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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 16 ...

  •   倒在寝室的床上,一护甚至没有卸掉刚化好的妆,就陷入了梦乡。
      梦境中,有那么多他妄图忘记的回忆,一同浮现出来。从他们的相遇,一直到别离。

      一护记得,白哉第一来的时候,是和另外一个人一同来的。那个人有一头银色的头发,好像是老板佐藤的朋友。
      那个时候,一护还是刚来Heydon没多久,心想中学毕业,比较空闲,正好出来打个工。音乐一直是他的梦想,在学校的时候,他也常去唱唱歌什么的,大家都说好,他也就觉得自己唱得不错。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人名叫市丸银,而他旁边那个人,就是朽木白哉。
      后来一护也曾想过,如果他未曾遇见白哉,那会怎样。是不是不会这样的痛苦,一步一步的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那天他唱的第一首歌,就是那首Unintended。他在台上,其实也看不清白哉的脸,只能隐约看见市丸和他耳语了两句,然后白哉的身子往前凑了凑。
      一护这才看见他的脸。
      很英俊的一张脸。虽然说一护也见过长得不错的男的,但这样不错的,却从没有见过。
      平常情人节贺卡上的光屁股小天使,那个时候估计就拎着小弓箭,对准一护的心就是一箭。那年一护15岁,有足够的天真,不谙世事。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第二次见面就跑到白哉面前,丝毫不顾忌形象的当街表白。
      那个时候白哉的眉头一皱,一点情面都不留的问,“你是谁?”

      其实那时候一护也没指望白哉能对他有什么好感的,双方的一见钟情只可能发生在童话中,而单方的一见钟情,事实证明只是个笑话。
      只是他没有预料,白哉却根本对他没有印象。
      那时候白哉来的次数不多,每个月会来一两次就不错了。可一护就总巴望着这一两次的相逢。
      白哉总喜欢坐在相同的位置上,在灯光不能完全覆盖的地方,于是一护也无从知道白哉是不是喜欢听他的歌。
      那时候一护的歌声刚受到注意,大家都知道Heydon有一个很会唱歌的毛头小子,客人也来得多了一些。于是一护在这个圈子里,也算小有了点名气。
      市丸银有一天跑来拍他的肩膀,问他有没有兴趣当一个职业的歌手,他说他就认识很好的经纪公司,说完就把他带去介绍给白哉认识。
      其实那时候他和白哉早认识了,纠缠了那么久,白哉也终于知道了一护的名字,是叫黑崎一护而不是黑崎草莓。
      可那天,他们才总算正式的问了一声好。
      一护不记得那时候听到白哉说,“你好,我叫朽木白哉”的时候,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那一天,白哉表现得很耐心,总算没有对他表现厌恶。
      后来白哉来得次数多些了,听佐藤老板说,那是绯樱公司和市丸的出版业有合作。那个时候,绯樱公司还没这样牛,不过也就算业内前三,与蓝染的镜花集团争得那叫个激烈。
      一来二去,白哉和一护也算是见面能聊几句的朋友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白哉突然很认真的看着一护,“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一护当时头点得跟捣药一样。
      “那……我们要不尝试着在一起吧。”
      那天距第一次的相遇,早已过了7个多月。隆冬季节,空座下了一场雪。并不是那个冬季的第一场雪,却是最后一场。
      放晴的第二天,一护背着自己的吉他来到Heydon,在门口看见白哉穿着黑色的风衣等他,于是他整整一天都乐得合不拢嘴。

      春天来到的时候,樱花开的灿烂,一护说,“白哉我们去赏樱花吧。”白哉就点头说好。
      刚开始的一阵子,白哉什么都听他的,简直不能称为爱,却是宠爱,乃至溺爱。一护就当是他苦尽甘来,没有太多的想法。
      一护的记忆里,那天的樱花开得格外的灿烂,粉色的一大片,简直就像云彩。
      看见一护一脸陶醉的模样,白哉突然笑了,笑容很温柔。
      “下次我们去京都,那里的樱花才好看呢!”
      可是白哉也只是这么说,从来没见做过。
      那天樱花树下,白哉的反应不太正常,莫名奇妙的老是盯着他,张口突然来了一句“我爱你”。
      这句话一护不知道对白哉说过多少遍,却第一次从白哉的嘴里听见。当天他回到家,他那当医生的老爸看了他一眼,特别扫兴的问了一句,“你不是发烧了吧?”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样的深情也可能是假的。

      “我说朽木白哉,”市丸银的声音远远传来,“你真喜欢一护?我说你不会是恋童吧!”
      “我怎么会喜欢他?”白哉的声音没有一点的犹豫,“他不过是个小孩子嘛!”
      一护曾经听说,白哉之前有个亡妻,名叫绯真。他还听说,白哉这家绯樱公司,就是为绯真成立的,因为她的梦想是当歌手。
      一护听说这些故事的时候,心想不过就是那样而已,反正她是过去时,当时怎样,和他这个现在时有什么关系?
      可是听到市丸银和白哉的对话的时候,他的内心终于有了松动。
      回了家,他仔细想过,终于放弃了与白哉大吵大闹的泼妇想法,却想用自身行动证明自己配的上朽木白哉。
      于是后来白哉问他要不要签约的时候,一护没有丝毫犹豫的摇头。
      他告诉白哉,他想学经济,以后帮他一起打理公司。那时候白哉笑得,简直是在笑个小孩的一根筋。
      不过一护不在乎,因为他决定,自己不要处处都受白哉的扶持。他相信,终有一天,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帮助白哉。

      春去秋来,又是好多个日夜过去。白哉在空座的时间,始终没有增加过。
      他的淡漠,好像也成了习惯,虽然其实相遇时,他的目光总是很温柔。
      一护不敢打探关于绯真的事,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想守护的回忆,他不是不敢开口,只是怕问出来,会使白哉离他而去。
      那时他还没满17岁,本应是敢爱敢恨的年纪,却因为爱情失去了太多的自我。
      偶尔陪白哉前来的随从,那个叫浮竹的,看他的目光越发的悲悯。
      “真是傻瓜。”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很柔,很暖,刹那间让一护有点发懵。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自嘲的笑着说,“是,我是傻瓜。”
      如果不是傻瓜,怎么会栓在一根名为朽木白哉的绳子上,不知悔改?
      朽木白哉好像总习惯听他唱几首歌,一首是初遇时那首“Unintended”,一首则是老歌“against all odds”。
      后来一护听说,后面那首歌,是曾经绯真夫人的拿手曲目,此歌一出,不知道唱哭多少少男少女。
      一护想,当年白哉听那个绯真唱这首歌时,会不会也像听他唱的时候那样,那样的认真且专注。于是一护也会怀疑,是否白哉听他唱这首歌的时候,眼睛里出现的是那个女子的身影。

      他好像在打一场根本打不赢的战争,可是这下他的韧劲上来了,非要打赢不可。
      因为他发现,他好像已经离不开白哉了。
      又一年春天到来的时候,白哉陪他赏樱,樱花下一同饮茶的时候,一护曾经特别纯情或者说矫情的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白哉那时候的回答有点不耐烦,他说,喜欢,喜欢。可是却连头都没有抬。
      一护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不能怎样。因为即使白哉回答不喜欢,他又能回头么?
      他的生活越发的单调,平时上课,周末去Heydon唱歌,空闲时刻和白哉打电话随便聊聊——他的手机是专门为白哉买的,号也只有白哉知道。
      可是那台手机,基本就没见想过。
      他的15岁过去了,16岁过去了,眼见17岁也过去了。他还有多少青春可以消磨?
      于是他有些发慌,始终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17岁那年的冬天,白哉的公司却出了问题。
      原因是一直和绯樱公司有合作的市丸银,突然毁约,倒戈跟了蓝染的镜花集团。
      那时候与绯樱公司有合作的出版发行公司也没多少,绯樱公司多少唱片写真是从市丸银的厂子里面出来的?这新闻一出来,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白哉那时候咬了牙,说干脆自己建工厂好了。
      于是自那天冬天开始,白哉就再也没有来过空座。
      平常打电话,白哉的语气也越来越敷衍,敷衍到一护甚至有了错觉,以为自己就要从此失去白哉了。
      直到那天,打开电视,一护看见新闻里正播出这样的新闻。
      “娱乐业大亨朽木白哉与欧美知名摄影师宫野美奈,今日举行婚礼。”
      好美的一场婚礼,地址是在一护一直没有去成的京都。落樱时节,樱花下得就像大雨一般。
      粉色的花瓣,好像是染上血的一场雪。
      一护没有哭,甚至也没有难过。他只是漠然了,心中似乎早有预料一般。他茫然的关掉了总是24小时开机的手机,然后把它锁进柜子里,钥匙却远远的扔出了窗外。
      第二天他就去了Heydon,借口要联考了,复习忙碌,辞去了工作。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傍晚时分,霓虹初现,一片光华下,Heydon的灯光如此的刺眼。
      好像是在提醒他流逝的韶华。

      他终于退让了。
      他决定要证明,自己没了朽木白哉,也能好好的活。
      虽然他的联考成绩出色,考上了他本想去的大学,以及那所大学最热门的经管专业。
      其实他那天去Heydon,只是一个巧合。那天正好是他与白哉相遇的3周年纪念,他只是想去点杯饮料,然后做个彻底的告别。
      可他却遇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朽木白哉见他来了,马上站了起来,特别焦急的就朝他走来。
      一护瞬间的反应竟然是——跑。
      他不顾白哉在后面不断的呼唤,只能朝前方逃跑。他不想再陷进去一次,所谓事不过三。他可以原谅白哉忘不了绯真,却不能原谅这次他一声不吭就和一个陌生女子结婚。
      他甚至想对白哉说,放过他吧,他终于决定了放弃,能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站在马路中间的,白哉在街道上对他喊,“一护,一护,我爱你,快回来!”
      一护笑了,第一次对着白哉说了一句最有种的话,“你就去爱你的宫野小姐吧!今生今世,我们两不相干!”
      然后就是一阵刺眼的灯光,大腿剧烈疼痛的同时,头也在痛。昏厥过去时,回忆正好停留在第一次的相遇,他在对他唱,“You could be the one I’ll always love”。

      一护从梦中惊醒,神智有些恍惚。
      恋次正坐在床头,特关心的看着他,“你都昏睡一天了,也不是这样的吧,大家都等你开工呢!”
      一护昏昏沉沉地头,顿时清明了。异常清明,感觉好像是有所解脱一般。
      “所以你现在打理好了,可以开工了吧,少爷?”恋次一脸鄙夷的神情,过来拍了拍他。可是一护知道,恋次肯定担心得要命,因为他一直下手不知轻重,可这次拍他却特别轻,好像是在给他温暖一般。
      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子。一护心里骂到,然后笑着点点头,“恩,开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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