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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问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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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正在临帖,玉玲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她走到近前悄悄地说:“格格,五爷又送东西来了。”说完把包袱放在桌上小心的打开。
弘昼从没放弃对我的心意,虽然我不能回应他,可他却一心做他想做的事。从他知道我病好后,象变了一个人,每天跟着师傅和谙达学习各种本事,认真完成皇帝交办的事情,据说皇帝对他很满意。看着他的成长我非常安慰,毕竟有事做可以疏解他的心情。
虽然我们不能相见,但他经常会送我一些礼物,而我也会回送一些,不代表任何特殊意义的东西,例如玉玲所做的美食、我新设计的方便外出的背包等等。
弘昼知道我现在对贵重奢侈的东西不感冒,所以总是变着心思,从天南地北的搜罗一些奇巧的玩意儿给我。不知这回又是什么。
“格格,您看,好可爱。”玉玲捧着一只锦盒惊喜的说。
那是一对狮子镇纸,两只狮子用象牙雕刻而成,雪白的狮子栩栩如生,最可称道的是那雄狮脚下的小球竟然会转动,而雌狮脚下的小狮子虽然很小,可纹路清晰,表情丰富,真实可爱。
“格格,您看还有一套文房四宝,五爷一定是记住了上回告诉他您在练书法和画画。”
这文房四宝自然也各有特色,可我却发现每一件用品上竟然都有一个银铃花的标志。这个标志后来成了我的代表,可很多年后它竟成了我的催命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现下我看到它,心里只有心痛,弘昼为什么对一份得不到回应的爱如此执着,你可知你如此待我,只能使我心痛内疚,寝食难安。
“玉玲,把镇纸放下,其它东西收起来吧,现在有用的,等用完再说。告诉五爷,谢谢费心。对了,把老爷送来的顶级铁观音给五爷送去,就说宫里的虽好,可这是秋茶的尖,如果喜欢我再给他送。”我品着茶说。
玉玲答应着出去了。
秋天的夜晚一天比一天长,在古代晚上没什么夜生活,本想组织大家娱乐娱乐,可一想到古人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我只能放弃,毕竟这屋里的闲人只有我。
我百无聊赖的脱衣准备就寝,忽然听见小顺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侧福晋,王爷驾到。”
王爷来了,我刚要叫玉玲给我梳妆,弘历已经走了进来。烛光中一身紫衣的他英俊不凡,雍容华贵。我忙上前请安:“王爷吉祥。”
弘历一把扶起我,“纯儿,不知告诉你多少次了,不用这么多礼,又没有外人。”
在他的眼中我看到自己,一头长发垂在身后,因为请安行礼一缕发丝遮住了脸颊,一张小脸明媚动人(感谢玉玲大补汤),一袭白色云纹丝衣裹在小巧玲珑的身上(再次感谢)。看他注视着我的眼睛,浓浓的深情涌了上来,扶我的手紧了紧(感谢取消),我忙借机说:“王爷快请坐。”抽出了手。
他并没有恼,只是微微笑了笑。玉玲捧上茶,我接过来放在桌上。
“玉玲,今天你主子进的香,睡的好吗?”
“回王爷,侧福晋一切安好。”
“好,好好服侍,本王不会亏待你的,下去吧。”弘历满意地点点头。
“谢王爷,奴婢告退。”玉玲恭敬地退了出去。
自从我燃起生的希望后,弘历更是每天都来看我,如果有事来不了也会让贴身太监过来问候,每天的补品和礼物更是源源不绝。听玉玲带回的消息说,府里的人都已经认为我是仅次于宝蓝的第二女主人了。我房里的人都为我高兴,可我却知道,表面的繁华下不知有多少明枪暗箭,别人管不了,我自己倒更加深居简出,并且叫玉玲约束房里的人。时间久了,别人看我并没有持宠而骄,加上宝蓝的爱护,闲言闲语也就消失在明面上了。
经过弘历那次倾诉,我已慢慢不恨他了,并且找出了和他的相处之道,毕竟我还要在这个时空活下去,所以我对他以礼相待。他倒也没强求我,每次只是陪我坐坐,聊聊天,听听我抚琴,并指点我的书法和绘画。虽然我对他没有情,可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儒雅风度和博学多才。
“纯儿。。。”看我发呆,弘历轻轻叫我。
“王爷。。。”我忙收回心神。
“纯儿,你累吗,不累,为我弹奏一曲吧。”
“是,王爷。”我穿上外衣,洗手,焚香,坐在琴桌上弹奏着一首舒缓安宁的乐曲。一曲弹完却发现弘历斜倚在贵妃椅上睡着了。
听玉玲说最近朝中事多,弘历很忙,回府后也要在书房中工作很晚,可他却总在我临睡前过来看看。
“唉”我叹了一口气,取来一床薄被,为他轻轻盖上。看他那与龙清一模一样的脸上布满了倦意,微蹙的眉头,不安的睡姿,想来在梦中也无法安眠。我心中不觉一动,蹲下身,用手轻轻扶平他的眉心,可这小小的动作却把他惊醒了。他看着我,一把把我拉入怀中,俯身吻上我的唇,我来不及反应,任他吻着。他先是浅尝,看我没有动,吻也就越来越深入,手也扶向了我胸前。我一惊,推开了他。
他一愣,缓缓地坐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他轻轻的对我说:“纯儿,对不起,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说着往外走去。
看着他疲惫落寞的背影,我心中一酸,脱口而出:“王爷别走,今晚就睡这儿吧。”
弘历突然停住脚步,回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无法与他对视,只好低下头,轻轻地说:“只是睡觉。”
“好”弘历微笑着,可那笑声却充满了欣喜和激动。
本想让弘历睡在床上,我睡在平时丫环值夜的榻上,可他却服侍我在床上睡下,为我掖了掖被子,看着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满语,我不解何意,问他,可他笑笑没说话。我辗转难眠,而他一会儿就在榻上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听着他的呼吸声,我也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听见我的动静,玉玲走了进来,看我看着睡榻,她一笑说:“王爷早走了。”
那以后,弘历仍是每天来,只是有时留下,有时看看我就走,慢慢的我倒习惯了这种独特的夫妻生活,如果他有事不来,我反而有些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