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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戈壁在蒸腾的热气中摇晃,散落在四处的动物和人的尸骨在炽热的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
芒。热浪裹着腐臭气和地惺味将人层层包围,除此之外这戈壁上还到处都埋伏着杀人不见血的响马,他们杀人已经不是出于生存的需要,而是一种消遣,所以这里除了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商人之外基本上没有人来。如果此时在这里出现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还带着大袋大袋的金子,而且还活着……
“我说了不行,给多少钱都没用,卡匝堡不欢迎外来人,一旦发现格杀勿论。”商队的首领虽然对这个女人感到万分惊讶,但是并没有混头,钱是很重要,但是没有命的话再多的钱也没有用了,卡匝堡本来是戈壁上的一方净土,但是今年来常常遭响马和不良商队的袭击,堡主已经下了封城的命令,到哪里去只能有进无处。彩之无奈的摇着叮当作响的钱袋,知道靠给赏钱的方法是无法打动这些商人了,可是如果没有他们带路她一个人到不了那里。正要放弃的时候她突然看见有几个人的眼睛里分明冒出饥饿的老狼看到兔子的光芒,呵呵,我就知道,哪有猫儿不粘惺的。彩之乌溜溜的黑眼珠转了几转,改变战术。
“各位大人在着戈壁中运货想来也不轻松吧,三天两头的沙暴,迷路,缺水,遇到响马,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又有多少呢。恐怕不必到卡匝堡更糟糕吧,再说了,大人们将卡匝堡说的那么可怕,到底有谁见过没有,这一路上我正是听说了许多关于卡匝堡的传说才想要去看看的,如果真的没有人从卡匝堡活着出来过,这些传说又从哪里出来。卡匝堡再怎么富裕也不是万能的,总要有人做买卖呀,把商人都杀光了他们拿什么吃饭,穿衣啊。”听这么一说,那几个商人有些动心,连领头的也有些动摇的神色。彩之急忙趁火打劫:“我看啊,是有人想独占卡匝堡的对外贸易才故意编出这么一个谎言的,各位大人,自从卡匝堡封城的传说传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吧。”商人们听了脸色一红,被这小女子看扁的不甘加上彩之那一番是事而非话,他们终于答应在顺路带彩之到卡匝堡去一趟。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散落在戈壁上的小城,这里的居民一般是流放的犯人或者是逃犯,以给过路的商旅和行人提供食宿为生,方便的时候杀人越货。
“我说,你要我们带路可以,但是不要太招摇,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商队的首领看见彩之毫不在意的在男人们可以烧死人的目光中脱下宽大的外衣,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段,不得不稍稍提醒一下,在这严酷的环境中生存的男人们除了生存的基本需要之外什么都忘记了。彩之抬起头看了四周一眼,轻蔑的一笑:“姑奶奶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如果这几个小贼也怕,恐怕连骨头都没有了。”
“活活,好大的口气啊。”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愁没机会下手,现在借着彩之的挑衅站起来,朝彩之走去。旁边马上围了一堆人,一边起哄一边等着捡便宜。商队的人没有动,反正钱已经给了,彩之自己要找麻烦,出了事也跟他们没关系。
大个子已经冲了上来,□□着去捉彩之的肩膀,彩之顺手抓住他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往后拉去,趁他站立不稳弯着腰要跌倒的时候,抬起膝盖狠狠的顶在他的胃上,大个子闷哼一声刚要挣扎着站起来,彩之又用双肘狠狠的敲在他的背上,彩之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力道可不小,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大个子现在只能抱着肚子在地上哼哼。
“啊,好久没有大人了,好爽。”彩之拍拍手,从怀里拿出一把飞刀在指间玩弄:“不过,今天实在太累了,不想再玩,还有谁想来就直接赌命吧。谁来?”还有人想来试一下,刚动了一下身体,彩之的飞刀飕的一下插在那人两腿之间,吓得那人一身冷汗,急忙说道:“姑奶奶,我只想撒泡尿。”四周想起了一片嘲笑声,但是彩之明显的已经将他们震住了,不一会儿人群散开,个干个的事去了。
彩之悠哉游哉的泡在澡盆里洗个热水躁,在戈壁上游荡了半个月,也半个月没有洗澡了,说不定刚才不用动手,直接脱衣服就可以熏死那个大胖子。正在一边泼水一边哼哼小调的时候,商队的一个小跟班进来了,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彩之白皙的胸部,满脸通红,彩之笑着问他:“看够了没有?”
“呃,够了够了,呃,不,我没有看。”小伙计窘的结结巴巴的,急忙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彩之的面前:“首领说你这样进卡匝堡太张扬了,要你画画妆,戈壁上没有……没有……没有像你这样好看的女人。”说完最后一个字,小伙计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啧,真害羞。”彩之抖开包袱,是一盒黑乎乎的涂料,还撒发着难闻的气味,:\"哇,不是要我把这恶心的东西涂到脸上吧,我才刚洗澡呃。”想来想去,为了不连累那帮商人,她还是决定牺牲一下,忍着臭和痒涂在脸上。:“脖子就不涂了吧,大不了我把衣服裹紧一些。手也不涂了吧,袖子满长的,哎呀,这衣服也够长的,应该可以遮住脚吧,那就也不涂了,就这样拉。”画完妆的彩之低眉顺眼的样子还满象一个本地女人的。
又走了半天,卡匝堡就在眼前了,在宽阔的城门外,进进出出的人流川流不息,只有两个把守的卫兵气息奄奄的站在那里。
“^哈哈哈,卡匝堡就是这样封城的,真是笑死我了。”裹得像个粽子得彩之笑得几乎要从马上掉下来。商人们也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情景,那两个士兵既没有看人,也没有要通行证之类的东西,只要不是特别奇特的人他们根本就懒得管。
“我呸,是哪个混蛋说卡匝堡封城的,不安好心。”有人愤愤的骂到,这几年里浪费了多少商机啊。
“真是倒霉,白给这群混蛋一大笔金子,说到底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呢,算了,这笔钱我在卡匝堡一定赚回来。”彩之恨恨的想着,扬鞭策马,朝卡匝堡走去。
所以说人倒霉喝水也塞牙呢,彩之才雄纠纠气昂昂的闯进城里,一伙人就从天而降,将彩之和商人们全部捉到绑送到堡主面前。
“喂喂喂,我说,我们可是良民啊,大大的良民。”一路上彩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骂骂咧咧的为自己辩护。
“哈哈哈,良民!”押送他们的卫兵大笑起来,好像彩之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其中一个用马鞭指指进出的人流说:“你再仔细看清楚,以后扮良民也象一些。”
彩之瞪着大眼睛,横看竖看,左看右看,还终于看出些门道,举凡与男人同行的女人无不低眉顺眼的跟在男人五步之外的地方,象彩之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男人前面的女人自然比较特别。
“恩,这个,我是外国人,初来咋到,不懂规矩,两位大哥海涵。”
“外国人,是哪一国的外国人啊?”
“呃,这个……”彩之还在想把那个国家拉出来挡着比较合适,另一个卫兵就笑了起来:“你看看当今世上哪个国家的女人有你这么嚣张,我看你根本就是女响马头子。等着砍头吧。“一听说要砍头,队伍里马上就乱了起来,有自怨自艾的,有骂彩之的,有求饶的,把彩之气的七窍生烟,索性沉默到底。
听说抓住了一群乔装的响马,卡匝堡年轻的堡主马上来了兴趣,这几年卡匝堡一直相安无事,叫他也无聊的紧,这一伙响马子,他一定要亲自审问。
卡匝堡的美丽富饶不是假的,因为处在戈壁唯一的河流的源头,卡匝堡水草丰盛人民安居乐业,连皇宫也有几分中原之国的高贵典雅的气势。不过这对见过世面的彩之来说算不得什么,现在叫她心花怒放,差点流口水的是那位坐在铺着纯白的羽绒垫子的椅子上的少堡主。想不到这鸟不下蛋的戈壁上还有这么俊秀的男人,比起中原的少年多一分野性,比起那些灰仆仆的胡人有特别的斯文秀气,被当作响马也好,误会总是可以解释清楚的,能见到这等美男真是不枉此行啊。正当彩之偷偷流着哈喇子直勾勾的盯着美男瞧的时候,那位少堡主也好好奇的大量这位“胆量过人”的女子。当他看到彩之撑在地上的水灵葱一样的十个手指头的时候,不觉笑出声来:“这天气又干又热,脸上涂这这东西一定很难受吧。”他眯起眼睛嘲笑似的看着彩之说:“去把它洗了再来和我说话。”
你可真是个贴心人啊,彩之不觉又多喜欢他几分。
彩之乖乖的跟着女奴到后面洗脸,还特意梳妆了一下,抢了女奴一套漂亮的衣裳穿。
当彩之踩着莲步款款走出来的时候,正如她所料,一帮男人全部被她的异国美色迷住了,幸亏他们的眼眶都很深,不然眼珠子滚一地。
“再漂亮也是响马,格杀勿论!”一个想铁板一样平坦当时很有分量的声音打破了彩之可以制造出来的暧昧的氛围,彩之愤愤的抬起头,看看是谁瞎了狗眼,美女当前也看不到。着一看不禁暗叫失算,原来着群青壮年男人之间还真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头,虽然只瞎了一只眼,可是对彩之来说也是莫大的威胁。她急忙作出娇柔不胜的样子,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说:“堡主,我们真的不是响马,我是领国的一个富贵人家的女儿,偷偷带着家奴冒充商队出来玩的,不想冒犯了贵国的规矩,就被抓了来。我们真的是冤枉的。”
“哎呀,大小姐嘛,难免有些娇纵,教训教训就算了吧。”堡主还没有说话,旁边已经有人开始怜香惜玉的求情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你不是响马?”独眼老头又干巴巴的问道。
“您又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响马呢?”彩之可不想和老头说话,也干巴巴的顶了他一句。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这就是证据,来人,拉下去斩了!”喂喂喂,人家堡主还没有说话了,后面已经吓得动弹不得的商人们一听到个“斩”字,又乱了起来,有人已经支持不住,絮絮叨叨的坦白起来。彩之被这些胆小鬼气死了,一把拉出一个浑身哆嗦的人来:“做响马也要有响马的气质,你看这帮窝囊废已经吓得尿裤子了,还怎么杀人越货,只有人家砍他们的份。”话刚说完,殿上真的弥漫出一股尿骚味。“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用这么配合吧。”彩之急忙摔开手。
殿上有人偷偷笑了起来,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群人真的不是响马,起码男人们都不是。少堡主也笑了起来,缓缓的走向彩之,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你说的对,他们都没有做响马的资格,不过你就难说了。”
“那你把我多留几天吧,否则我会苦恼的。”彩之心想。
“你们都走吧,以后卡匝堡的大门向你们敞开,欢迎来往。不送了。”商人们急忙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至于你嘛,我还要多验证几天。”少堡主坏坏的笑着,轻轻在彩之的耳边吹气:“我叫允言,在寝宫里乖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