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奇迹的世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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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夏天的傍晚天空浮着线条状的云，像是总有飞机从中穿过留下的痕迹。
黄濑凉太返回到体育馆。
人几乎走光，仅几个穿白短袖，统一篮球短裤的少年在场地里擦拭地板。黄濑大致看了看，桃井五月还是之前看比赛的地方。少女双手规整地搭在栏杆上，在低头看手机，漂亮的桃色头发乖巧贴服地落入衬衣后稍微折起的曲线里。
“小桃井，”黄濑开口招呼，“抱歉久等了。准备回去吧。”
虽说离择校考试还有一段时间，全中后，来接触三年级的他们的高中已是越来越多。
原泽克德便是黄濑曾接见的一位。曾经的日本国手，就面相看大概更接近IT行业精英的男人曾与他有一场公开布诚的谈话。条件，以及教练本身的个人魅力，黄濑的确如答应的那样认真考虑过一段时间，但最终不了了之。
今天来看比赛也是事先收到了原泽克德的邀请。
同被桐皇抛出橄榄枝的青峰未到。黄濑也已做好打算，礼貌性的到场后给原泽发了条拒绝短信。
原国手先生抱有遗憾，依旧衷心的回了句：祝顺利。
桃井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提起包，笑得金光灿灿的少年。“果然是去找人家麻烦了吧，小黄。”
“找麻烦是个什么说法啊……”
“看比赛看到手痒就去挑衅才下场的人，——收到海常正式邀请的小黄、意外的狡猾呢。”
黄濑凉太，委屈巴巴。
见桃发少女轻巧地自身边走过，黄濑才回过味儿来。
“啊！借、借口是上厕所来着？对不起把你扔在这里，——等，小桃井！”
金发少年连忙追去。
“——听我解释小桃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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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很苦恼啊。我们桐皇真正想要的人物没有出现，有点可惜了这场比赛。”
“谁？”
“青峰大辉，‘奇迹的世代’里No.1的进攻好手。”
今吉翔一顿了顿，平静道，“面对中学篮球界最高水准……害怕吗？”
返回桐皇的途中与今吉并排坐在大巴上。勇气目光从车窗外收回。他思考害怕。
与黄濑凉太撞见并打了球的事情理所当然地被其后从体育馆中出来的其他人看到。街头篮球场，错综复杂的铁丝网自四周无限延伸。倒是从内里站着的两位少年身上读不出什么信息。黄濑摆摆手向勇气告别，混血少年也自然的回礼。
但被问到，却不觉冒犯。
清水勇气理所当然地思考起害怕。
良久，勇气开口。“什么动作都能一瞬还回来，在那里的却是加强版的自己。”
“黄濑君的模仿确实是棘手的存在。”
“很棘手。但无论如何不想说输了来着。”勇气坦言。当然也说不上赢，你来我往，双方打的算是精彩但也各自留底。留底，——自己留了多少，那位黄濑又留了多少呢？
清水勇气自然不得而知。
他只能像先前模糊测量照川与桐皇间的距离般去猜测他和黄濑的。深深困惑。不得不陷入思考而不住地抿起嘴角。
朱红色的夕阳透过窗而如数笼着混血少年。
八月近尾，窗外略过郁郁葱葱的绿化带，蝉鸣和着引擎的嗡嗡声尤为鲜明地充斥了两人间的沉默。
“啊，我知道。”今吉最后的沉默中回应。
有关‘奇迹的世代’，清水勇气在之后在不同的时段向能给出答案的两个人问起。
“是一只各自拥有‘特质’的人组成、特殊到理所当然的队伍。”
原泽克德用了‘characteristic’而不是‘speciality’。稍微有点难懂，但沿着其用词想象下去便好像有面孔能随之浮出。“characteristic。”勇气重复。
“一只球队展现给人的面孔是什么样通常来自两点。一是整体风格，进攻防守偏重的趋向或者擅长的战术之类，大多来自指导者的方针。二则是组成他的选手本身。第二则细谈起来很广阔，选手除比赛外的私人形象也大多包含于此。”
原泽说着用食指绕了下刘海。
“帝光，以我的立场看有点剑走偏锋，印象完全来自第二类。”
“因为每个选手太过突出？”
“基本上。但也有指导层面的因素在里面。”帝光所助长的宣传在任何一个成年人看来都是不折不扣的捧杀。作为队伍，其中的队员、孩子们是否能够真正得到良性发展，谁都不能保证。
原泽微顿，意有所指，“勇气君，他们和你是同龄人。”
濑户说过的：15岁。什么都刚刚发芽。他们却已经成长得超限了。
另一个回答则来自木吉。
“唔……奇迹的世代啊。”长手长脚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伸直腿，诚实的困扰起来。“不太想谈到吧。毕竟初中时被狠狠击败过，差点就要放弃篮球来着。”
勇气惊讶眨眼，“比韧带拉伤更恐怖？”
“啊，这么说起来，”
木吉若有所思，皱眉认真比较一会儿，扭过头来正色说：“其实还是韧带拉伤更恐怖，人真的差点报废，也进医院花了一大笔钱。”
“确实。膝盖情况基本可以等于篮球寿命。”
“腰也很重要啊。抢篮板或者勾手什么，我最近也带上腰带了。”
“腰带？”
“嗯，爷爷的东西。下棋赢了之后说送给我。”
旁听的濑户冷漠脸。怕是走进了老年人生活馆，两个小傻子。
“要我形容真的很难。同在篮下有一个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家伙。但说出来，也就是很高啊，手脚长，运动神经特别发达之类的了。”
确实成不了参考。木吉铁平如同在勇气的点头中读出这层意思，他长长地啊了一声，建议道：“如果真的那么在意不如自己去看看。再问下去，也不过是别人的意见。”
“——去帝光。”
照川战结束的下午，桃井和黄濑坐电车返回学校的路上，桃井也就印象问起。
“为什么是那个人呢？”
“姓Shimizu，应该是清澈加水字的那个。后面的名字倒没问。”
“小黄！”桃井佯作生气的样子逗乐的黄濑。新干线外正是一片缓缓驶过的民房，黄濑单手拉着吊环，思考几秒，“啊，嗯，……要说的话，看比赛时觉得太像小青峰了，当然多少有差距，但能把街篮玩成那样的人让人多少有兴趣吧？”
桃井轻巧应声：“和青峰君完全不同。”
黄濑象征性地惊讶一下，“不愧是小桃井，明明隔那么远的？”
桃井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所以为什么呢。”
赤红地夕阳跳动在少年眼角边儿。
黄濑回答：“直觉……一类的。没有确定答案。交了手之后也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人的篮球有别扭的地方，说不定有个独一无二的特质被深深藏起来、没让我们看到罢了。”
即characteristic。
本身拥有奇特的模仿能力，队友也统统不一般，黄濑确实可以说自己在这方面嗅觉灵敏。
“小桃井不觉得有点像我们吗。”
“……‘奇迹的世代’？”
桃井眨眨眼，觉得这是二黄今天最成功的玩笑。“小黄太夸张了啦。”
黄濑没得到认可的人认可立刻眨眨眼，语焉不详，格外好看的笑笑。
“或许是。”
只是——
桐皇高中的，10号。
加上小青峰。等到了高中，这所学校是要变得在比赛中多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奇迹的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