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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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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阵刺痛,是尖锐淌血的那种痛。可是意识还是清醒的,也必须清醒,因为这里,举目无亲。
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雪樱躺在病床上,木然地摸着眼睛上的纱布。还不足一礼拜,就再次躺进医院。只记得自己夹在人群里发呆的时候,周围已经激昂到沸点,一个小小的女生冲上去献花(应该是随手在路边摘的,没有包装纸)。年轻的男子随手将花重新抛向人群,很多人准备去接,雪樱毫无动作。但花却有意识地化作凶器,砸向雪樱,并且花筋处的刺准确地扎进雪樱的眼睛。除了疼痛,其他再不记得。
“会不会瞎啊?会不会瞎呢?”,雪樱喃喃自语。
第一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是凡人,我可能会瞎,一定会老,一定会死,也许会客死异乡。
“进来。”雪樱应着敲门声,是那对年轻的情侣,这段时间他们几乎天天来探望,雪樱完全没有怪罪他们,他们还年轻,他们那么相爱,美好得让人不忍苛责。只是,他们没有钱,所以,他们无法负担自己的高额医药费,而这里,举目无亲,所以会怎样呢?雪樱不动声色地想着。
难道从此之后,我就是盲女了吗?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成了盲人,下一次,会不会是死人呢?呵呵,雪樱兴奋地笑起来。
两个人都是大学生,这次来把本来存的一点准备买车的钱带来,雪樱用不怎么流利的英语一口回绝。一方面是真心喜欢这对小情侣,两个相亲相爱的年轻人开着一起努力挣来的小轿车去想去的地方,那么美好的情境让人不忍破坏。另一方面,雪樱不想治疗,她想知道她会不会真的瞎,她想见识生命的脆弱和命运的无常能猖狂到什么程度。
她告诉那对璧人自己是富二代,不需要他们负责,她的父亲会替她安排最好的手术。为了避免他们刨根问底,影响自己自生自灭的计划,雪樱还故意装出鄙夷的态度来轰走他们。只要他们不管自己,就没有人能救自己了吧,雪樱想着。
一个礼拜过去了,纱布拆了,情况不尽如人意。虽然右眼完全看不见,左眼也是严重损伤,但是还是看得见,能过马路,能生活自理,只是换了个模糊的世界。
雪樱觉得不过瘾,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未尝不好,故事还可以有后续,接下来是什么,找不到工作?钱用光回不了国?受人欺负?或者某一天连左眼也再也看不见?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