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BURN THE WITC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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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BURN THE WITCH！
“你看，我说你活过不过今晚吧。”
诺曼·怀特嘭的摔回地上，深蓝的警服上蔓延着一道道凌厉的褶皱，沾染上名为焦灼的污渍。
她轻点着脚尖旋转着裙边像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的火鸟【注1】，雀跃的踩着华美的音符移步到诺曼跟前，弯着腰献宝似的把那象征着厄运的“火红色羽毛”举到灰头土脸的“伊万王子”面前。纸牌上，骷髅脸面那两个黑色的窟窿冷漠的注视着小痞子的无能为力。
那国王【注2】卑微的屈从一瞬不瞬的紧贴着诺曼的耳朵，呼出炙热的气息，给人以耳鬓厮磨的幻觉。
“维克多想让你死。”她笑弯了眉眼，“今晚，没人能救你。”
预言是不足凭信的。
——莎士比亚
噗嗤的耻笑出声。
安吉拉差异的拉下眼神，小痞子乖戾的咧着嘴，尖利的不屑咄咄逼人：“想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他抿了抿略微发干的下嘴唇，吉卜赛姑娘安吉拉伸长脖子越靠越近，她巧克力色的眼珠子闪着疑问的水光，在他的视线里越过清晰，近的连她脸上浅色的小绒毛都似乎数得清。
“想我死的人多了去了，那独眼佬儿得排个号儿！”诺曼像一条摇着尾巴尖的绿树蟒，浑身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却让他的猎物无从抗拒。【注3】
她的右手慢慢伸向他的喉咙，他的左手慢慢摸向他的小腿。
耳边听到一声枪管爆裂的脆响，鼻翼闻到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安吉拉甚至忘了伸手探查一下腹部的伤口，难以置信的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她眼睁睁的看着诺曼·怀特手里握着的便携式□□43冒着一丝青烟，他左腿处的裤脚被扯了上去，大喇喇的露出了抠开的枪套。
在安吉拉愣神的间隙，小痞子垫着左肩一个翻滚侧身跟安吉拉闪开了一段距离，紧接着就着半跪的姿势又冲似乎是还在低头思考的吉卜赛女巫开了第二枪。
这第二枪就不如之前的那么幸运了，那颗小小的子弹头被一股无形的墙隔在了安吉拉的身前，堪堪悬在半空。
BURN THE WITCH！
“没人能伤的了我……”颤抖的词句从依旧低着头的安吉拉嘴里流泻出来。
“抱歉啊，女人我一般是不动的，不过塞勒姆【注4】的女人就另说了。”小痞子举着枪缓缓从地上直起身，一面警惕着直立在房屋正中间的女巫，一面用眼神示意地上的杰克赶快逃出去。
BURN THE WITCH！
“从来没人能伤的了我。”鼓膜砰砰作响，腹部流出的鲜红血液慢慢渗进暗红的棉布裙子不见了踪迹。
“银质子弹，我喜欢提前备着。”诺曼脑袋里高速旋转着，制造着下一个疏忽的空档。
BURN THE WITCH！
“从来没人能伤的了我！”破碎的尖叫争先恐后的挤出吉卜赛女巫的喉咙，戳的小痞子耳膜生疼。
安吉拉猛地抬起头，周身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气流，吹得她的头发诡异的四散开来，像极了蛇发美杜莎，嘶嘶的吐着赤红的信子。
BURN THE WITCH！
安吉拉抬起头，鼓胀着蒙了层血雾的双眼。
BURN THE WITCH！！
周围破烂的家具慢慢腾空。
BURN THE FUCKING WITCH！！！
染着鲜血的双手抓向脸颊，留下道道毛骨悚然的血痕。
“去死吧！”安吉拉猛地一挥手，升上半空的家具整齐划一的向诺曼砸了过去。
小痞子迅速地跑了两步，一个抬腿猛的冲出了破碎的窗户，在草地上打了个滚迅速翻身藏到警车后，身后紧跟着比利·布莱克最喜欢的那把姜黄色扶手椅，哐当一声也飞出了窗户，连带着把窗棂都砸掉了大半，最后正正压在了诺曼前一秒落地的那一点上。
诺曼猫着腰悄悄打开了警车的门，摸上了对讲机：“警员受伤请求支援，保留区纳……”
声音戛然而止，警车被安吉拉一个甩手掀飞了出去，车门连带着把诺曼狠狠的撞到了粗壮的树干上。
吉卜赛女郎踉跄着从布莱克家的门廊上拾级而下，像被命运捉弄的艾丝美拉达【注5】，空洞而悲戚。
她嘟哝着似乎是在梦呓：“你们杀了我的父母，还要想杀了我吗？没人杀得了我，没人……你们这些垃圾！“
满脸血痕的女人仰着头爆发出一串破碎凄厉的惨笑，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猫。
小痞子从地上爬起来，脑门上被开了瓢，脸上和手背上也扎着几块碎玻璃渣子，血口子大喇喇的向外吐着红色的汁液。他后背蹭着树干慢慢爬起来，用还算干净的大拇指抹了抹鼻尖，然后向地上狠狠的呸了口血水：“妈的，敢情儿又是个PTSD【注6】的。”
回答他的是布莱克家门廊上的长椅，接着周围一切可以或是不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都被安吉拉生生从地上扯了出来，变成一个个冒着浓烟的火球，狂妄的喷吐着地狱烈焰的火舌，张牙舞爪的胡乱地扑向诺曼·怀特。
他敏捷的左扑又闪，瞅准空档向爆发异能的中心接连送了几颗子弹，但一个个都被掷过来的火球挡了下来，引起一连串细小的爆炸，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卡莱尔·卡伦医生有些心神不宁。
午休时他给诺曼·怀特打了个电话，迎接他的是那个小混蛋流里流气的语音信箱——帮个忙，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还有……别发短信，太他妈娘们了。
一场外伤缝合的小手术下来，卡伦医生又抽空给那个小流氓打了个电话，熟悉的语音应答此时却透露着违和的不安感。
卡莱尔的脑中不停盘旋着小痞子那句：太他妈娘们了。
他似乎可以想象到诺曼录音时的那副吊儿郎当的玩世不恭，顽劣可恶的像根羽毛，搔弄得人心痒。
完全是不相同的两个人，南辕北辙的似乎胶着在地球的两端，却没来由的找到了一个无比完美的契合点。
有些时候，我们在脑中积存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到最后，连同我们自己一并丢失。
太他妈娘们了。
卡莱尔拨通了爱丽丝·卡伦的电话。
“诺曼他完全没事，我看到他和查理在警局开会，你也知道科本局长有多话唠，安心吧卡莱尔！”
过了相当的年日，但以理做了一个梦，梦见有四个大兽。头一个像狮子；第二个是熊；第三兽是豹；第四个是无名怪兽。
——但以理7：1－8
当每件事看似都不尽相同时，并不代表着所有的一切都被改变，有些时候我们自顾自的窃喜着以为可以逃脱被掌控的命运，殊不知我们所走的都是通往同一个终点的必经之路，而所有的挣扎和反抗则都变成对这一切的推波助澜。
卡莱尔·卡伦不明白，以后，他也不会明白。
而现在，他只是有些不安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BURN THE WITCH！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