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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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既然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来！
执在手中的木剑用力一挥，眼前稻草做的人瞬间变成两半。
真田弦一郎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嘁。”真田瞥了一眼地上的半截稻草，收起了木剑。
他顺手将刚才丢在地上的帽子捡起。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打在了他的帽上，有些闪闪发光。阳光温暖，他的眼眸里却是一片冰冷。
九条……来月。
他的拳头捏的很紧，发出一声一声的响声，有些微微泛白。
你既然离开了，又何必回来？
他的脑海里反复重复着这个问题。
他还没有想好，遇到她的时候，该说些什么，或者，像幸村那样装作不认识她。
为什么……他和她之间，总要将他塞进去呢。
真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看着手中的木剑，那木剑低端刻着一个形状怪异东西，仔细看看，原来是一朵淡淡的花。他的指尖在上面摩挲着，像是透过那朵花看到了什么。
闭上眼，思绪飘到好久以前，那时的他和幸村一样四岁，也是在同一年，遇到了那个大他们三四岁的女孩，不，可能更早。
……我是回忆の分割线……
灰蓝的天空中挂着一条弯如镰刀般的明月，月光洒在大地上，让大地披了一件薄薄的透明白纱，温柔的令人陶醉。
真田弦一郎躺在地上，放在身边的是一把木剑。
这里是真田家的训练场。
他的额上有一层薄汗，应该是刚刚练习完，周围一片狼藉，都是半截的稻草人。他看着天上的那弯明月，脸上是不符合他现在年龄的深沉与冷漠。
“真田。”那声音有点无奈，还有一点变声期的沙哑，感觉像是快要说不出话一样。
他立刻就站了起来，本来的波澜不惊却泛起了丝丝微波。
“九条姐。”对的，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生，就是九条来月。
他依稀记得，那时的九条来月，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剑道服，有着利落的一头棕色短发。九条来月在听到他喊她的时候，脸上的无奈更加强烈。
你知道被一个看上去比她大的男生喊“姐姐”是什么感觉吗？
九条来月叹了口气，将藏在身后的长盒子拿了出来——那是一个一米多长的盒子，里面好像放不了什么东西，外面的包装也不过是一层淡蓝色的纸，还绑了一个死结。
九条来月撇撇嘴：“谁知道蝴蝶结那么难绑啊，只好就打个死结了。”
真田弦一郎有些不解，她是什么意思？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一层柔光，温暖的面容令人安心。
“唉，怎么说你呢。”
“生日快乐，弦一郎。”
才四岁的孩童怎么可能明白什么叫做“感动”。他只是觉得心中一暖，便无其它。就连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都不曾注意过这些琐事。
很多事情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成熟”。
“啊，谢谢。”
他努力的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哪怕是只有一厘米，也被眼尖的九条来月给瞄到了。九条来月欣慰的笑了——怎么有种吾家儿郎初成长的感觉，果然最近的幻觉太多了呢。
他拆开这个形状怪异的盒子，却在看见里面的那份“礼物”的时候，心情澎湃起来。
——
那是一把上乘的木剑，锋利的如同真剑，如果不是触感没有真剑那么冰凉的话，基本和真剑无异。剑柄上还刻着一个古怪的花纹，真田盯着看了很久才看清楚，那原来是朵小小的雏菊花。他看着这把剑，神色复杂。
如果他告诉她，他开始对网球有兴趣了，会怎么办。
网球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他能够从其中体会到那种乐趣，当他挥拍的时候——他才会发觉他是活着的，是有血有肉的，是可以热血起来的！
“谢谢。”他又说了一遍。
九条来月也有耐心的说了句“没关系”。
“吶，弦一郎，明天我就要走了。”九条来月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添了点悲伤的感觉。
真田弦一郎怔住，看着她，一言不发。
“走？去哪。”真田弦一郎低着头，望着那把木剑，低沉的问。他能够挽留住她吗？答案很显然，既然挽留不了，还不如了解一下，她的目的地。
九条来月将滑落在额前的发弄到耳后，嘴角的弧度加深：“东京。”
东京……吗？
看样子前几天，听父亲大人说九条家的剑道社败落，是真的呢……那时的真田永远不会知道，九条家的剑道社不止是败落了，就连九条来月的父亲和母亲，也先后去世。
对于那时的九条来月而言，东京，是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比神奈川更加繁荣，更加昌盛，更加能够……让她生存。
想到这里，九条来月的眼眸暗了暗。
“再见了呢，弦一郎。”
总有一天会再见到的。
漫天的雪，她离开的季节。
……
真田弦一郎从回忆里醒来。
早该注意到了啊，在车站的时候，那个时候……
她将头发留长了啊。
怪不得在车站的时候，会感觉到十分眼熟。
为什么，为什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她觉得他和父亲大人他们是一样的吗？她觉得他会和父亲大人他们一样疏远她吗！还是……在她回来的那时候，她想到的，只有幸村。
微微眯眼，今天的阳光，真是刺眼呢。
不要松懈。
和幸村一样，装作不认识她吧。
明明是这么暖的天气，他却觉得很冷，如那年她离开的冬季。
漫天的雪，将他的心逐渐变得冰冷。
一切早已经不如当初。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