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花藤》看花客

22、第二十二章坠崖失忆16

　　“念青，我回来了。”百里启仁回到念青养伤的屋里，摘了面具又换上了那身水蓝色袍子，走到念青身边解了她的睡穴。
　　“念青，你说巧不巧，信王爷让我去给一个男子治伤，那男子长得和你很像，胳膊上也有一胎记，应该就是你哥哥。”百里启仁笑着伸手轻轻揉了揉念青的小脸，“我呐，也把他那块胎记上涂了药膏，等你醒了我带你去昌顺，他见到你一定会高兴的。”
　　“唔，你是谁？”念青慢慢睁开眼睛，长久未曾饮水，声音还有些沙哑。
　　她坐起身来，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他长得真美，是天上的神仙吗？看来她已经死了，那她是为什么死的呢，好像不记得了。
　　“你醒了，先喝点水，我是百里启仁。”百里启仁不曾想原来念青的眼睛这么美，纯净的不掺杂任何污浊，只是她竟然用中原话问他。
　　“那…我是谁？我死了吗？你是神仙吗？你长得真好看。”喝过水，嗓子好了许多，念青伸出手指来戳了一下百里启仁的胳膊，是温的，看来她还活着。
　　“呃…你是念青，是我的未婚妻。”百里启仁这才明白，看来念青从悬崖坠下来时，磕到脑袋失忆了。真是上天垂怜，如此他就不必太费周章也能早早娶她进门了，百里启仁心中欢喜不已。
　　“我是念青？是你的未婚妻子？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启仁，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子吗？这是哪里？我怎么了？”念青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对以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揉着脑袋闷闷的问。
　　“是啊，你是我的未婚妻子。前天，你要跟着我去雪山上采莲，结果你趁我不注意跑到悬崖边，踩到雪摔了下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日后你休想再跟着我上山去了。可是，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未婚妻子，可不能赖帐。”百里启仁本来还愁着如何同她交流，这回倒省事了，他也顾不得脸皮为何物了。
　　“噢，对不起，可是，启仁，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念青愧疚的低下头。
　　“什么都不记得了？念青把我也忘了吗？那念青，你还记得你家人吗？”百里启仁试探的问。
　　“不记得了，我家人在哪里？”念青更愧疚了，竟然连对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念青不要急。今天咱们先回都城昌顺去，我需要回去见一个人，然后再去江南见伯父伯母和你兄长。伯父家是江南的富商，你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百里启仁伸手拍了拍念青的后背以示安慰。
　　“嗯，谢谢你启仁，那…能不能给我弄些热水，我想洗澡，觉得身上很不舒服。”念青抬头看着百里启仁，她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还是没来由的相信眼前的男子。
　　“好，你先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弄。”百里启仁捋了捋念青额前的碎发才起身走出去。
　　屋里本来就有洗澡用的木桶，百里启仁亲自到厨房烧起了热水。
　　“念青，水已经好了，你去洗吧，我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就喊我，衣服放在这里了。”百里启仁将水温调好，又把从都城带来的女式衣衫放在床上。
　　“嗯，你…不要走远了。”念青点点头。
　　“放心我就在门外，念青，你慢慢洗，需要添水便喊我。”百里启仁出了屋子将门关上了。
　　觉得陆离也该来找他了，随手便掏出面具戴上了，又换上了那身青衣。
　　“主上。”果然陆离还真是准时来了。
　　“嗯，拿着信回你楼里再看。”百里启仁将一封信顺手一撩便飞进了陆离怀里。
　　“是，主上。”陆离知道这是主上打发他快走，自然也识趣的离开了。
　　“启仁，有人来了吗？”念青自屋里听到外头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有，有只兔子从门前经过。”百里启仁又把面具摘了，换去了青衣。
　　“噢，那…那…启仁，你可不可以进来一下。”念青有些不好意思，她现在连衣裳都不会穿了。
　　“嗯，怎么了？”百里启仁推来门进到屋里，笑着走到念青跟前。
　　“我…我不会穿衣服了。”念青的脸更红了。
　　“噢…没关系，我帮你穿。”百里启仁看着眼前只着了中衣的女子，墨发尚滴答着水，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还闪着泪花，长长的睫毛似一把小扇子，美的如同是幻境的仙女，任他是见了无数女子也都不及她分毫。
　　“呵呵。”百里启仁看着看着不觉傻傻的笑出声来。
　　“你…还笑，我是不是摔傻了，连衣服都不会穿了。”念青急的哭了。
　　“哪有，别急，若是你一辈子不会穿，我就一辈子替你穿。”百里启仁当然知道念青穿不了这衣裳。
　　西陲人的衣裳无论男式女式都是简单大方，大泽女子的衣裳就不同了，样式繁多，做工精细，衣带衣扣的也多，念青怕是找不着地方下手的。
　　他从昌顺带回来的这件衣裳更加精美，上衣是白缎的料子。单说这领子便是下了功夫的，高度可以包住整个颈项，靠近下巴处镶了一圈的白兔毛，再往下是三排珍珠小扣。青紫色丝线绣的碎桃花儿点缀在领口，素雅却又不失华贵。袖口偏窄，同领口一样镶了一圈兔毛绣了碎花儿，光是衣裳带子便有好几条，大扣小扣的十多个。粉色暗花细丝百褶群，银丝勾边的白色丝绸腰带，雪貂皮的斗篷，一双狐皮小短靴。
　　“真的吗？”念青听百里启仁这么说心里自是暖的。
　　“当然是真的，站好别动，我来替你穿，天那么凉小心冻着。”百里启仁拿起衣裳仔细的帮念青穿着，末了还帮念青将靴子也穿上了。
　　“好看吗？”念青见启仁停下手上的动作知是穿好了。
　　“真好看。”百里启仁看得痴了，没想到，这身衣裳与她如此相配。
　　“骗人，把镜子给我。”念青见百里启仁看她看的迷糊了，以为他在糊弄她。
　　“嗯，念青坐下，头发还湿着，我替你擦干。”百里启仁将念青领到梳妆台前，手里拿着布巾帮念青擦起了长发。
　　“这里怎么会有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如启仁说的好看，念青心里喜滋滋的。只是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用的镜子，头花饰品还这么齐全。念青看得出来，这屋子不该是百里启仁一个人住的，难道她常跟着他来住么，不会吧，他们还没成亲，怎么会住在一块。那这些东西是谁的，莫不是启仁还有别的小妾。
　　“念青想什么呢？呵呵，这是我娘亲生前住过的地方，一些物品都还留着。”百里启仁如实回答。
　　“对不起，我都忘了。”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把启仁的一切都忘了，害的启仁又想起伤心事，念青自责的低下头。
　　“没关系，以后我慢慢给你讲便是了。”百里启仁悄悄用内力把念青的头发催干了，又轻巧的给她疏了个少女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