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步步紧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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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
欢呼
橡胶的味道
身穿桐皇10号球衣的小个子少年坐在长椅上，神色微的有些紧绷，继而深吸一口气，抬手重重拍在自己脸上。
有点害怕。
“篮球部的教练在想什么？居然派上一个一年级？”
“诶，不是青峰啊？”
“调整气氛的吧？不是经常有嘛——打乱对方节奏的临时球员。”
大致提点了下第三节的安排，教练先生放下把玩刘海的手，抬眼扫过他的选手们。不出意外、作为战略中心的小ACE略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也是微微动摇。
原泽克德稍一沉吟，抱臂的动作，食指在臂弯处点了点。
“勇气君，你来安排第三节。”
回过神，清水勇气立刻茫了。
‘以个人为中心’展开的策略、‘由个人’展开的策略——简而言之，前者重在从旁辅助、最大程度利用中心人物的能力；后者则由中心人物根据自己的能力、调动他人从旁辅助。
听起来并没有太大差距，抛开主导权之类的情绪化问题不谈，前者对中心队员更具有制约性，理智、且符合桐皇理念的——利益最大化。
后者则明显风险更高，不像苛求完美主义的教练先生会做出的选择。
四目相对，勇气能看出男人绝不是随口一说，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是惯有的温和不失优雅，游刃有余的大人风范。
男人徐徐说着。
“对于竞技来说，胜负可以证明一切。选手资质、团队配合、心理调节、战术制定，以及……努力与否。”
证明吧！
重复到呕吐的训练，上百小时的汗水——用比赛的胜利、证明吧！
男人转身，天色暗下来后打开的人造光线似乎化为缕缕光点擦过他的衣衫，在少年漂亮的爱琴海上投下一片光斑。
“——还有，自己的不成熟。”
》》》》》》
教练先生走开了，在第三节开始前，他可以出去抽支烟。赛场上永远没有完美的预料，不管是阳泉实力强横的12号（冰室），还是临时决定把比赛交给尚显青涩的勇气。
不过这些变故给了原国手先生足够愉悦的心情。
责任感和压力会让孩子飞速成长起来。
认真培养一个选手、一只球队的快乐，远比拘泥于胜负要重要的多。
桐皇休息区——
“下一节，我想先按照原先的节奏来。”环视一圈，相熟的几个前辈脸上大概只有惊讶的表情，同级的樱井良只在克德叔叔发言后慢了半拍、发出个弱弱的‘诶？’，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勇气默默缓了口气，接着道：“可以的话，我想先打小前锋。前两节的效果已经出来了，但还不够，阳泉的攻击越强烈，我们的机会也就越多。”
今吉颔首，“没问题，等你觉得可以变阵了再调整吧。”
勇气不好意思地屈指挠挠脸颊，“这个……可以交给今吉前辈吗？”
今吉翔一在局势和气氛的判读上远胜于清水勇气，因为被称为读心的妖怪所以做的格外得心应手？
没有异议。
临上场，桃井还有点回不过味儿。
以前只是隐约察觉，今天真正见识到桐皇的模式还是忍不住有点惊讶。
没有气场十足、对视会死的剪刀手队长，桐皇各自为政，然而却在教练这一看起来相当乱来的举动中显露出微不可查、又的确存在的……联系。
“呀，又见面了。”
调整护腕时，身边响起不温不火的嗓音。混血少年侧目，来人正是在走廊见过的阳泉前辈，刘海半遮，右眼下装点一颗泪痣，其人如他的嗓音般清丽。
冰室微笑：“被寄予厚望的样子呢。”
场上选手已站位，裁判含住哨子，缓缓抬手——
混血少年祭出帅气的爽朗笑。
“HAI。接下来桐皇会不断得分的。”
勇气下盘压低，左脚向后一别，不轻不重地卡住冰室。
“请做好觉悟吧，阳泉的前辈。”
哨响！
桐皇球权，比赛再开！
今吉场外双手持球传给若松。负责防守若松的冈村建一高大却相当灵活，铁壁般的防守下、若松孝辅做出右切的假动作，成功将冈村的防守晃出一个缝隙！
靠身体去补明显来不及、阳泉主将果断伸开双臂。
“哈，这种程度太小看人了吧？”
若松哼笑。“小看人的——”
他趁冈村姿势不稳，右臂持球、猛然发力！
“——到底是谁啊？！”
长传！
篮球直直冲向阳泉半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极低的抛物线！
“好厉害！”
“不愧是中锋！力量不是盖的！”
接到球的是清水勇气。彼时沸沸扬扬的体育馆再次安静下来，与之正面对峙的冰室感触最深，进入认真model的少年似乎连气场都沉凝了。
篮球撞击地板，打出规律的节奏。
往复几次后，勇气突然发难！球在□□飞速倒手，另手持球的混血少年起跳、直接做出投篮的动作！
假动作？
不！
冰室紧跟着跃起。
他的判断没错，在三分线外、而且不是最佳投球点毫不犹豫出手的少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高举手臂、三分出手！
相差13厘米——晚一步起跳的冰室指尖堪堪擦过篮球表面！
“——篮板！！”
飞来的篮球磕在球筐上，短促的脆响仿佛信号。空气几乎凝滞，篮下二人同时发力！
诹佐佳典高高跃起，紫原惊人的臂长仿佛在这一刻带出无穷的压力。
“没用的！”
紧咬牙关、诹佐的指尖堪堪碰到篮球，紫原却不出半秒就把这记乱来的危机化解——须臾间，篮板之争突然加入第三股力道！
属于少年的、骨节分明的手按住篮球——依仗身体惯性，毫不拖泥带水地改变了篮球飞起的方向——继而手腕下压、重重一扣！
‘哐——！！’
》》》》》》
陡然安静的世界，唯有篮筐发出沉哑□□。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没多大声音，直到来人在身边坐下，桃井后知觉地侧头。教练身上没有从外面带来的凉气，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明显不是刚回来。
“怎么样，桃井桑？勇气的数据。”
桃井在记录板上圈出几个数字。“基础素质可以说突飞猛进，又是快热性选手，比赛状态比一年前好得多呢。”
原泽克德点头。
还有——
桃井的视线转回场上。
也是小紫最讨厌的类型。
惊叹与欢呼席卷观众席！
单手吊在在篮筐上的少年明显兴奋的不得了，虎口夺食的快感让他连手都忘了松，兀自下移视线，对上紫原稍稍睁大的眼睛，绽出个挑衅意味十足的笑。
紫原敦的眼神立刻变了。
他托着微沉的调子，吐出一个含糊的称谓：“烦人的家伙……”
帅气的不得了的小ACE刚一颔首，还没来得及再做什么，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今吉·只是打不到高处？·翔一无奈笑。“你准备挂到什么时候？”
桐皇的篮球馆、桐皇的篮筐，被自家人弄坏了还要自掏腰包。
勇气悻悻松手。
俯角回归（脖子疼的）仰角，混血少年脸上蒙有几丝浅薄的绯红。帅气的动作和台词一个能没用上，他闷闷地看了前辈一眼。
转头对紫原说：“我叫清水勇气。”
第三节完全进入抢分大战。作为小前锋的清水勇气无往不破，冰室确实棘手，几次one on one下来，忠于基础的超正当派VS随心所欲的街头篮球全程博得喝彩。
紫原仍在篮下。
勇气闪过冰室，若松挡拆。
高度胜负？就算有不公平的地方，但篮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运动。
刘伟、福井健介禁区外摆出阻挡的姿势。
“哦！二人联防！”
在高度上赢不了的话，甩开就好了！
清水勇气右脚踏入二人防守范围，眼见要被阳泉二人夹击，手腕向后一翻，篮球稳稳飞入樱井良手里。
“对不起！”
快速投篮出手，反应同样不赖的冈村在最后关头跃起，指尖擦过，完美流畅的轨道兀地一偏。
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篮球吸引的瞬间，勇气无球跑动，身体一偏直面刘伟做出假动作，身体灵巧的在最后一刻收住，加速从二人间闯过。
“小心10号！”
紫原一把拍下射偏的三分。“你以为同样的把戏有用吗？！”
最后一刻，今吉一把勾住篮球，扔回场内。
“那我们就不客气的——”
勇气接球！
“玩个新的好了呢！”
直逼篮下，运动带起的风甚至能让他们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汗意。非常近的距离，勇气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单手持球跃起，眼见要在紫原手下吃一记火锅，混血少年举起的手臂突然向后移了几分。
——篮球亦随他的动作从指尖掉落。
……失误？
落地的瞬间，勇气小腿发力，向后跃出一步接住篮球，随之再度跳起！
“那是什么？！”
“乱七八糟的进攻！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
可惜毫不间断的跳跃让肌肉爆发力锐减，第二次跳跃比第一次要慢上少许。紫原的反射神经高能发挥，连跳都没跳、大掌一挥，篮球被拍了出去，勇气受到冲击狼狈倒地。
“嘶……疼疼疼……”
白色的球鞋在身前站定。
充斥烦躁的冰冷语调。“所谓篮球不过是高个子的游戏，小不点的你再怎么挣扎还是会输！跳来跳去的，而且从刚才开始就啰啰嗦嗦笑个没完——”
极近的、宽大的手掌带来惊人的威压！
散落在脸颊上的紫发在少年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捏爆你！”
指尖微颤。
混血少年缓缓抬头，灯光的照耀下，冷硬深蓝色平添一份凌烈。
嘴角一挑。“你试试？”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步步紧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