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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最后一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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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路明非轻声问“你总会死去的，零……我会杀死诺诺，他也会杀死你……”
“跟随他，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傀儡也好，棋子也罢，没有选择过的生命，是从未活过的……”
【正文】
“你不必如此，零。”路明非在黑暗中说。
月光透过图书馆内的窗，洒在零洁白的礼服上，白金色的长发高盘，垂落几缕，在风中隐隐拂动，她跪着，衣衫的褶皱褶褶生辉，如水的眼瞳折射出些许月色，又有带着化不开孤冷，仿佛在这千雪中独自傲立的女神。
此时，时间都静止了，美丽得像画一般……
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路明非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把表情湮没在黑暗中。
这里在路明非进入的那一刻，就不着痕迹的张开了一个领域，脱离了卡塞尔学院。
转眼间，零已将来到一片雪地，漫天的雪花轻轻拂落在零的肩头，零抬起头，天际一片迷茫，映亮了零的双眼，天地，只剩下白色。脚下，是层层叠叠的冰面，夹杂着幽蓝色。
“零”路明非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大燕尾服，打着一个小黑领结，穿着无比正式，完全不是以往的路明非，那样落落大方，那样尊贵，帅气，墨色的眼瞳仿佛黑洞般，掳获一个个灵魂。
“可以请你跳最后一支舞吗……”路明非轻声说。他用最尊贵的礼仪单膝跪下，拉起零白皙如玉的手，轻吻了一下。
这个情况，就是打死卡塞尔学院的人，也没有人会信。但是确实发生了，可惜，那不是以前的路明非。
零的脸颊不可思议的有一抹微红，她接触到手下那一双墨色瞳孔中的期待，心中颤了颤，点了点头。
路明非笑。
他起身，轻轻揽住零的腰，双手交合，跳起了优雅的华尔兹。
不知何处传来了肖邦的圆舞曲，优美、高雅、华丽这三个词完美地形容他的乐谱，但是节奏变化复杂，因此并不适合舞曲，但是在零女王面前，那根本不算些什么。
他和路明非在冰面上起舞，不同于在卡塞尔学院的那一次，这次很轻柔，而且音乐中透出化不来的凄凉……
白色的裙摆撒开，像绽放的雪花，水晶鞋在幽蓝色的冰面上折射出微光，层层叠叠……在这浩大壮观的白色天地，两个起舞的人儿显得那样渺茫，他们的每一步都行云流水，像默契的战友，男孩静静注视着女孩，女孩白金色的长发在空中散开，那样美丽……
世界只剩下男孩和女孩，他们陶醉在凄哀的挽歌，他们起舞，他们微笑……
雪花纷飞缭绕，漫天白蝶，他们洒落在女孩的衣裙上，融化在男孩的眼中，像是在映衬这……最后一舞……
无边无际……
一曲已尽……
零在音乐结束后，面对路明非缓缓蹲下行礼，裙摆撒开在冰面，就像是一朵高傲的冰莲，她没有起身，这是标准的宫廷舞礼仪。
路明非迟疑了好一会，他说：“我还是不会还礼呢……爱卿免礼平身……”
零笑了，却是苦笑。
她低垂眼帘，掩去了双目的情绪。
……
“后悔吗……”路明非轻声问“你总会死去的，零，我会杀死诺诺，他也会杀死你……”
“跟随他，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傀儡也好，棋子也罢，没有选择过的生命，是从未活过的……”零轻声说，她骄傲的抬起头，与路明非四目相对“我永远也不会后悔……”
永远不后悔吗……
路明非有一瞬间颤动，但很快不着痕迹冷笑了了一下，他忘了，他不一样……
空气中传来一阵淡淡的紫陌花香……悠远神秘……
路明非的瞳孔略一缩紧，他叹了口气，蹲下来，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朵北极罂粟，插进零的发间。那样柔嫩纤弱……
“Papaver radicatum ”零轻声说。
“别了……”路明非在零的耳边轻轻地说……
别了……
这次，在这个交点错过，就永远错过了……那是不一样的轨迹，注定是悲剧。
路明非站起，朝另一个方向毫不留情的走去，亮起了一双淡淡的黄金瞳……
零再次睁开双眼，已然回到了图书馆。
“你来了……”路明非看向空中飞舞的紫陌花，在雪中，尤其神秘……
果不其然，随着一阵由远而近的铃声，那个紫发女孩来到路明非眼前。
路明非呆了。
女孩依旧与上次一样，紫色的长发飞舞，一袭雪白的狐裘，身旁缭绕着紫陌花，只是，那墨紫色的的双瞳，留下细细的泪……
“你怎么了……”路明非问。
“哈哈哈哈哈----------”女孩突然笑起来，拼命笑起来，她大笑，她哭泣……
路明非皱眉，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那纷纷的雪花被染红，天空是令人心悸的红色，辽远的钟声响起，火红的彼岸花飘洒，烈焰无比，枯烂的紫陌花树被大火烧尽，宏伟的宫殿残破不堪，而现在，路明非就站在他第一次与女孩相遇的塔顶，看着脚下炼狱的场景，路明非不敢相信，当时，是那样祥和……
这是记忆！路明非恍然大悟，这是那个女孩的记忆！
那个女孩！路明非清晰可见她被捆绑在悚然而立的十字架，烈火焚身，而且，那是奥丁！奥丁用他的长矛将她的心脏刺穿！她的周围包裹了许多复杂无比的炼金矩阵，巨大的威压强行撕裂她的身体！一点一点被解体！这手法，跟黑王处决路鸣泽何其相似！
那个女孩嘶吼着，面目全非……
“霍尔德尼！”路明非捕捉到了黑王的身影，但是，瞬间又回到了图书馆。甚至没有时间，就是那一刻回到了现实。
外面，是零离开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