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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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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一场梦,梦里的人再度出现,这场美梦他是不是能有资格做得更久更长些?
“嘶~真疼,你去给我买点消炎药。”骆扬小心摸了摸左耳,对着镜子又看了几眼发红的耳朵。
“非要打耳洞,现在知道遭罪了。”唐宏凑近仔细看了看骆扬的耳朵,想抬手摸,又怕碰疼了骆扬,“等我一会儿。”
“别啰嗦了,快去。”骆扬把唐宏推了推,微嘟的嘴衬得婴儿肥的脸看起来更显圆。
“你为什么一定打耳洞,这又证明不了什么。”唐宏小心的给骆扬擦药。
“谁说证明不了什么,都说男左女右,我就是打左边耳朵,证明我不比男生差,那个家伙!我期末非考过他不可!”
“考试就考试,跟你打耳洞有什么关系。”
“我这是给自己提醒呢,要时时刻刻记着啊。”
“呼~呼~呼~”
唐宏狠狠的喘了几口气,一觉惊醒满头大汗。打开床头灯,把床头柜上被盖下的相框拿到手中反复的摩挲。这样的动作近乎于情人间的温柔爱|抚,但他眼中深重的悲伤反衬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相框里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正笑得一脸明媚,左手微捏的拳头横放在脸庞近侧,单手叉腰,气质俏皮又带有蓬勃朝气。
唐宏朝相框露出一个浅淡而悲凉的微笑。
“扬扬。”
其实……所谓思念,不是日思夜想,而是你拼命地想要忘却,却仍然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曾经相处的画面。
有的时候他也会梦到无比真实的情境,梦到她披着薄薄的毯子站在窗前,眉目依稀是当初的模样,面容鲜活到残忍的地步。她仰着脸,微微笑着看漆黑的夜空,冷白月光幽幽地笼在她身上,一切都清婉而宁静。
他从来都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但还是忍不住走到她身边,陪她静静地站着,看窗外幽寂冷邃的天空,直到一晚过去,晨光熹微。醒来的时候房内总是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总要沉默许久才能面对窗前的一片空荡。
年轻俊朗的脸庞,明亮而热情的眼神和穿上简单白T恤时那种干净俊秀的感觉,都足以在瞬间捕获年轻女孩的心。
当然,前提是动作不要那么骚|包。
而这骚|包的人正是肖白杨。
“唔~嚯嚯~~”肖白杨跳跃起投了一个三分球,帅气的身姿赢得一片喝彩。
“嗨~美女,帮忙把水递给我啊。”肖白杨挑眉飞媚眼那叫个技术娴熟,偏偏还挂着一脸邪气得要命的笑,笑得旁边的几个妹纸脸发烫心乱跳不已,而肖白杨还故意朝程珂挤眉弄眼,惹得几个妹纸直拿刀子眼飞割程珂。
程珂真想仰天长啸:TMD!给老子滚|蛋!
“给。”程珂懒洋洋的丢了瓶水给肖白杨,神色颇有些无可奈何。
“啧啧,你体育都免考了,你干嘛还来上课?不怕晒黑?”
“免考是一回事,态度端正是另一回事。再怎么说老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总不能一学期完了老师连我面都没见着过。”
“这么说来,你还是一尊师重道的‘三好学生’了。”
“你这不废话嘛!学分在老师手里捏着呢。我可不想期末挂科,这太丢我哥的脸了。”
“啧啧~没看出来,你丫是一兄控啊!”
(╰_╯)#
“我什么都没说。”肖白杨一脸严肃的迅速假捂嘴。半响后才开口,“唉~真想做个学霸,不会挂科。”
“就是老师讲的是个毛线,学霸也能把它织成毛衣。而你,就算老师讲的毛衣,你也能把它给毁成线头。所以啊,学霸是你这辈子都难企及到的高度。”
“我有这么不济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名合格的浪子啊。”说完,又朝一边的妹纸飞了几个媚|眼,惹得妹纸一阵脸红
翻了两个卫生球给肖白杨,指了指树荫下的长椅,“我到那边坐着,这里太阳晒得头晕。”
程珂站起身横穿篮球场。
“程珂小心!”
耳侧劲风呼啸,耳道里回响着阵阵嗡声,千根尖锐的针猛扎头骨,疼到骨子里的灵魂和脑海里的嗡声一起尖叫。
视野逐渐变得狭小,四周模糊不清,棕褐色的篮球在地上弹跳渐低渐远,最后彻底模糊成一团暗影。耳边的嘈杂声模糊不清都在嗡嗡作响,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程珂眼前一黑,彻底晕了。
“怎么回事,每次我一来就遇到你闯祸?”唐宏把书砸进肖白杨怀里,“不是你经常惹祸就是我运气实在太差,每次一来就给你收拾烂摊子。”
“唉~唐哥,合计着在你眼里我就一闯祸|胚|子啊。这次还真不是我闯的祸。”指指紧闭的门,一脸的矫情,“我这是助人为乐,把同学送医务室来了。这不,刚给她哥打了电话,她哥没来你倒先找到我了,你没弄清情况就数落起我来了,有你这么‘照顾’弟弟的吗?”
“是你前科太多。第一次一巴掌拍碎了自习室阳台门的玻璃,手还吊了一个多月,第二次扯坏了投影仪的线,赔了一千多,第三次···”
“唐哥,那都是过去式了。”听到唐宏说出他的血泪史,肖白杨瞬间蔫成了经历了霜冻的小白菜。
“那上次呢?逞能在足球框上做引体向上,差点砸到人。”
“那不是那足球框年久失修嘛。”小声嘀咕。
“年久失修你还去吊。”
“程珂在哪里?”
程峻温和低沉的声音拯救了肖白杨这只惨遭‘洗刷’的小白羊。肖白杨看向程峻亮晶晶的眸子活像是宠物狗见到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主人给它端出来的狗粮。
“这里这里。”肖白杨立马跳起来给程峻指门。
袖管挽到上臂,露出骨骼线条优美的胳膊,手背插着吊针,点滴一点点流进身体。肖白杨透着门缝专心看程珂的手臂,手和胳膊都长得好看,美人在骨不在皮,程珂的骨架子好,所以显得身条特别棒。
咳咳~看远···想远了。
没想到程珂这纸片身材还是有看头的嘛。
唐宏看着肖白杨一脸猥|琐(?)的笑心中徒生出一股闷气,好似自己珍爱的东西被旁人窥了去。
“里面的人是程珂?”
“唐哥,你也认识程珂。”
“见过一面。”
不咸不淡的回答激起了肖白杨的八卦之魂。
这程珂才回国不久,唐哥什么时候见过程珂?他记得唐哥是近半年多来因为自己的关系才到学校里来的,而程珂一年多前出国治病去了。
难道唐哥是在程珂失忆前认识她的?
看唐哥这一脸的微漾,好像有那么点不对劲啊~
他记得以前听说过,唐哥有个爱到骨子里的女友。难道当年是假情假意所以特别容易的就移情别恋!
惊恐的脑补出这一串关系后,肖白杨秒懂了为啥他从没见到过自家老哥说的唐哥那个爱到骨子里的女朋友的原因了。合计着那妹纸发现唐哥不是真爱她就甩了唐哥,而唐哥觉得没面子就从没说过两人已经分手了的事实。
肖白杨一瞬间纠结了,这事被他发现了他好想嚎两句给老哥听听,可又怕被人知道他知道的太多容易给人灭了口。
搅着小手指好纠结~
看着肖白杨一脸扭曲,唐宏知道他思路又不知歪哪儿去了。不明白他歪曲的思想唐宏也不追问。
“程珂怎么会被你送医务室来?”
完了!
唐哥这是要追程珂的步调么!自己真要当这红娘么!程珂那魔女那么恐怖,好怕怕被秒杀啊~
可要是不说,现在就会被唐哥秒杀啊!!!
“程珂有心脏病,一哥们儿投篮的时候手滑了一下,篮球砸篮板上弹回来的时候正好砸程珂脑袋上,程珂当场晕了过去。之后我就送她来医务室了,再后来你就来了。”
“心脏病?”唐宏微沉的语气让肖白杨吞了吞口水。
好可怕啊!!嘤嘤嘤~
“程珂休学一年多就是到国外去做心脏手术,后来换到我们班的。”
“请问程珂在哪里?”
圆润清醇,具有直击人心的穿透力,萦绕在耳边的时候格外悦耳,几乎成为一种别样的享受。
当这清润的男音响起时,肖白杨觉得自己终于在唐宏的低气压里吸了□□命的空气。好险!
“这边这边。”肖白杨又蹦跶去指门了。
“你是谁?”
如果刚刚那个男人是程珂的哥哥,那这人又是谁?
唐宏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不爽,就好像看到自己老婆被人明目张胆惦记了一样。虽然老婆没出|轨,但自己的私有物被人惦记着可不是什么感觉舒心的事儿。又好比你正香喷喷的吃着东西,旁边一人正视|奸着你手里的美味。想分一勺,耗子洞都没有!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张子慕狐笑的勾了勾嘴角。
没想到可可这么厉害,没回学校几天就有追求者了,那自己是不是该加快步伐,免得可可被别人窥觑了去,也免得自己不尽全力追可可被她那妹控哥哥给碎碎语念叨死。
张子慕本来在公司处理大堆的文件,忙得正high,被程峻一个夺命短call召唤了出来,为的是啥?程峻说可可上体育课出了点事,他先过去看可可,如果不严重,就让自己留在学校等可可醒来;如果有点严重,他就带可可到医院,再让自己留在医院陪可可。两手准备,多刷刷可可的好感度。
程峻不放心学校里那些个青瓜蛋子,就想到了自己这个29岁的老···成熟男人。身为成熟男人的自己对可可肯定会比那些个青瓜蛋子好,不会伤到可可那脆弱的小心脏。而且自己也是从小看着可可长大的,是熟人就更好下手了,更何况现在她哥也支持了。虽说自己现在对可可没那什么男女感情,但感情不是培养起来的吗?与其被爸妈塞到拉|皮|条的变相相亲宴会,还不如现在就追求可可。省了那么多麻烦。一来两家关系好,爸妈看得过眼,真联姻找个知根知底也好;二来,有个挡箭牌就能逃过不少相亲宴。这主意一举两得啊。
虽说,那什么有点老牛啃嫩草的嫌|疑。
口胡!自己才29,虽然没几个月就满30了,但那是成熟魅力,正值青壮年时期。
看到唐宏明显愣了一下,张子慕愉悦的说道:“我叫张子慕,世达集团的经理,和可可一起长大,现在正在追求可可,双方家长也默许了。你们两个对可可而言应该是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我想,你们没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啧啧,多年轻的一小姑娘,这么小就把脸给整了。”
“刘秉文。”
可能是手术的后遗症,程珂现在还昏睡着。程峻在里面守着程珂输葡萄糖,张子慕看着程峻那守护模式全开的架势直觉觉得自己不好继续呆在里面就在走廊外面闲着,没想到见到了以前的朋友。
“你怎么在A大?”
“我在这当医生啊。”刘秉文把手指夹着的烟放到鼻子前,深深吸了口烟的气味,一脸的陶醉。
“烟瘾犯了怎么不抽烟?”
“做医生的还是少抽点烟好,更何况这是在学校医务室,禁止吸烟的。”刘秉文又把烟塞回白色外套的口袋。
“你刚刚说整了容的是里面那个?”
“刚刚进来的就这一个小姑娘,还是我给她做的应急处理呢。没什么大事,手术后遗症,大脑刚刚又受了点震荡,所以才会昏迷,挂点水补充体力。要是还没醒就让家长带她到医院看看去。”
“这不太可能,”张子慕皱了皱眉,“我是看着可可长大的,她什么模样我还会不知道?我没看出来她哪里整容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怀疑我的眼力?”
“啧~你一个干法医的跑学校来当医生,要是校长知道你以前是做面容修复的,他敢让你照顾学生?”
“法医不是医生啊!我医学证书又不是造假的。虽然出了那档子事,可我不还是要生活嘛。昊子托了个关系,把我弄这儿来了,大学里挺好的,思想也新潮,没那些人那么守旧。”
“你还念念不忘?”张子慕抬了抬眉。
刘秉文以前在司|法部门做事,职位是法医,多做解剖收集人|体|证|据线索,做的最多的却是面容修复。在他手里,哪怕脸毁成一滩烂泥,只要有以前照片,他也能复原。有些罪|犯为了逃脱追捕,不惜重金整容,刘秉文一个瞄眼就能识破。
可是,刘秉文喜欢上不该的喜欢的人了,那人虽然也喜欢刘秉文,但那人身后的背景不简单。
世家总是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墨守陈规和门第观念。
世家里的人不允许两人在一起。没雄厚背景的刘秉文就被施压丢了工作,弄出了工作部门。再后来就不知刘秉文去了哪儿。
没想到的是刘秉文根本就没离开过这块地儿,就在眼皮子低下。不知那人知道会做何想?
至于程珂整没整容这事,张子慕觉得刘秉文没必要逗他。
“说忘了骗谁呢。”
刘秉文又掏出了烟,放在鼻子前狠狠吸了几口气。刘秉文的本就有烟瘾,只是不大,当初出事后刘秉文消沉了一段时间,顿顿把烟当饭抽。后来重新来过这烟瘾就盖不下去了,为了工作刘秉文收敛了不少。偶尔闻闻就好了,但一遇事就忒想抽烟,为了戒烟刘秉文就只有把烟放到鼻子前闻闻,实在逼得没法了才会抽。
现在想起了以前的事,刘秉文更想抽烟了。
“走,出去说说。”张子慕夺了刘秉文手里的烟,先出了医务室。
“你说可可整了容,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小姑娘脑袋不是被砸晕了嘛,我就给她检查了一下。整体变化不大,气质稍微变了点而已。眼角改小了,鼻子做挺了点,五官也没多大变化。只是觉得挺奇怪的,小姑娘不都喜欢眼睛大点嘛,她怎么把眼角给改小了。那小姑娘你熟人?”
“一起长大的,现在正打算追她。”
“啥?”刘秉文才拿到手里的烟差点抖下来,“想不到你小子好这口,老牛啃嫩草。那么嫩颗草你狠得了心下口。我代表人民鄙视你。”刘秉文愤愤的佯怒瞪了张子慕一眼。
“咳~我这是被逼的,他哥让我追的,而且,真追到手我还能少了不少相亲会。”
“合计着,你就把人家小姑娘当挡箭牌使。”刘秉文假意揉揉眼睛,“矮油~鄙视你太浪费我眼力神儿。回去找瓶眼药水滴滴。”
“······”张子慕被噎得说不出话,溜圆了眼睛使劲朝刘秉文瞪眼,刘秉文当张子慕就一空气,目不斜视的回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