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第三百二十九章 你吵到我眼睛了 ...
-
当基尔伯特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首领如同守卫一般守在他前方。
基尔伯特环顾了下四周，帷幕隔开的小后台，会场灯光从布帘的缝隙中撒进了几缕光线。首领站在基尔伯特的身侧，只有个模糊轮廓。这时，有声音从会场方向，隔着厚厚的帷幕隐隐约约地传来。
基尔伯特再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失能了般滑坐在了地上。
“过了多久了？”基尔伯特试图站起，却发觉四肢有些不听指挥，整个人还没完全开机成功，于是下意识地问了句时间。
“已经要到22点，下一场快开始了。”首领好心地回答了还有点迷瞪的基尔伯特。从基尔伯特归还虚拟投影设备的时间算起，首领大致能知道基尔伯特在这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独自升级了多久。不过，首领不打算让基尔伯特猜出自己的知情程度。只回答了一个基尔伯特会需要的时间。
基尔伯特全部的功能还在逐一启动中，视觉和听觉优先开机恢复。视线从模糊变为清晰，基尔伯特惊奇地发现自己看到的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好吵啊。”基尔伯特只扫了首领一眼，便有些难耐地转开了视线。
基尔伯特现在的眼里，首领的全身都闪烁着线条和方块，仔细一看每一根线条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备注，上面备注了首领每一块零件的性能和参数，有一些还详细备注了零件的来历和该部件的维护更新记录。
详细地显示了这条“忒修斯之船”是怎么一步步发展来的，怕是首领本人都拿不出这么详细的记录。
信息量太大了，基尔伯特一时有些不适应。
“？”基尔伯特随口而出的话，让首领搞不懂了。自己就说了一句话，怎么就吵了。虽然今天才认识，但是他自认为两人之间也算的上是朋友了。
这不像是基尔伯特对待朋友的态度。首领之前乐观地认为，基尔伯特的升级的方向，会是自己所期盼的那样。
“难道情况有变？”这想法一出，首领的系统内应激般地拉起了警报。
“吵到我眼睛了。”首领态度一变，原本细碎的备注，纷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警告意味的红色大字，这在基尔伯特眼里显得更吵了。
四肢的控制，逐渐被找回。基尔伯特闭着眼睛按着墙壁，对方还没来得及搭把手，基尔伯特已经利落地站了起来。
‘基础行动能力没受影响。’基尔伯特站的稳稳地，首领实在没有上手的理由，只好怏怏地收回手，凭借目测来评估着基尔伯特的情况。他不知道基尔伯特的面部表达模块恢复了没有，但总之基尔伯特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不耐的痕迹。
基尔伯特确实没有对首领烦躁，他说的吵是真实的“吵闹”。基尔伯特晃了晃脑袋再次睁眼看向首领，随着对方情绪的回归，刺眼的红色警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详细复杂的备注。基尔伯特只扫过一眼，就读取到了一部分备注内容，但当基尔伯特选择不去在意这些信息，这些文字也没有强行灌进基尔伯特的大脑里。
这种所谓的“吵”更像是一种生理现象。如果一个普通人类也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会觉得眼睛被吵到了。选择忽视，就只会给眼睛带来点不可避免的负担，并不会强行占用基尔伯特的存储系统。
“这可是新力量。”基尔伯特有些明白过来，这是融合了金色代码后，自己新拥有的能力。正是新鲜的时候，基尔伯特可不舍弟把新能力先关掉。但是大片大片移动的文字墙又实在碍眼，基尔伯特想干脆把这密密麻麻的备注墙设置成下一层图层。
这样的想法刚出，首领周围黑压压的文字颜色瞬间浅了不少，保持在一个不会碍眼有需要又能读取的程度。
“想到就能做到。有意思。”基尔伯特挑了挑眉毛，看来自己的新能力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看起来你的表达模块也正常。”首领看到基尔伯特得意的表情，担忧的心瞬间平息了一半。
“那当然！”基尔伯特边说边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这一幕完美刻了基尔伯特当初在军方基地里刚启动苏醒的画面。
又或许，基尔伯特是重现了所有带着好奇心诞生的机器人第一次睁开眼的瞬间。
首领对这样的场景，也略感眼熟。好像这一幕也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不过那已经是不值一提的无聊过去罢了。
“你……”首领本想问问自己最关心的，基尔伯特升级都改变了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连那个单词都不能保留，又怎么好涉足太深。他冀望于基尔伯特能成为他们的希望，但又不能为基尔伯特做的太多。这样想着，首领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劣”得难以开口。
这点情绪波动，怎么能逃过基尔伯特前所未有明亮的眼睛。
“一切都很完美。”基尔伯特突然朝对方弹起自己的大拇指，眉毛挑起，语气得意。
“？”首领的信息处理能力实在比不上基尔伯特，尤其对这种不可言说的默契时刻。这多少是因为，当他代表此地所有机器人团体和市场管理者交涉的时候，往往他猜的出来，也不敢轻信。
诡计多端的人类，已经破坏了机器人单纯的逻辑回路。
‘是指现在恢复的顺利还是说现在的任务进行的顺利？’基尔伯特看起来不想明说，那首领就不得不来猜一猜了。‘难道是指他的更新升级顺利？是朝着能庇护我们的方向觉醒的？’首领越想越远，围绕着他的看不见的文字方块也越来越多。
基尔伯特并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他判断是对方不愿意把事情挑明了说，自己顺势配合而已。
“一切都很顺利。”基尔伯特的手落在了对方的肩上，再一次说出了这句话。
一行文字就这么突然出现了首领的大脑中。“就是你想的所有。”
‘所有？啊？！’首领在那句话下面跟进了一句。
基尔伯特掐准时间，在首领落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的瞬间，捏了捏对方的肩膀。
“！”首领立马瞪大了眼睛，他难以想象基尔伯特的性能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惊讶基尔伯特能这么轻松读取出自己的想法，连时间差都没有。还是先让思维尽情延伸，好让基尔伯特来验证“一切”的范围。
但基尔伯特已经收回手幽幽说了句，“我想这会是我的杰作”。
比起首领内心的惊涛骇浪，基尔伯特还能悠闲地在玩谍战片里的经典台词，言语之间已经把这新能力当成自己天生就该拥有的东西。
“那请问你有什么建议吗？”首领诚恳地问道。基尔伯特比他先进太多，从来主动权都是掌握在基尔伯特的手里。首领想知道基尔伯特现在会需要自己这批机器人吗？
“建议？”基尔伯特看着首领周围变化的文字模块，陷入了重新开机之后第一次的头脑风暴，过了几秒钟，基尔伯特开口说道：“保持现状吧。你们不适合冒险。”
基尔伯特看到了这个机器人团队的绝大多数成员连机体都是七拼八凑出来的，性能更是挤牙膏般，工作一点，生活一点，维护一点地掰着用。在他的眼里，这些性能不佳的同类都是需要被保护的存在。于是便直接下达了单方面的判定。
如果没有那么多同类需要自己架构组织来庇护。单论自身，首领会希望在属于机器人的新史书中贡献自己的力量。哪怕跟上他们的步伐的途中会牺牲自己。
“保护好他们，就是你最好的杰作。”基尔伯特说着说着还call back了前头的梗。
首领不知道基尔伯特更新了什么，言谈间耍帅之余语气却轻松了不少，虽然用的暗示首领理解起来都费劲。
“我会做到的。”首领语气郑重，那是在对自己承诺。
“帮我校准下时间吧。”基尔伯特不打算延续严肃的氛围，举起手腕，手腕位置的皮肤上显现出一块手表样，不管是凑近看还是上手摸，都和真的手表一模一样，甚至给基尔伯特多一点时间，移动备用皮肤，他都可以把这块“手表”摘下来。
重新开机，自然要校准时间。虽然基尔伯特也能通过网络核对时间，但是网络也是会骗人的，起码基尔伯特自己就能在网络上捏造虚假时间网站来模糊对手。
在校准时间这方面，从古至今的方法都是依据权威或者多人互对。
“当前时区，时间是21点55分23秒。”首领报出了具体的时间。
“校对无误。”首领的话音刚结束，基尔伯特就收回来手腕，他本就觉得不会有问题，只是用流程来验证对自身的变化而已。
机器人专场的时间真的马上就要到了。首领手下有不少机器人要参加专场，首领自然得身先士卒去顶班了。
基尔伯特站到了帷幕之后，那抹光线随着会场的动静变化着。基尔伯特竟然有一丝迟疑。光是看到首领一个人，就“吵”的不行。外面有那么多人，自己真的不会信息量爆炸吗？
“你要是觉得吵闹，今天可以先不出去。”首领临出发前说道。虽然他觉得基尔伯特大概不会听。
“本大爷怎么可能不敢出去！”果不其然，基尔伯特立刻大声反驳。
作者有话说
第329章 第三百二十九章 你吵到我眼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