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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我很有毅力的挪着小碎步冲进洗手间。
酒里都兑了水,喝不醉,但却会让人格外思念卫生间。
我觉得最尴尬的时刻不是在最不合适的时候遇到不想遇到的人,也不是看到好友都结婚了,而自己还没有男朋友,而是,明知道这一轮敬酒很重要,却偏偏很想去尿尿。
原谅我用这么庸俗的字眼,可你造么?穿着七厘米高跟鞋和收腰小礼服与膀胱作斗争是什么概念么?
我从大腿侧边绑着的袋子上抠出手机,老大发了短信问我晚上也住酒店么?我问是免费么?得到肯定回复后就同意了。
婚礼结束的很早,几乎不到十点就散场了,这种感觉我说不上来,与理想的差距实在太大,几乎就是个简单的亮相就结束了,搞得像个产品展销会,或者说是新闻发布会,场上的人没什么激动的,似乎就是来吃顿饭。
想到这里我又问老大,有没有觉得这个婚礼有点违和感。
老大发给我个表情,随后又发了一句过来: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旁人也没办法介入。
我回给她一串省略号。
她又说:以后找个机会问问吧,本着为朋友负责的态度。
我笑:谁要你负责了,人家有老公的。
发完这句话,听到隔壁隔间里传来一声吸气。
我抖了抖,看了手机时间,才发现已经在马桶上坐了快二十分钟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点一刻。
老大发来:你现在在哪?跟老二一起么?
我:没,我在厕所。
老大:好巧哦,我也在厕所,你在几楼的?
我抬脚费力往左边一踹,开口:“姐在这儿!”
那一声吸气我就听出来了,亏我中间笑了那么多声,她竟然给我装没听见?
左边隔间传来老大手机掉地的声音,特别爽。
“你吓人干什么啊!我这手机再摔两次就坏啦!”老大奋起。
我笑,就听老大说:“你等下,我跟老二发个短信,她刚还问我你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我右边隔间里一声闷响:“我不是说了我在七楼的厕所里嘛!”
是老二的声音。
左边隔间老大吼:“我去,七楼有三个厕所谁知道你在哪个?!”
我在中间打圆场:“快不要闹了姐妹们,既然团聚了就不要吵了。”
她俩很默契的都闭了嘴,我想了想又说:“等会儿你们有什么活动?”
老大在冲水:“回屋吃夜宵。”
老二在冲水:“回屋洗澡。”
我也只好冲水:“没人想出去玩儿么?”
她俩一同回我:“玩儿屁!”
我们三个一起开门,看到清扫厕所的清洁人员拿着清洁工具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悻悻离去。
我们让严泽在房里加了张床,于是,现在是三张床拼在一起,老大拆了包薯片边吃边调台,这个点,放电影的居多。
老二在整理睡衣,我拿了瓶卸妆液坐在镜子前抹脸,突然想起大学期间有个知名的翻译家来学校讲演。
他说:我这个人还是免不了俗,比如我昨晚思前想后,还是染黑了头发,好来见你们,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孤独这两个字,莫过于,一个老男人,深夜,独自在卫生间,染头发。
当时满堂哄笑,他说:你们现在年轻,或许体会不到。
谁说的?
一个刚做完好友伴娘的剩女,深夜,独自端坐于镜前,卸妆。
想想就沧桑。
老大还在调侃老二:“你和陆同志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老二斜她一眼:“不急。”
老大两手一摊:“我已经做了两次伴娘了,这最后一次的机会,你跟沐遥公平竞争了,先到先得啊。”
我手顿了顿,就听老大又说:“沐遥,你得抓紧了,老二那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我笑:“那不一定,万一我也像老三那样来场说结就结的婚呢?”
老二乐了:“你跟谁结去?跟你那个等人高的抱枕么?”
我去,这个梗她们到底要笑到什么时候嘛!我不就当年大二下学期漫展上抱回来个等人高的抱枕么?上面的男同志她们也说挺好看的啊!
老大在边上看着我跟老二乐呵,等我们反应过来才惊觉她已经半响没出声儿了,晚上房间的光线暗淡,但她这脸色明显不是光照出来的。
难道是因为在我跟老二里她必定要舍弃一个而感到忧愁?
我抬眼,知道老二跟我存的估摸着是差不多的心思。
“那个啥,不是有个美国电影里有个女的当了二十多次伴娘最后还是嫁出去了么?”老二信誓旦旦的说着,我赶忙附和,就听老大愣怔了半响,嘴边飘出一句话:“喂,如果让你们选,和在一起的人慢慢相爱,还是和相爱的人坚定在一起?”
老二的笑凝在脸上,有些僵,我也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打从这句话从老大嘴里说出口时,这个房间的气氛就变了,虽然我也一直很想问老三,她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林子冉,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爱情?
“我觉得至少要有点感觉才能在一起吧......至于相爱的人,能走到最后就要坚持下去。”我觉得这个答案比较中肯。
老大叹了口气,伸手过来摸摸我的头:“没问你呢,洗洗睡吧。”
“我选第一个。”老二冷不防出声。
我吓了一跳,老大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反应回来,我嗅到一丝女人间英雄所见略同的奇异感觉,这里,真的只有我的调频错了么?
在我还没调整好姿态的时候,那两个刚才还在惺惺相惜的女同志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仿佛刚才的两分钟从未出现过,我清清嗓子:“那个......”
她俩一副长辈模样,对望一眼后。
老大:“没事儿,你长大就懂了。”
老二:“老大你别一副深沉样儿,会吓着孩子的。”
你们这帮坟蛋!!我刚要把抱枕砸过去就顿住了。
有敲门声,我以为是我幻觉了。
老二起身去开门,我听到她从善如流的说道:“哦,唐先生啊,你找沐遥么?”
我连忙扭头看了眼化妆镜,还有只眼睛的眼线没卸掉。
唐景辰这货今天温和的不像样了,他说:“抱歉这么晚打扰了,我找沐遥有些事。”
我胡乱抹了抹眼睛,也走了出去:“啥事儿?”我问。
老二看看我,自顾自回去了,留我们两人在门口,还好她还好心没把我关在门外。
“能帮我带带洛洛么?”他有些窘迫。
我想起今天是周五,心里有个小人在手舞足蹈。
“你把洛洛也带来啦。”我说,“这种场合没什么太大必要吧。”
他笑:“陈姐病了,我就带一天。”
我一愣:“陈姐病了?”上星期明明还好好的。
他说:“不算太严重,多休息就好了。”
我点点头:“那就好。”
于是话题绕回洛洛身上,“你想我怎么带她?”我问,我觉得我今天可没什么精力陪她玩。
唐景辰那张俊脸上此刻呈现出一种叫做难以言状的囧感。
他说:“你能帮她洗澡么?”
我可耻的笑了。
幼女今天穿了件粉红色的小棉袄,整个人就像团棉花糖。
我领着她进来的时候,老大和老二轰的一下都围上来了,这个摸摸脸,那个摸摸头发。
一个说“这皮肤真好”一个说“这头发太软了”。
我看幼女还处于放空状态,就赶紧制止两位怪阿姨的怪举动,到时候万一妮子倔脾气上来了,我们三个都得兜着走。
我说:“你们谁来帮我给妞洗澡?”
果不其然,那俩均整齐划一往后退了一步。
我抽了抽嘴角,又弯下腰问幼女:“洛洛,姐姐带你洗澡澡好不?”
幼女抬起明显犯困的眼睛:“姐姐一起洗么?”
我嘴角再抽:“不,姐姐先给洛洛洗。”
“可是二叔说我可以跟你一起洗。”幼女很正经,然后那两个怪阿姨开始打哈哈,一个说“对嘛对嘛,大家都是女人,一起洗没问题”,另一个说“沐遥啊,你这个做姐姐的不能这么放不开”。
我真想踹她们。
最后我用浴室的浴缸太小了容不下我们两人作为论据勉强忽悠了过去。
幼女被我剥了光溜溜的放进水里,我开始看唐景辰给的小包里都装了些啥。
充气鸭子。
充气兔子。
充气小猫。
充气小熊。
粉红色的泡泡枪。
我无力列举了。
幼女说:“我想跟小鸭子一起洗。”
我拿了小鸭子放到水上,只要不是我,随便什么都可以。
给幼女洗头发的时候我猛然想到:唐景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子冉,周知,严泽,唐景辰,这些都是什么样的关系?
如果说,林子冉跟周知是朋友的关系,那他跟严泽又是什么关系?还有唐景辰。
细思极恐。
我身边本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们竟然互相认识。
周知......
我足有三年没见他了。
不对,上次在咖啡馆,翁琪琪相亲。
顾唯。
那个精致的高挑女子,据说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她似乎也与严泽唐景辰认识。
是了,大概是这层关系......
“遥遥姐姐。”
我一晃神,发现幼女满脑袋泡沫的看着我:“我的头洗好了么?”
我愣了愣,有种挫败感,赶紧给她冲水,幼女“哇”的一声叫起来,我吓一跳,才发现是水太凉了,赶紧给她调温水。
幼女伸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抬头愤愤看着我。
我赶忙道歉,却见她有些沉闷的不说话,我心道遭了,这妮子万一这时候发起火来,我可没什么精力哄她。
“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她斟酌了半天,才小声开口。
完了,这才是终极奥义,原来她今天这么乖巧,是有原因的。
我把沐浴露挤到浴球上,搓出些泡沫,往她身上抹:“什么秘密啊?”
如果你想说你喜欢你二叔,但你二叔喜欢我的话,我就说你可以喜欢你二叔,但你二叔不可以喜欢我。
如果你继续追问的话,我就说我不能跟你抢你二叔。
看,我连招都想好了,但是幼女开口却是:“姐姐,我妈妈生了很厉害的病。”
我手上一脱力,浴球掉到水里,小鸭子在水面上被荡的一起一伏的。
我从水里捡起浴球,重新想往她身上抹,结果她躲开了。
“姐姐,这是真的,我妈妈每周五周六都要去医院的白房子里,所以才把我送到二叔家的。”
我想起唐景辰说的那些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姑娘,你说什么都有可能影响她的思维。
我是该义正言辞的告诉她她妈妈没生病,是她瞎猜的,还是应该装傻充愣表示自己不清楚呢?
最后我说:“如果真是很厉害的病,怎么可能只每周五周六去白房子里呢?”
幼女被我说傻了,表示不理解,我继续说:“你看,电视里的那些人生病了,都是要一直躺在床上的,你妈妈有么?”
幼女摇摇头:“妈妈喜欢坐在房间里画画。”
我拿沾着泡沫的手指点了下她的小鼻子:“生病的人是不会画画的,这是常识啊洛洛。”
她被我这一点又愣了一下,随即乐了,直接划拉了一捧水泼向我。
我刚经历完一场“睁眼说瞎话”的大脑运动,此刻,肢体反应不过来,被她泼了个正着。
我抹了脸上的水,故意生气的看着她,她毫无愧疚之心的看着我,但我反而有些不放心。
“洛洛是怎么觉得妈妈生病了呢?”我问她,这种事情还是要斩草除根的。
她偏头,可能刚从亢奋中回转过来,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听到爸爸跟妈妈说要去医院。”她低头,“每个星期五星期六,他们都不在家。”
我开始灵活运用“睁眼说瞎话”这个新得到的技能。
“姐姐小时候,爸爸妈妈也经常不在家。”
她抬头,我笑,调了水温后给她冲水:“爸爸妈妈要养我们,就要赚钱,要赚钱就不能光坐在家里啊,要出门才行。”
幼女摇摇头:“我爸爸说,他不出门就能赚钱。”
赤裸裸的贫富差距,我等小屁民被打击到了。
我不能灰心。
“出门赚的更多啊,否则洛洛怎么能有小鸭子小熊一起洗澡澡呢?这些都要用出门赚来的钱买的。”
幼女一副“你是不是嘲笑我年纪小听不出来你这是胡诌”的表情看着我。
我心虚的低头继续给她冲水。
就听她又低低的咕哝一句:“那我不要小鸭子他们了,我要爸爸妈妈在家。”
有些落寞。
我听了也有些愣怔。
我没有接话,拿了干毛巾来给她擦干,幼女站在浴缸里,手里拿着小鸭子,一挤就是“唧”的一声,我到处给她找小裤裤,记得刚才放在手边了啊?
“遥遥姐姐,我晚上可以跟你睡么?”她在我背后说。
姑娘,你思维不要这么跳跃好不好?我从小熊下面拽出小内裤。
“你跟你二叔睡去。”我说。
收藏终于可以组两队足球队了好开森
日式冷吐槽第三十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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