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热气蒸腾,隐约传来杯碟交错和人声的嘈杂,顾清让给我夹了一片烫好的北极贝,他的口吻稀松平常:“自然而然就开始了,爱情不是都这样么?” 宋宇慕失望道:“这么简单?没有谁追谁,谁虐谁,或者三角恋那种么?” 我扶额:“宋宇慕,你这些年去的到底是新加坡还是韩国?你呢,有女朋友了么?” 宋宇慕不好意思笑道:“还没有,我是做游戏编程的,这些年四处跑,我爸骂我没个定性。” 鹿鹿抬起头:“宋叔叔,‘没个定性’不好么?自由不是最美好的向往么?Daddy说,man is born free and everywhere he is in chains,所以自由才显得那么珍贵啊。” 宋宇慕一惊:“这...” 顾清让淡定纠正道:“原话是法国哲学家Jean-Jacques Rousseau说的,人生而自由,但行至四处有锁链困顿,真正的自由在于摆脱自身思维的局限,用比喻来说,就是打破锁链。我没有细说,所以鹿鹿理解得有些浅显了,让宋先生见笑了。” “但是Nelson Mandela说,自由并不仅仅是除去个人的锁链,而是去尊重和守护别人的自由。”我辩道。 “It is difficult to free fool from the chains they revere,”顾清让幽幽反驳道,“Voltaire早就指出了,生性愚钝之人,锁链难解,本就不享有自由,你又怎么来守护?” 鹿鹿一面咀嚼着生菜一面皱眉安静地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