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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鼠·花生 ...

  •   罗苗苗醒过来的时候在异常事件处理部的办公室。
      周围的摆设陈列没有任何的瑕疵或者是漏洞。
      可以确定这里应该是部门里的办公室,而不是什么假装出来的奇怪地方。

      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情况,罗苗苗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更换,这么想着就又摸了摸衣服的口袋。

      这里放着的东西明显没有人乱动。
      那块令牌的大小让它在罗苗苗的兜里面不至于掉出去,她指尖触着手里令牌的形状,忍不住稍微用力捏了捏才拿出来。

      在光线良好的白天第一次看这个令牌,罗苗苗才有机会注意它的颜色。
      底色略有些偏黑的深色,外面是一层带着细碎流光的漆器一般的琥珀色,在此时的光线之下似乎都折出浅淡的光晕。
      上面刻着的阳文仿佛都在向外方扩散着金光。

      “畅通无阻”四个字,罗苗苗看着都觉得像是动画里面自带闪光效果的高级任务物品。

      “在琉璃厂找到的?”
      “是的,这另外的几幅画和之前警察厅那边送来的一样,连气息都很相似。”
      “四幅相似的画魂。”
      “……这一点的确有点奇怪。”
      “原本以为应该从一开始就是以这个方面作为切入点着手。”
      “这一次是我们的问题。”
      “……”
      “……”

      罗苗苗原本是看着手里的牌子,不过隐约之间听到白现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凝神听着那边略有几分模糊传来的对话,再次打量一边周围的东西——部门里面的用具都是统一购买的,基本上家具都是同款的,罗苗苗此时也分不清楚这里是哪间办公室。
      估计不是她那一间。

      说来惭愧,整个部门里面,除了大厅,罗苗苗熟悉的办公地点就只有自己的办公室而已。
      隐约传来的对话声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断掉,罗苗苗只是稍微犹豫一秒,就听到随后的开门声——所以是白现的办公室?

      脚步声顺着门口逐渐靠近,罗苗苗捏着手里的令牌考虑着要不要闭眼睛继续睡的时候,就感觉到对方已经停在自己身边。
      床铺略微塌陷下去些许,罗苗苗抬头正对上白现的视线,他褐色的瞳孔在此时望过去,仿佛是落在摇晃灯火下折射光芒的珍贵宝石。

      好看过分到美色惑人的地步。
      “有哪里不舒服?”
      指尖顺着眉梢的位置滑过脸颊的轮廓,最终停在脸侧,触了触耳垂的位置。
      缓慢地动作让罗苗苗瞬间整个人慌乱起来,连带着思维都不清不楚起来,只能含糊不清地回答一句:“没有。”

      “……”
      “……”

      白现的沉默让罗苗苗刚刚有点混乱的思维瞬间正常了许多。
      她在等白现首先表态说点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傻子。
      只不过大多数的存在都比较擅长粉丝太平:比如罗苗苗自己就觉得在这方面她算得上是个高手。

      就算记忆上一秒还停留在自己在妖世,下一秒就回到了部门的办公室里。
      就算这期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空缺大段记忆。
      就算看起来所有人都在瞒着她什么。

      对方不开口,说实话罗苗苗一点都不着急,她甚至不是很想知道着期间发生了什么——能有什么,按照一个正常故事的发展路线,还能是什么?

      当然是封印解除。
      想想都觉得见鬼。

      “之前的那个画魂有点特殊。”
      不得不说,罗苗苗在是在等白现的态度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是。
      说不上是否能拿得准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过在白现收回手之后又顺手在她脑门轻轻点了一下之后,她是确定结果的。

      白现上一句话说出来,罗苗苗下一秒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听着白现后面说的话:不论对方说出什么样的言论,她都是无条件信赖地接受,“它在你身上留下印记,耍了些小手段。这次是我疏忽,原本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是我大意,下次不会了。”

      罗苗苗莫名听出来认错的委屈感。
      一句话忽然就让罗苗苗觉得软到心里面。

      她忍不住多打量一眼此时依旧坐在床上的白现:对方还是略微垂着视线看她,嘴角是些许扬起的弧度,怎么看都温润谦和得不得了。

      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有点点心虚地侧开目光。
      罗苗苗干脆把脸埋在双手间,而后语气有些不太稳地回答道:“不不,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明明已经上岗那么久,结果作为部门的一员,结果自保能力都没有,是我拖后腿了。”

      白现应当会有态度罗苗苗考虑过很多种,唯独没有考虑过现在这种。
      说实话,从那些零碎的资料里面,她有试着去做过相关的推测,可是到最后看着白现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推翻。

      理由?当然是因为美色惑人。
      罗苗苗必须说:看着白现的那张脸,她自己本身就一点点都不乐意推测什么前世今生之类的情节发展——想都不乐意想。

      从古至今的昏君都是什么样的?
      不就是明知道事情如何,却不想正视事实,才会被叫昏君的吗?
      虽然她现在这样算不上什么“昏君”,她只是为美色犯浑一下,也是可以的……

      “呵——”白现看着她,依旧垂着视线,忽而就笑了出来。
      相比罗苗苗表现出来的紧张,白现此时看着比往日之中要好亲近许多。他向着罗苗苗摊开手,眼神示意了一下她手里的令牌。

      “我不是故意要去那里的,我只是有点担心。”
      “你也知道自己现在并没有自保能力?”
      “……”
      “现在知道怕了?”
      “……”

      那方令牌已经被罗苗苗听话地递到白现手里,后者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嘴上说的话却还是有关于罗苗苗的。

      “我主要——”赶忙连扑腾带挣扎地要爬起来,不过半天没挣扎起来,最终还是白现伸过手来让她借力拉了一把。“主要还是害怕,毕竟你们一个个说出来都仿佛是修仙界的大【佬】,我说起来——本科毕业,英语四六级,感觉没什么战斗力啊。”

      罗苗苗后半句话越说声音越发放低下去,最后几乎变成碎碎念。
      鬼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玩意?

      刚刚顺着之前的动作和反应,依旧抓着白现手掌的罗苗苗低着头,现在满脑子的懊恼。
      色令智昏这话说的没错,虽然觉得很多事情应该仔细想一想,可是此时她觉得自己点都不想要“仔细想想”。

      甚至于因为不小心得意忘形地摘掉傻白甜面具,现在面对白现,一时间不能立刻将那面具带回去,反而感到苦恼。
      抓着白现的手略微用力。
      算不上是十指交握之类的,只不过是收拢了捏着对方手掌的力道,不自觉的握紧一时间不放开。

      ——嘤嘤 ,白先生怎么看都好看。

      脑子里面飞快的滤过的信息已经不确定有多少,罗苗苗只觉得自己在逃避一样的胡乱考虑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但实际上自己害怕被揭穿的提心吊胆一点都没有少。
      并且还束手无策。

      “看来真的没有被吓唬到。”
      眼前的小姑娘一副懊恼撒娇的模样,似乎引得白现颇为无可奈何一般。
      他叹着气说道,被抓着的手掌是没可能抽回来,只得空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罗苗苗发顶,一如从前那样慢声问:“那么这次,要学吗?”

      话题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提出来。
      也不知白现是怎么能有这样的耐性,到这个时候依旧再问一次。

      这个问题要说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同样的问题问过太多次,到现在再一次用着相同的语气和态度提问,总归会给人一种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的感觉。

      罗苗苗在那边沉默着许久之后,这时候倒是完全听不出态度的反问了一句,“来得及吗?”
      “只要去学,总是来得及——毕竟天道酬勤。”

      有的时候有人说话总是能给人这种感觉——不紧不慢地仿佛闲庭信步,什么东西都在他掌握之中。
      光是想到这一点,罗苗苗就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地抬头多向白现望了一眼。

      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罗苗苗那么喜欢白现不仅仅因为颜控,还因为她从来都看不透对方。
      因为看不透,所以就很特别,因为特别,所以就想关注……

      面前站着的人,还是一如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模样。
      态度没变,神态没变,就连眼神望过来的那一瞬,也都没有变过。

      什么都看不出来。
      罗苗苗想着如果自己最开始一直是将注意力扑在他身上的话,估计现在还可以愉快地做着文书工作,根本不会如同现在这样多出许多凭空的烦恼来。

      当然,说是烦恼也不准确。
      只能说是因为被动知晓的信息量过大,所以自己无法左右的胡思乱想。

      人无知则无畏,知道的越多,胆子就越小。
      在这种时候,罗苗苗认为自己之前跟白泽说的那句话完全只是为了吹比,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信度。

      “哪有什么天道酬勤。”罗苗苗撇嘴,小声嘀咕着:“天赋到哪里早就已经设定上限了,努力能够达到的只是你原本应得的,而不是额外的……”
      嘀咕着到后面她又忍不住偷瞄一眼白现,对方依旧是好脾气的看着她,只看得她心虚的挪开视线之后才补充道:“那原本属于你的那部分,也是应该拿到手才对。原本应该是你的,不是吗?”

      罗苗苗觉得被白现这么看着,她的脑子自动把“原本应该是你的”擅自加了一个“我”字作为主语,一时间控制不住的点了点头表示:
      对对对,你是男神你说了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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