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一阶第八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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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临近下午，一行五人来到市中心的广场上，挑了一个长凳坐了下来。
“按照主神的尿性，即使我们坐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他也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内让这里变得一个人也没有。”蓝迪在众人有些诡异的眼神中打开从谜之空间取出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储存在里面的《咒怨》日版电影开始看起来，而且音频公放丝毫不在意被过往的行人听到声音。
水清浅已经习惯了自己老师的不间断抽风了，她无语的盯着黑发的大叔三秒钟之后果断移开视线，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老师虽然在某些方面让人很有仰慕的冲动，但某些时候他的作为简直让人无语。
“这是。。。。。。在营造恐怖气氛？”饶是神经粗大的张瑶也不禁产生了一种“不知道怎么说他比较好”的无力感，自称09的少年过于平静无波的眼神更是诡异的向旁边漂移了一下。
“事实上，”巫行空终于忍不住蹙起了秀气的眉头，“按理说，潜伏在我们周围的怨灵不会也能看到这部影片吧，我对于他们能否看懂这部电影比较好奇，理论上来说。。。。。。”
好吧，事实证明，在蓝迪的带动下，这个不靠谱的队伍终于开始显露出它的本性了。
“。。。。。。要是我们真能活着回去，这群人绝对会令我绝望。。。。。。”水清浅只能抚摸着自己的草薙剑黯然神伤。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天色就开始暗下来，在经历了夜晚一次固定的人流高峰期之后，广场周围的人流量就开始少了下来。
“唔。。。。。。已经报道出非正常的死亡了啊。”水清浅翻看着刚刚从报童那里买到的报纸，很快就发现了一开始就与他们分开的几个新人的消息，当然，是死亡消息。“动作真快啊，伽椰子。”话音最后的语调诡异的上扬起来，结合着海妖优美的嗓音给人以一种魅惑的恐惧感，一道凛冽的寒光闪过，与此同时闪过的是海妖飞速转身向后跃去的身影。水清浅冷冷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椅背后面的青白色的手掌。此时它已经整个被草薙剑削了下来，只露出一个光秃秃的手臂在不住的晃动。
其余四人也很快反应过来，飞速离开了原地，巫行空更是直接启动了八咫镜。
清冷的月光流泻下来，不知何时已变的空无一人的广场地面上清晰地映照出他们一行人的影子。水清浅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逐渐被一种黑色的烟雾包围，带着浓烈的不祥气息的黑色烟雾缓缓向自己脚跟处与影子交接的地方扩散而去，烟雾缓缓变形，竟能隐约看出是一个女人纤细的手掌。海妖冷笑一声，全身都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炎，那黑色的烟雾竟是被阻隔在影子与身体的交界处不得寸进。
“这次是附在我身上吗？”海妖眯起海蓝色的眼眸，对于活生生的人，现在尚且稚嫩的海妖或许还会有些许不舒服，然而对这些东西她就没有丝毫顾忌了。以她现在的魔力量尚还不能通过外放引起水分子的共鸣，然而其他人依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通过海妖强大的精神力逐渐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确实，现在的海妖各方面的实力都很弱，但她却拥有宛如外挂般的能媲美经过强化的精神能力者的精神力。蓝迪护在张瑶身前，嘴角露出了隐秘而自豪的微笑。
“看来她不能直接附在你的身体上，只能隐藏在你的影子里呢。”巫行空眯起了浅色的眼眸。他很清楚，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维持“绝对防御”的持续时间，做好后方的支援工作，除了拥有八咫镜，他就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强化的普通人，去战斗也派不上任何用场。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全身包裹在淡蓝色火焰里的海妖，眸中涌动的情绪被完美的隐藏在镜片后面。
事实上，现在的水清浅也不轻松，要持续维持全身燃烧死气之炎的状态是很痛苦的，毕竟不是谁都像泽田纲吉一样有天野娘给的主角光环，能一次性爆发出超量的火焰之后还能若无其事，更何况水清浅此刻手里并没有强力的外挂道具——超A级指环，她本身的死气之炎强化也只强化到初级。这也是几乎没有人强化这个技能的原因，需要大量的积分和勋章，还与精神力和细胞活性有直接关系，不是每个觉醒者都像水清浅那样有着强悍的精神力，而有极高精神力的精神能力者又挤不出那么多积分和奖章来强化它。因此在神之空间，这个血统类技能堪称鸡肋被觉醒者们弃之墙角，乏人问津。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水清浅本身就是一个神之空间的bug。
现在的情况则是，水清浅一边要勉力维持着死气之炎的燃烧避免黑色烟雾的触碰，一边还要提起精神提防可能从任何方向冒出来的伽椰子的偷袭。而在这个空旷的广场上，虽然广阔的空间为他们提供了充足的活动空间，但又何尝不是成为了伽椰子的最佳战场！
水清浅不断挥舞着草薙剑把从各个方向突然冒出来的伽椰子切成两半，草薙剑不愧是号称能斩断世间万物，水清浅一刀砍下去，就把面前的伽椰子从中间分成了两半。被切成两半的怨灵很快就化作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很快，伽椰子不再一个一个出现了，她们开始几个几个的出现，到最后，几乎是形成了一群。空旷的广场上，密布着或站或爬的白衣女鬼，这一幕足以令任何一个人心生绝望。
“可恶！试探完了，现在就动真格的了吗？！”水清浅干脆将草薙剑收回刀鞘，取出“天空之歌”开始三百六十度疯狂扫射。
蓝迪取出几张符纸，将其贴在枪械之上，取出他和水清浅事先准备好的枪械分发给众人：“神之空间兑换的消耗性符纸，贴在武器上可以暂时性的让武器具有对魔能力，但是一旦上面的字符消失就要马上贴上新的符纸，听明白了么？”几人各自拿了几张符纸和枪械，点点头，张瑶则是将符纸贴在了自己的两把匕首上，“巫行空，撤下防护罩，等关键的时候再用吧。”蓝迪吩咐完，便直接冲出保护范围开始向周围的伽椰子们射击起来。巫行空脸色有些苍白的撤下了防护罩，动作熟练地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枪械，紧接着就以精准的命中率将快速围过来的女鬼们一个个的爆头。09的表情依旧淡漠，但手上的速度也绝对不慢，一手匕首一手手枪，与水清浅第一次恐怖副本的武器配置惊人的相似。
在众人堪称疯狂的屠杀中，原本动作缓慢如同靶子的伽椰子们也开始有了变化，她们的动作明显变得灵活了，有时甚至能躲过射过来的子弹，同时前进的速度也变快了，让逐渐习惯了这个节奏的众人有一段时间的慌乱。当然，目标的动作变灵活，这对于完全觉醒了第六感并且可以用精神力进行弹道控制的海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她当初可是被蓝迪用那些飞速移动的靶子给狠狠虐了十天，在觉醒了一阶第七感的她面前，伽椰子的动作轨迹仿佛慢动作回放一般可笑。
女鬼们仿佛也知道这种攻击伤害不到海妖，开始集中向着她攻击，极大地减轻了其余几人的压力。这时，众人的位置已经渐渐分散了。张瑶正在离水清浅相对较近的地方，看到对方一个人要应付那么多怨灵，天性热情直爽的她不假思索的便向着蓝发的海妖冲了过去。
眼见着兑换了刺客血统的张瑶以敏捷的身手做了个漂亮的空中飞跃来到她身边，“清浅！我来帮你啦！”短发的女生丝毫不拘小节地碰了碰她的胳膊，就要挥舞匕首对付周围正源源不断围过来的伽椰子。几个呼吸间，张瑶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水清浅察觉到不对劲，余光撇到地面上的影子，也猛然色变！原本缠绕在自己影子上的黑色烟雾不见了，而张瑶映照在地面上的影子，却多了一个女性的黑影！那个长发的女性黑影正死死的缠在她的影子上，而张瑶本人也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浑身僵硬，无法呼吸，脸上血色尽褪！对了，海妖心下巨震，伽椰子无法附到她的身上，正巧张瑶过来碰到了她，伽椰子就趁机转移。。。。。。“张瑶！”水清浅的声音中终于带上了慌乱与愧疚，她甚至顾不上正在向她抓来的怨灵们，带着一丝无措的看向正经受着无与伦比的痛苦的队友，她的双手依旧燃烧着雨之炎，想向着张瑶扑过来。
“别。。。。。。别过来！”脸色青白的张瑶拼命挤出这几个字，努力睁大眼睛看向满脸慌乱无措的海妖。同样就在几个呼吸间，水清浅看到张瑶似乎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最终她的表情凝固在了中途。
与海妖只认识了十几天，却给她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的队友就这样永远的停止了呼吸。死之前，她依旧在努力看向自己蓝发的队友，嘴角还带着未完全展开的安然笑意。
水清浅的心跳几乎要静止在那一刻。
“张瑶！！”蓝发的海妖猛然爆发出一声凄然的呼喊，她清楚地知道即使这样躺在地上的少女也永远不会活过来了。
世界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那个，你好！我是张瑶！昨天的事。。。。。。对、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我一定不会再那样干了！】
【清浅！我来帮你啦！】
水清浅只感觉泪水夺眶而出，晶莹的泪珠离开面颊变成散发着莹润色泽的珍珠掉落在地面上。她已经无法去证实当时少女所说话语的真假了，因为少女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这就是——死亡游戏，这就是。。。。。。
初次目睹活生生人类的死亡，还是自己熟识的人，水清浅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巨大的夹杂着愧疚的悲伤与死亡的恐惧几乎要将她吞没。
“啊——！！！！！”强大的精神力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意味席卷了整个广场，同时爆发的还有铺天盖地的淡蓝色火焰，在一瞬间，就以一种爆发的趋势吞没了所有白色的怨灵。
【精神力临界值突破！奖励积分1000点，精神力提高200点，敏捷提高100点！】
【自主开启一阶第八感！精神力突破临界值！无法计算具体强化点数，请自我查询！】
水清浅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精神力与魔力，那一瞬的爆发，她的魔力自主的进入细胞之中转化为更加强力的死气之炎，这才有了那超量的雨之炎的爆发。那一瞬间，她几乎丧失了理智，脑子里只剩下毁灭一切的愤怒，那时她真的有一种冲动——就这样把一切都毁灭掉，就能终结这一切的挣扎与恐惧。草薙剑虽然没有出鞘，但是却感受到了主人怒到极致的杀意，开始在腰间兴奋地颤抖。
事实上，在第八感觉醒的那一刻，水清浅若是没有从这股疯狂的杀意中挣脱出来，她就会直接觉醒毁灭的第十感，成为一名杀意盖过理智的叛神者。但幸好，她及时把握住了自己，顺利的觉醒了第八感。在完全觉醒的第六感以及第七感、第八感的倾轧之中，她艰难地成功掌控住了平衡。
第八感的觉醒给她带来了更为强大的力量，但也使她的精神状态处在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平衡之中，一个不小心，就会堕入毁灭的第十感之中。
早在那一股带着不详意味的精神力席卷整个广场的时候，蓝迪和09就迅速飞跃到了巫行空身边，出于一种对危险下意识的感应，巫行空直接启动了八咫镜的“绝对防御”。果然，下一刻，呼啸着的淡蓝色火焰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带着毁灭一切的愤怒与杀意。能想象么？那样总是安静燃烧着的美丽火焰，它的属性甚至是“镇定与净化”，此刻却翻滚如咆哮的野兽，疯狂的烧毁撕裂面前阻挡的一切事物，夹杂在其中的狂暴的魔力甚至将澄澈的淡蓝色晕染成为深蓝色。
蓝迪眯起眼睛，全力感受着远处那个处于风暴中心的精神力，直到感受到空气中的波动慢慢稳定下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翻滚的火焰持续燃烧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平静下来，缓缓熄灭。空旷的广场上曾经密密麻麻的白衣怨灵已经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包括木制的座椅，栽种的植物，甚至广告牌，乃至路上的瓷砖都在这次火焰的爆发中被摧毁殆尽，其中使用八咫镜正面阻挡海妖攻击的巫行空的更是直观感受到了那股爆发的力量之强，在被火焰吞没的最初的几秒钟，即使有防护罩保护，巫行空却是几乎注入了所有的精神力，与八咫镜精神相连的他甚至能感受到防护罩发出“吱呀”的悲鸣，可以说，如果水清浅的力量再强一点，他几乎就要支撑不住！这是怎样骇人的力量！巫行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瞳孔因为惊骇而缩小，使用机械，使用现代的大型武器固然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然而——那只是一个人！没有借助任何武器，就只是这样单纯的力量的爆发。。。。。。
巫行空抬起眼眸，眯起眼睛，努力想要透过火苗与烟尘看到那个蓝色的身影，双拳不经意间紧紧握紧。
几乎在防护罩消失的瞬间，蓝迪就窜了出去。09紧随其后，巫行空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也跟着跑了过去。
远远地就能看见蓝发的海妖正怔怔的跪坐在躺在地上的张瑶身边，美丽的海蓝色眼眸中盈满了泪水，而且它们还在不自觉的涌出眼眶，变成珍珠掉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三人看到这一幕，都自觉地沉默的站在一旁。他们静静看着流着眼泪的海妖整理好短发少女的头发，合上她的眼睛，整理好她的姿势，使她双手平放在胸前，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安详的笑意。
水清浅的脑子其实痛的快要裂开，骤然觉醒的第八感，加上几乎消耗一空的精神力使她难受的想要呻吟出声。然而她只是紧闭着嘴唇，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平静的整理着队友的遗容。做好这一切，她才终于忍受不住，倒在蓝迪的怀抱里全身轻微抽搐。
“怎么了？没事吧？”巫行空的声音里有一丝担忧的味道，09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眸色不自然的转深。
“觉醒了第八感么。。。。。。真是好险呢，差点就回不来了。”蓝迪将手覆在水清浅的额头上，掌心散发出淡淡的白光藉以缓解精神力耗尽的痛苦。他想了想，在宽大的风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小瓶装着蓝色试剂的玻璃瓶，他拧开瓶口，小心翼翼的喂着海妖喝下药剂。
喝下药剂后，海妖的脸色在几分钟之内好转起来，不再是透着病态的苍白。另外两人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刚才说——差点就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巫行空皱着眉推了推眼镜，他对这句话相当在意。
蓝迪唇边有隐秘的笑意一闪而逝：“等到活着回到神之空间你们可以向主神咨询详细的信息，简单来说，浅浅之前已经觉醒了一阶第七感，刚刚又在极度的情绪与力量的双重爆发中觉醒了一阶第八感，同时觉醒这两种强大的感官是相当危险的，一个弄不好就会迷失在本能的欲望与毁灭的杀意之中。我这么说你懂了吧？幸亏刚刚及时从那种极端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啊，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听到水清浅同时觉醒了第七感和第八感，09的瞳孔有一瞬的紧缩，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巫行空则是蹙着眉头推了推眼镜，担忧的视线落在缓缓清醒的海妖少女身上。
“老师，我。。。。。。”水清浅扶着额头，那种撕裂般的痛楚已经缓解了很多，精神力也在缓缓恢复，她活动了一下手脚，便缓缓站了起来。她眼中的泪水已经止住，站在张瑶的尸体前，海蓝色的眼眸中一片平静，但在眼眸深处又似乎有着某种东西在翻滚沉淀，最终凝结成一片坚定。她弯下腰握住少女冰冷僵硬的手，淡蓝色的火焰很快顺着少女的手臂蔓延到她的全身。水清浅看着张瑶的尸体被火炎吞噬，眼眸中有着某种破碎了又凝聚的决然。
【我和你约定，我会好好活下去，不留一丝遗憾，比谁都要认真的——活下去！】
这一刻，蓝发的海妖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面前向着自己已经逝去的朋友发下誓言。就是带着这种信念，让水清浅在未来带着自己的队员多次出生入死，无所畏惧，而她的队友也打从心底里敬服着她。
蓝迪站在一边，带着笑容看着蓝发的海妖奠定了她在队伍中无可动摇的领导地位。那坚强的身影仿佛与某个蓝色的背影重合，让蓝迪几乎抑制不住心底的仰慕与眼眶中的湿意。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8 一阶第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