　叶子希一愣，难道顾擎心里一直在比较衡量？

　　“还有谁？”

　　顾森元却卖起了官子，“有你认识的，也有你不认识的。”

　　她的心一沉，至少认识的那人她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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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玉为了感谢顾谨远的帮助特地请他吃饭，虽然是没什么名气的餐厅，但顾谨远也不会介意。他跟叶子希打过招呼，也叫她一起过来，却被拒绝了。最近其实顾谨远也感受的到，他们之间似乎不如以前那么自在，多少有点隔阂的样子。

　　‘这样跟你吃饭，时小姐不会不开心吧？’ 陈玉打着手语，体贴的为他倒好茶水。

　　‘不会，她本来要来，但是公司临时有事。’ 顾谨远也只能编个理由。其实他自己也不想赴约，只是陈玉再三邀请，自己总不能一直驳了对方的面子。

　　叶子希不来才是陈玉希望的结果，她的喜悦表现在脸上，人人都看得见。

　　‘时小姐不来……不会是因为讨厌我吧？’

　　顾谨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陈玉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有些措手不及。

　　‘你想多了。’

　　‘其实像时小姐这么优秀的人看不起我也是正常的，毕竟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陈玉脸上带着一股悲伤的感觉，头也低低的，一副自卑的样子。

　　顾谨远叹了口气，其实他理解陈玉，但却不喜欢她的态度，太过消极。

　　‘你也有你的优点。’

　　这句普通的安慰在陈玉眼里却像是一种承认一般，她觉得自己并非没有机会，何况……何况顾谨远的长辈似乎还是蛮喜欢自己的。出于很多原因，她并没有提及顾擎找过她的事情。至少顾擎的出现让她明白自己是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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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顾谨远回家的时候收到叶子希的短信，她回父母家了，说是妈妈的身体不舒服，需要照顾几天。这种事情不管是真实的还是借口，顾谨远都没法说什么。

　　顾森元很久没有来过哥哥这里了，上次还似乎也是谈叶子希的问题。他带了瓶好年份的葡萄酒，亲自醒酒然后倒在水晶高脚杯里。顾谨远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他，打了个手势，‘怎么忽然有空过来？’

　　他知道看唇语异常辛苦，精力要比常人集中数倍，于是把杯子端过去，然后打起手语，‘爷爷说你终于开窍了，这样也好，你可以帮我挡一点口舌。’

　　原本女人是顾森元的专利，如今哥哥也在女人的事情上打了哏，倒是让自己在家人那边少了几分关注。

　　顾谨远低头浅笑，他倒不希望自己能引起关注，毕竟是低调惯了。

　　‘陈玉的表哥表嫂我明天安排，在保安部和清洁部。你知道的，他们并没什么优势。’

　　他举起杯子，单手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

　　顾森元摇头，‘就一个外人来说，你帮的过头了吧？’

　　顾谨远怎么会不知道弟弟的意思，可他与叶子希一样，一个健康人又出生在富庶的家庭，不能理解陈玉的生活。

　　‘哥，我知道你心软，慈善你也在做，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你对陈玉这么关心，不觉得对Cecilia不公平吗？’

　　这才是弟弟心里所想的，顾谨远丝毫不惊讶。他可以问心无愧的帮助陈玉，因为他对她没有任何心思。可是弟弟心里想的什么，他多少知道一点。

　　‘你想说什么？’ 顾谨远给陈玉的只是普通的帮助，而给叶子希的，却是全部的包容和爱。

　　顾森元也不再打手语，直接说道，“你觉得Cecilia现在快乐吗？” 他插着口袋起身，俯视着哥哥。

　　顾谨远一时无言，他一直不敢仔细思考这个问题，怕自己会内疚。

　　“如果有人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呢？” 能够把她从现在这些复杂的问题中彻底拉出来，不需要让父母忧心她的男友是聋哑人，不会有同事悄悄议论她的选择，反而会是羡慕。如果有这样的人，顾谨远会不会愿意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