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宫廷多矫情（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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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身体要紧，这段时间的迎驾就这么免了吧，至于皇后那的请安，也免一个月。”秦玠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将她扶起来拥在怀里，神色里说不出的心疼。
贞蒹分不清他眼里的感情是真还是假，这种男人太会隐藏和伪装自己的感情，她可不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作为最后惨死精神病院的人，她心里充满了防备。只是……她微微低下脑袋，一脸娇羞，遮住眼里的冷色，嚅嗫轻语：“陛下对臣妾这样好，臣妾……不知道该怎样回报。”她才再次抬起头，露出准备好的泪光。
秦玠轻笑，抚上她的青发，“养好身体再回报朕也不迟。”
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贞蒹愣了愣，却在此隙缝间被对方轻吻了一下嘴唇。一旁男人身后站着的太监宫女们见此都纷纷低头，她不禁再次红了脸。
“安福禄，将今年紫阳国进贡的血盏燕和香玲各匀两盘送到漪兰殿，以及前儿个才送进宫的香云纱送两匹过来，朕很期待爱妃身体痊愈之时，身着云纱之美。”
“谢陛下赏赐，陛下对臣妾真好。”贞蒹仰着小脑袋，眉眼里带着喜悦，柔情款款。
秦阶看着她的神情一恍，似想起年少时，红红绿绿苑中花，少女笑从双脸生，静静立在窗外的海棠后。“表妹，五年前你也是这样看着朕，方时朕想，大抵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就在眼前了吧。”
贞蒹听着他的话，似回想到什么，美目盈盈，如黑夜里的月光，“表哥，那时候我也想，世上男子大抵就是眼前这个最好了吧。”她逾越地没有称臣妾也没有称皇上，不过陷入年少回忆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不悦，他一笑，细细抚着青丝道：“所以，朕和你的缘分从那时就一直缠在一起的。”
“表哥，其实我一直都想继续叫着，因为这样，才是属于贞佳的表哥，不是别人的。”女子眼里的浓情溢出，让秦阶大为一惊，以往总是柔柔弱弱对谁都笑得美好的女子，居然对他的感情这么浓烈。想着当年因为需要势力的支持，他不得已选择了孙家嫡女做太子妃，心里对这个初恋的内疚感就又滋生了那么一分。
“那表妹就一直叫着吧，私下像这样的时候，表哥总是在的。”
谁知道他俩年轻时有什么勾搭，反正不过是我娶了别人，初恋不是新娘之类的事儿罢了。
这时安公公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轻轻在秦玠耳边附声说了几句话，贞蒹自打安福禄进来后就乖乖垂着头安顺地伏在秦玠身上，只不过对方虽说的小声但耳朵够尖，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时辰快到了……李美人……等急……”
“表妹，朕还有些事处理，明日再来长春宫，朕等着你快点痊愈，下月的百花节，朕希望看到你的身影。”
贞蒹在内心里嗤笑一声，有些事处理？怕是要去那什么李美人那吧？看来自己这个猜测的初恋在他心中份量也没多重，顶多算是百花园里开得最艳的其中之一吧。
她面上却是继续保持着病美人的娇弱，“表哥，我也很期待百花节。”她接着想从床上起身，却被秦玠按住，捏好了被脚，“表妹就不必送朕了。”便带着来时的宫女太监们离开了长春宫。
没一会儿，恭送秦玠出去的照花一脸不高兴地回了寝殿，走到贞蒹床边，咬牙切齿地说：“皇上出门直去了绯玉阁，那李美人大着个肚子老早出来迎驾，也不怕给闪了腰。要不是娘娘睡了这么久，哪有她一个小小美人怀上龙种的，哼！”
贞蒹睁开眼，有些疑惑，“李美人？”
不过照花小侍女没理解她的疑惑，一时忘了她失忆的事，照常压低声音，阴深深地做了个切刀的动作说：“娘娘，要不要咱……嗯，下个黑手？”
“下黑手？”贞蒹伸手揉揉摔伤的额头，没想到这小妮子对做坏事这么热情。
“是啊娘娘，上次给兰常在用的药还在，咱这次给李美人下猛点。”
“你去下药？”
“是呀娘娘，这种事不交给我交给谁啊，其他人娘娘您放心吗？……难道，这回儿您想找其他人办不用我了？”小侍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中还带着点受伤。
“……”这小妮子是如何在后宫里活蹦乱跳到现在的？怪不得这贞佳命短。
“黑手是要下，不过不是咱。照花，这宫里本宫只相信你和扶风。”她安抚着小侍女，这种一点就炸的脾气可该改改了。
“不是咱？可不是咱哪能体会手刃仇人的快感啊！”小侍女嘟着嘴巴，有些不满为什么自家娘娘做事风格给变了，她有些不习惯好不好！不过，没一会儿她就调整了心态，娘娘说的都是对的，她不能质疑，嗯，不能！
贞蒹再次无语，放在现代，这对主仆恐怕是最容易被抓的连环凶杀案凶手吧？
“那，娘娘您说怎么办？”
“你附耳过来，这样……然后……知道了吗？”
小宫女一脸崇拜地抬起头：“娘娘您怎么摔了一跤变成神仙啦，这都能想到。要不奴婢也去摔一跤？”
“嘴贫！”贞蒹弹了弹小侍女的脑门，“就下去这么办吧。”
三天后的黄昏，京城最具盛名的韶华阁门外，这日负责迎门的元香姑娘时不时地看了看门外的一个角落，对伫立在角落里的年轻女子有些好奇。粗看这女子，衣着整齐干净，布料虽然只是中档，但一张小脸清秀白嫩看起来不像是贫穷人家的女子，但邵华阁本是开门做女人生意的，打开门客来客往，观察女人的本事她们说二没人敢说一。没多久她就细细察觉这个女人带着一身的局促，几次目光落到了邵华阁的大招牌上，犹豫的神情闪过好几次。
这元香，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儿，见这女人在角落里站了许久，便忍不住出声叫到：“哎，这位姑娘，您有什么事儿？”
那女子被她叫住，一惊一乍，缓了几秒才有些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您，是在叫我吗？”
元香笑了笑，挂上了温暖体贴的职业笑容，拉着她进了韶华阁门内，道：“姐姐我看妹妹你在外面站了许久，这些儿天虽然开始回暖了，但却是夹杂着凉意的，喝口热茶暖暖身，再说些想说的话儿？”她拉住女子的手才察觉对方手上细细的茧子，又用余光扫了扫发觉这些茧子应该才长出来没多久时间。
“我……”女子听了她这些话，不知为何竟红了眼睛，带着感激地目光接过她递来的热茶后喝了一口，竟是扫去了先前的懦弱胆怯之意。“我本是城东一个小杂货铺的女儿，父亲的铺子里卖的东西挺多的，也卖胭脂，当然……和您们韶华阁来比，父亲店里卖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家人的日子其实挺好的……只是，前段时间却出了些变故……”
说到这里，女子咬了咬下唇，带了些悲痛，继续道：“店子是做不下去了，钱财也遇到了一些问题，很早以前，父亲曾收到一个胭脂方子，那是他看着一户破落的人家可怜给花了大价钱买过来的，方子上的用料竟是些名贵的材料，父亲也拿不出成本钱去做些东西。我就想……这方子如果真好，是不是可以拿给您们韶华阁收了。”
女子脸皮薄，闪过一片凄凉的神色，“我们一家竟然也落得和当年那户人家相差无几的地步，需要一个小小的方子来……”
“妹妹不用感到难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今儿个挺过了，明天就是大晴天。你说的方子……我们韶华阁不是不收，不过要看是什么方子，值不值得我们收。这方面的事儿我还做不了主，你先在这儿等等，我去叫元霜姐姐过来。”
女子抽出袖子里的方巾拭了拭眼角，扯出一个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容，冲着她点点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盏茶时间过去，元香跟着一个穿着略为老成，打扮更加沉稳的高个子女子走了进来，一身紫纹暗底纱裙，挽着流光随云髻，洁白的脸盘点着一抹红唇，竟是比好些大家闺秀都端庄亮眼不少。
“这位姑娘，还未请教芳名？听元香小丫头说，你想要出一张胭脂方子？”
“我……叫我曼文就好，这方子在这，您……您这是要看看吗？我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规矩和流程之类的……”女子将手伸进另一个袖笼，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发黄的白绢，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白绢把上面的内容给眼前的人看。
元霜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但看着她拿出的那张白绢后眼神闪了闪，嘴角扬起一个弯度，话语里的热度不察觉地高了几分：“咱们韶华阁最不会做的事儿就是店大欺客，要知道咱韶华阁的大主子可是替宫里采办的，名声和信誉是放在那儿的，您要是不放心，大可出去问问。”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宫廷多矫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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