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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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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领教了世界是何等凶顽,同时又得知世界也可以变得温存和美好。
凉白的月光肆意铺洒,屋内光线隐约。床前蹲着个男孩,小心翼翼的捧起坐在床边上的女孩的脚,为女孩脱去脚上的鞋子。女孩的脸似乎红了红,很不好意思的动了动腿。
男孩浅笑着看着女孩,为女孩脱去另一只鞋子,然后起身在女孩头上印下一个吻。
“睡吧。”男孩说。
“嗯。一起?”女孩问。
“你不怕?”男孩反问。
“怕。”女孩老实回答。
“那你还让我和你睡一起?”男孩轻笑。
“你说不是结婚前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吗?”女孩仰着头反驳,像只因害怕而炸毛却又极力掩饰自己害怕情绪的猫咪。
“是说过。”
“我这么相信你,你不能辜负我的信任。”女孩倨傲的抬抬下巴,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慌。
“好。我们就睡觉,什么也不做。”男孩微笑者弯腰把额头抵在女孩额头上。呼吸交缠。
“嗯。”
两人果真是脱了外套睡一张床上,男孩把女孩搂在怀里,女孩紧紧抓着男孩胸前的衣服。女孩紧闭着眼睛装睡,心咚咚乱跳,过了一会儿,悄悄睁开眼睛,见男孩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才舒了一口气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男孩感觉到女孩紧抓着他衣服的手似乎松下了,知道女孩已经睡熟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搂紧了女孩的腰。
第二天,早已养成习惯的生物钟让女孩准时醒来。
女孩还是保持着昨晚的姿势睡在男孩怀里。
凉秋的街道上,橘色的路灯的光透过薄雾朦胧打在男孩的脸上,给男孩的脸镀上一层柔和而极浅的淡橙色暖光,脸上细微的绒毛在橙色的暖光里清晰可见。女孩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男孩,男孩的五官属于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润如玉型。此时熟睡中的男孩的五官显得安静而斯文,不浓不淡的眉,不是很高挺的鼻梁,嘴唇有点薄。视线在男孩嘴唇哪里挪不开了。视线一点点的描绘着男孩的唇形。想到男孩平时亲吻自己额头和手背,女孩心跳有点快。
听说嘴唇软软的像果冻,那接吻是不是像是吃果冻?
女孩盯着男孩的嘴唇,慢慢的往前凑,想偷亲男孩。男孩微抿平直的唇弧微变了一些。女孩赶紧闭上眼装睡。
“早。”
男孩亲了亲女孩额头,声音有些沙哑,随后又忍不住亲了亲女孩的眼睑,睫毛微颤弄得男孩嘴唇有些酥痒。气息更慌乱了。
“早。”女孩睁开眼睛慌乱的回答,“我要起床了,不快点起来就要迟到了。”
女孩推推男孩的胸口,扭着身子想要起来,忽然感觉到大腿上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咯着自己了。
“什么东西?”女孩边说边用大腿去蹭了蹭。
“你别动。”声音更沙哑了。
“你晨|勃了!”女孩恍然大悟。生物课上有讲过,女孩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随后女孩脸红了,“流氓!”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是正常反应。更何况,喜欢的人在怀里,我不是柳下惠,没法坐怀不乱,能不对你动手动脚已经算是极限了。”
“你···你还有理了。”女孩的脸不知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快起床吧。”男孩摸摸女孩的头,宠溺的笑了笑,翻身起床。
“那···那它怎么办?”女孩坏心眼的问。
“过一会儿就好了,自然会消下去的。”男孩戏谑的看着女孩,不点破她的坏心眼。
“哦。”女孩慌忙穿上鞋拎起外套夺门而逃。
那一年,男孩19岁,女孩17岁。
女孩高二,男孩大一。十一假。
唐宏习惯性的醒来,又梦到了和扬扬在一起的事了。房间好冷,心好暖。可眼睛为什么这么酸涩······
“可可,穿这双鞋。”林初夏举起一双金蟒蛇纹交错的十几厘米高跟鞋。
“可可是去参见宴会,你当她去走T台啊!这么高你想摔死人啊!”张子琪从展台上挑了双裸粉色7cm中跟鞋放到程珂面前,“试这双。”
“子琪姐,我能不去吗?”程珂心里瘆的慌,猫咪胆儿直打颤。
“不能。”张子琪一口回绝,“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程家的一件大事啊,庆祝宴能不去吗?你是你哥的女伴,为你哥挡蜂拦蝶你该义不容辞。更何况,他这是特意带你去见见世面。以前你身体不好他不想让你累着,现在你身体好多了,就不能不去了。明白了吗。这宴会也没什么好怕的,有你哥保驾护航呢。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们这几个坚强的后盾吗。”
宴会是程氏举行的庆祝宴,拿到了市区拓展——新商业广场建筑规划构建的案子。要考虑的很多,要做的很多,压力也成正比。当然,做成功了,程氏就又上一个新楼层了。非一般公司可比拟的。
总的一句话就是:大单子。
宴会从下午四点半开始,程氏和其他企业合作这单子的事会在后面再开一次发布会。而这宴会正式请的记者就那么几个,所以,没那么多镁光灯闪耀,程珂胆儿就壮了不少。
“可可,你哥真迷人啊。看那些小女生,被迷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了。啧啧~”林初夏身着鹅黄的抹胸及膝礼服,简单且缀饰不多,乍一看就一清新小美女,堪比桌上那玻璃瓶里的嫩白带粉黄的清纯马蹄莲。可惜,脑洞大了点。
“她们是小女生,你又有多大,不也才三八年华。”程珂狠狠吐槽,顺手接过乐京秋带的保温杯。
程珂比较苦逼,在医院期间,医生强烈要求饮食一定注意清淡,她那‘三陪五好十佳二十四孝’的哥哥大人每天准时送清粥来。
悲惨的日子是不会就这样平淡的结束滴。
出院那天,医生又出来祸害程珂了。一切带激|素、色|素、酒精的饮料在这个月内绝不能碰。
所以,那天在酒吧,程珂做了那酒吧开业以来,唯一一个在酒吧点热牛奶的人。服务员眨巴着疑惑的水汪大眼看了程珂半天,万分想确定眼前这在酒吧里点牛奶的人脑子没毛病,对视了半分钟,最后在几个忠犬护卫凌厉的刀子眼下跑去拿调酒偶尔用到的牛奶热了一杯给程珂。
宴会开在程珂出院没几天的时间点上,参加宴会的人太多,桌子上不可能给程珂单独准备一分热牛奶或纯水,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暂时被程峻移交给了这群忠犬护卫。程峻要应付太多的人,不可能还手捧一杯热开水还和他们打太极。这有损他一身俊黑西装的翩翩帅气风度!程珂也于心不忍让自家哥哥大人一身正式西装端杯热开水成服务员的模样。
“老娘那是二十四岁!”三八,在某些地方这可不是一个好词。林初夏想都没想就回击了。
“三八不就是二十四么。”言外之意就是没区别,你就是三八(年华)。
“可可,你变坏了,以前你不会这样说姐姐我的。嘤嘤~~~”林初夏摸了两滴酒蘸脸上当眼泪。
“有进步。”乐京秋点头赞许程珂。
乐京秋没有穿裙装,一身简洁的银灰色女式西装。
虽说在这样的宴会上女士这样穿有点小奇葩,但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大厅小角落沙发边上那个长发马尾、又一名似是女汉纸(?)的人,穿的正是一身深黑色西装。脖上戴着一根不知什么材质的黑色佩环,上配一枚混银铜色的坠饰。身材瘦削而挺拔,却也薄如纸片,平如飞机场。然后,扎着神采奕奕、垂至腰下的高马尾,转身坐下,旁边的红衣短礼服裙的女保镖递上一个···蓝黑色游戏机···
不要问程珂为啥看得这么清楚+从头到尾。
因为,这女汉纸长的雌雄莫辩而棱角清隽,身高堪比穿了恨天高的张女王。一身寒肃气质更是凌|人而疯夺人眼球。迷得不少花花公子时不时假装不在意、不小心瞟到她。偏偏她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向沙发,连眼角都懒得分给旁人一个。然后,占山大王似的抬屁股就在沙发上坐下了,斜着身子没了骨头的赖在沙发上。高贵冷艳范儿的凌人气质瞬间被屌丝。抬起黑珠,眼珠占眼白二分之一,作死鱼眼状瞄了四周几眼,再抬起清凌的秀朗棱角眼,温柔(?)的看了一旁的红衣火|辣女保镖一眼,女保镖秒懂,从二次元摸出一个游戏机双手奉上。
看太远了。
回到乐汉纸身上。
乐京秋穿不来那紧身箍胸勒腰的礼服,她觉得松弛有度的西装更舒坦些。
还有就是,咳咳~~
没那啥牌子的礼服能衬托出女汉纸手臂和大腿的肌肉美感来。
虽说女保镖也有点小肌肉,但人家的肌肉没乐汉纸的夸张。也没有礼服能裁剪出乐汉纸干劲肌肉的线条美和手臂蜜色肤色的健康美来。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程珂尾巴翘了起来。
“乐汉纸!你别忘了,你也三八了!”林初夏不忍心对程珂下手,对乐京秋下手她可是心安理得。乐京秋一身粗皮糙肉,当初出任务的时候被流弹划伤了腿肌,躺了个十来天就又活蹦乱跳了。这点小言小语,伤不了她一根汗毛。
“还有三个月。”也就是说,她才二十三,三个月后才二十四。目前,只有你是三八······
“林小花,你本来就三八了,忍一年就过去了。跟可可和乐京秋呛什么,宴会上这么多人,你不打算看帅哥凑CP了。”
张子琪上身穿一字领露肩蕾丝抹胸衣,露出形状姣好的锁骨,傲视群雄的波涛更是得到了极好的展露,下|身配一条蕾丝勾花镂空裙,一双藕白的长腿晃得比灯光还耀眼。一身雪白的蕾花纹路中隐约的透出里面雪色的肌肤,上衣腰间收紧,配上一条镀金叶纹腰带,身姿纤长而曼妙。脚上一双金色亮瞎钛合金眼的十几厘米高跟鞋。高贵冷艳的女王范成功俘获了她这一路走来围观男士的狼嚎色|心。
“忘了正事。你们聊。我先去逛逛。”
很明显,恶人自有恶人磨,咳咳~是总有那么一根皮鞭收拾得了一个抖M。张子琪正戳林初夏的□□。
一溜烟儿,林初夏人影就消失在群人之中。
“子琪姐。”程珂糯米软Q软Q(?)的喊了张子琪一声。
张子琪看着身穿奶白色欧根纱抹胸紧腰微蓬裙的娇小软妹程珂,加上那软糯的喊声。张子琪的心瞬间化成一汪春水,两眼直冒闪闪桃心,周身都泛着粉色的泡泡。
这软妹纸还是自己一手打扮出来的,更有成就感了。
“可~可~”
一个遛弯九阴白骨抓,程珂一晃就被张子琪揽在手臂里了。顺手拿掉程珂手里的保温杯,塞进乐京秋怀里。眨巴眨巴着桃心眼,“咱们去喝点饮料吧。”
“不行。可可才出院,医生叮嘱了不能喝···”
“没事。就尝那么一点。”张子琪打断忠犬护卫乐京秋的话,“难得可可到这宴会上来,不喝点东西就没多大意义了。而且,就尝一点儿,不会有什么事的。”
话一说完,张子琪就拉着程珂七弯八拐往桌子走去。
“你们看,那小子身边的是不是唐家那个私养的?”——一直跟在身边的乐京秋。
“唐娜怎么也来了。他爸迫不及待的想把她认回家了?”——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林初夏。
“养在外面的私生女,怎么也比不上家里培养出来的。更何况还是她这样的,哪怕她打扮的多光鲜亮丽。隔年橘子刷漆皮,改不了里头是一堆糟粕的本质。”——停下来的张子琪。
“渣男配贱|女,好一对绝配CP。”——林初夏
乃们几个为啥瞬间切换名媛淑女模式变身毒舌宅斗模式了呢?
还有,为啥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看见程珂疑惑+求知欲旺盛的小眼神,张子琪很淡定的说道:“可可没必要知道,免得脏了耳朵。走,咱们吃东西去。这种宴会最坑爹的莫过于摆了一堆吃的偏偏没几个人吃,偶尔吃一两口的人也被没关系硬拉关系的人缠得没法吃饱,几桌子的东西最后全倒垃圾桶喂猪喂狗了。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啊,非洲还那么多难民等着粮食救援呢。”
张女王大人,你能不能不要拿那么一张高贵冷艳的脸说这么粗俗市井小抠门的话啊。
还有,这是我家办的宴会啊~~
程珂自小被保护的极好,从没接触到豪门世家的阴暗面,不仅因为程珂的身体不好,也因为她是程家的捧在手心被宠大小公主。
不知世家背后阴暗的程珂也是张家和附近几个家族难得见到的纯净美好。
深处乌黑泥淖沼泽之中总渴望着救赎,坠入黑暗的地狱总渴望能见到天堂的光。
大家都自发的保护起程珂来,为自己心中存留一方净土,也是对没有光明的明天仍抱有一丝‘我是真的活着’的希翼。
程珂不知道并不意味着没有,而这唐娜就是那阴暗面中的一个小黑点,却还是个被弄到台面上展示炫耀、点在壁上擦都擦不净的黑点。
即使再厌恶,大家也都装作看不见,不可能费时费力又惹壁主人不快放狗咬、吃力不讨好的去撬了那块有黑点的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