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狡猾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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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分56秒]
无论节奏亦或冲劲、仅剩4秒的终局阶段、桐皇一改之前穷追猛打的恶人脸，不温不火地刷起了控球率。
与之相反，阳泉秉承趁你病要你命的鸡汁战术——福井和冈村双双压边线，与今吉直面、紫原暴虐且充溢进攻性的气势扑面而来！
微不可查的，今吉额角滑落一滴冷汗。
先于理智，本能便已经下了无法突破的判断——即便实则没有任何意外性。桐皇主将兀自在心里哎呀呀了两句，手掌附上篮球滞涩的胶皮，将其停在手中。
边线的话……樱井那里有两个人吗？判断的很快呢，阳泉。再之后是诹佐，虽然远了些，但站位像是不错。
赌一把？
双眼微睁，桐皇主将铅灰色的瞳仁边缘如玻璃珠似得泛着一缕弧光。
心下思量一瞬，不知得出什么结论的今吉翔一再次眯眼笑了起来，柔软的关西腔挑起的尾音略有几分戏谑的意味。
“真可怕呢，”
说话间，今吉的手腕向右后方猛地一压——！
“现在的一年级小鬼~！”
“pass！”
“内穿外！边线是……！”
强行进攻！
无需任何口头指令，已然几分松懈的桐皇瞬间紧张起来！
“这种关头……？！”桐皇的外线快攻手给人留下的印象极深，诧异一秒、冰室辰也随即微微睁大了眼睛
——接到球的并非出手超快的外线攻手樱井良……回应似地，持球者也在这一刻露出呆愣的表情。
至此，差点被突如其来的传球糊一脸，小ACE下意识地双手抱住速度不快、却因为站位而看不清出手的篮球。接到球的勇气表情一片空白，被认定没有必要浪费换人名单而站在边线充当背景板，桐皇主将的这一手打蒙了包括队友的所有人。
尤其是酸痛的鼻梁再次涌起温热的感觉时——
一手捂着鼻子、似乎脸眼角都染上赤色的蓝眸少年仍带有几分茫然的神情，不管怎么样……传到清水勇气手里的篮球安稳地渡过了剩余所有的时间。
在众人各有含义的视线下，今吉的笑容依旧不动声色。
单从恶趣味方面来讲，大概没有比桐皇主将更可怕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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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田的阳泉是个什么样的队伍？”
不经意间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从不同的人口中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强的一塌糊涂……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输！”
“嗯？要说的话——大家都很高哦。”
“接下来会更不好对付呢，毕竟是小紫所在的队伍。”
大都是类似赞美的话。于是在这些回答中，某一个答案就显得尤为突兀——“……很危险。”黑发蓝眸的少年少见地露出了别扭的神情。
他像是词穷了般看了提问者几秒，干巴巴地挤出后半句话：“总之，嗯……注意安全。”
阳泉可没有传出过类似雾崎第一那样的传闻，基于此前提，蓝眸少年的答案就显得尤为有趣起来。
提问者拖出个长长的‘诶’，疑惑的语调、眼神却颇有几分调侃的意味。话题最终结束在勇气越来越臭的脸色上，‘肯定有黑历史吧这是？’如是想着、却不能满足的好奇心始终抱有不可言明的遗憾。
“……不管怎么说都超过分。”
“嗯？什么？”
没有立刻得到回应。今吉带上擦拭好的眼镜，侧头望过去，清水勇气没了下文，倒是毫不闪避地对视过来，皱着眉不说话的少年颇有几分攻击性满满的意味。
于是今吉只用了一秒，就猜出了那句嘟囔的大概内容。
混血少年慢腾腾地开口：“……下一节也请交给我，这样的。”
幻尾往地上一横，连借口都算不上、仅为了表现‘我就是在敷衍你！’的大胆发言确实是清水勇气的风格；联想到第三节最后几秒时清水勇气窘迫的表情，今吉翔一用食指推了推并未下滑的镜框。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接茬道：“啊，本来也没有调整的打算。不如说，这已经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强阵形了呢。”
……不是还有青峰吗？
勇气一口气憋回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有种说出口就输了个感觉，只有这点……
绝对不要。
“哈哈哈，那是什么奇怪的表情？”
少年下意识地摸摸了自己的嘴角。放下手，正色道：“……请不要扯开话题，今吉前辈！”
“嗯？不是说了吗？——那句话的回复。”
今吉偏了下头，恰好有一缕光线打在他的镜框上，落入少年蔚蓝色的海洋里。
清水勇气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现在的阵形是桐皇能拿出的最强杀手锏’——的意思是队伍桐皇还会越来越强。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是这条路的最终目标可是和现在的‘最强桐皇’完全不一样呢。”
“衡量队伍强弱的三要素……你知道吗？要说的话就是和考试成绩差不多的东西，只是数学好或者比较擅长文科也不行啊。”
“——这样说，”
夕阳西下，直到最后一缕弧光消失。
“明白我的意思吧？勇气。”
喧闹的体育馆，二层始终挤着不少人，他们各自与同伴讨论着先前的比赛，各式各样的嗓音汇聚在一起，嘈杂的氛围，然而却未能侵染桐皇替补席最右边的角落。
微微瞪大双眼，混血少年周身却如同凝滞了似得，格外静谧。
略长的沉默。
“……还是超过分。”
像被逼迫着变强一样……不是‘像’而是‘就是’吧？
明明白白地指出自己所代表的‘团队’，又将冠以青峰之名的‘个人’定义为最强——然而其实无论哪个说辞，最终引导的都是桐皇的胜利——任何方面来讲，连一句赌气的话都不放过，如此促成队伍胜利筹码的前辈简直狡猾的不要不要的。
赢下这场比赛。
与之相比，在对方司空见惯的温和表情下，连抱怨都蹦不出一个字的自己、无论怎么在心里深呼吸都拿不出打球时的气势的确弱爆了。
“啧……”
暖色的灯光下，清水勇气的脸上因运动而蒙上的绯红不受控制地蔓延至耳根。
锐利如斯的蓝眸也像稍稍松开了紧绷着的弦，并非由战意引起愉快情绪犹如暖色的光晕、荡开在一望无垠的海面。
混血少年紧紧抿着唇，眉间紧皱；带着几分不可名状的焦躁、勇气咂了下舌，复而慢腾腾地将头扭向另一边。
“……赢给你看”
细如蚊般的声音最终泯灭在少年转头的动作下。
饶是今吉也未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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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1
阳泉领先
“吁——！！”
终盘决战——点燃！！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狡猾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