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书》杨文慕

718、第七百一十七章 夜夜笙歌的夜笙

　　有了凤绯陌这个妖精缠着自己，杨珏一连几日都跟凤绯陌缠绵到半夜，一向就不乐于此道的杨珏人生好像第一次不一样了。他很喜欢跟凤绯陌上床，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凤绯陌总能带给他极致的享受。
　　这跟沉夙是完全不一样的，对于沉夙，杨珏带着几分怜惜和真心，只是因为沉夙是沉夙，所以和沉夙上床。但是和凤绯陌就完全不一样的，不是因为凤绯陌是凤绯陌，而是因为想上床而上床。
　　说到底，男人都是一样的，心意和身体真的可以分开。
　　杨珏对沉夙有心，可是不愿意和沉夙上床，可以对沉夙很好很好，却无法让他在床上高兴。对凤绯陌没有心，但是就是喜欢和凤绯陌上床，也对凤绯陌好，却不是真心真意的哪种好，没有办法对凤绯陌用真心。
　　留在将军府这几日，杨珏都以帮凤嶙天看病的由头去暗室和凤嶙天详谈许久，每一次谈完之后杨珏神色如常，凤嶙天却一次比一次神色凝重。凤咫担忧得过来询问了好几次，是不是自己父亲的病情严重，结果都被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给打发走了，杨珏忽然觉得装神弄鬼的也挺有意思，反正苦恼的是别人。
　　这一天，凤绯陌有公务走不开，没有回来，还特意让人给杨珏带了小纸条，亲昵讨巧的说等他回来了会补偿杨珏的，让杨珏要想他，他也会想杨珏的。杨珏看了一眼之后，顺手将小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然后出门。
　　一出门之后，杨珏就发现沈灵雾了，他一直让沈灵雾在城中住下，暗中盯着将军府就好，若是他出事凤绯陌必定会外出联络。当然，没有他的意思，沈灵雾不能主动来见他，即使见到他出门，也只能暗中跟着，不能现身。
　　杨珏当然是拿着凤咫给他的地图，然后往弥赫城中最好的倌馆走去。
　　听闻这弥赫城中最好的倌馆里，头牌小倌竟是个谁都没有见过样貌的人，这倒让杨珏好奇了，在以色侍人的污泥里，如何脱俗不然又一枝独秀。
　　“这位爷！您是第一次来吧！快里面请，咱们这里什么样的都有，保管您满意，不是我吹啊，您在城里绝对找不到第二家有我们这里好的！”老鸨一脸厚粉快要快要掉下来，只差没把皱成褶子的脸给笑成包子。
　　杨珏一锭银子递出去：“这里你能做主吗？”
　　老鸨笑着接过银子：“当然，只要公子寻欢作乐高兴，我们一定给公子做主。”
　　“给你一个生意，就不知你想不想做。”
　　“只要能赚钱的生意，奴家一定做，就算为公子赴汤蹈火也做。”
　　“坐下来谈谈吧。”杨珏将一张银票递到了老鸨面前，老鸨笑得更合不拢嘴了。
　　夜越发深沉，花街柳巷却越发热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接客的花娘小倌们迎来送往，脸上的笑意仿佛将尘世中所有的哀伤都掩埋，让人的眼中心中都只能有他们的笑颜和软语。
　　雅致的厢房里，杨珏坐在桌边品酒，隔着细纱薄幔看着里面一个浑身□□却在翩翩起舞的少年舞姿，朦胧绝美，若隐若现，却更让人心生向往。
　　少年手中身上披着一束长长的纱绸，轻薄若无物，被少年修长纤细的双手在空中舞得百转千回，正似那广袖流仙的妖娆舞姿，层层叠叠又牵牵绊绊。
　　坐在轻纱里角落边的瞎眼乐师轻轻弹着琴，衬着少年的舞姿更显勾人。
　　香醇的酒送到唇边，杨珏轻声开口：“‘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这不是杨珏故意讨巧少年的话，而是杨珏确实见过太多惊艳的舞蹈，从宫廷华丽到村野淳朴，从一枝独秀到百人共舞，各有光彩，这少年也别有风韵。
　　一曲闭，乐师停了手。
　　少年隔着薄纱向杨珏欠身行礼：“公子谬赞了，不知公子可有喜欢的乐曲，这里的乐师可以试试能否弹奏，夜笙也能根据乐曲不同给公子跳出不同的舞。”
　　“夜笙？夜夜笙歌的夜笙？好名字，无愧头牌之名，光是这轻纱惊尘舞就已经够出彩的了。虽然没有人见过你的样子，也没有人真正看过你的身子，可是就是要这样永远隔着一层让人抓不着才勾人。”
　　“只是雕虫小技罢了，夜笙姿容并不出众，若是不投机取巧，只怕难以立足。公子不是一般人，能够让夜笙有机会为公子献舞一场，夜笙已经觉得荣幸之至，不值得公子再夸赞，夜笙福薄，只怕承担不起。”
　　杨珏抿了一口酒：“可是总有不规矩和这里得罪不起的客人吧，你又是如何应对的呢，我很好奇。”
　　“进了这间屋子的客人必定会先喝酒看舞，只是酒里有一味药材与这隔着的轻纱上的清香相克，客人坐在那边赏舞便无伤大雅，只会强身健体，若是接近过来，则会立刻昏倒，醒来之后会觉得只是做了一场梦，会忘记一切。”
　　“好手段，可曾有过失手？”
　　“自然有过，武功奇高的人自然能撑住，可是，没有几个。能够撑过来，并且掀开轻纱的客人，也值得夜笙坦诚相见了。不过凡是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也不会对夜笙的身子有什么兴趣了，大多不过是少年血气方刚想要一探究竟而已。”
　　杨珏一勾唇角：“失手过几次？”
　　“两次。”
　　“可否告知是哪两位英雄呢？”
　　“天地之北极星，千山之西边月。”夜笙也不明说，却给了足够的暗示。
　　“哦？看来我即使侥幸，也只能排个第三了。”杨珏已经猜出是哪两个人，天地之北极星是蒙王赫连玺钰，千山之西边月是五皇子连泓柯。
　　曾有瞎眼的江湖术士在许多年前说，四方星河日月，赫连玺钰是北极星，轩辕如是通灵河，张灵御是中天日，连泓柯是西边月。可是这瞎子说出这话的当晚就被雷劈死了，别人都说是泄露了天机遭了天谴。
　　这件事被记录在一本闲杂话本野史中，杨珏也是在凌音谷闲暇翻书时偶然看到的，当时只觉得胡说八道。一个个不是死了就是残了，哪就是天机了。
　　“公子也想试一试？”夜笙惊奇的问。
　　“就如你所说，少年血气方刚，最经不得别人挑衅，越是有意思的事情就越想一探究竟。你就站在那里等就好，我试试能不能撑过去，若是我赢了，夜笙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但是我若输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了。”
　　“看来公子有必赢的把握呢，否则也不会下这么大的赌注。”
　　杨珏摇摇头：“不是，只是少年心性，鲜衣怒马自然就该尽兴。”
　　说完之后便起身，然后一步一步朝轻纱那边走进，夜笙没有说谎，他所坐的桌子那边距离这里不近不远，酒里的药无碍，但是越靠近轻纱，越觉得呼吸艰难，脚步渐渐飘轻，好像眼前真的会一阵白一阵黑的。
　　杨珏急忙停了脚步，然后站在原地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等过了片刻之后，再次迈步向前。虽然屏住呼吸，可是完全没有作用，索性就一条路走到黑，免得还要在此停下。
　　眼看就要触到轻纱了，脚下一个不稳，就向前扑去。
　　“当心！”夜笙却迈步过来一下子扶住了杨珏，也顾不得自己赤身裸体的露出了轻纱外，让杨珏给抓了个正着，贪婪的看了几眼。
　　极美的身子，细腻白皙的肌肤纤尘不染，好似未经雕琢的白玉一般。纤细的腰肢一手可握，修长的手脚纤细修长，一根根骨头都好像玉雕的一样。
　　精巧俊美的小脸也美得动人心魄，最妙的是，他也是一双紫色眼眸，波光流转，好似晶莹剔透的紫玉一般。
　　杨珏冷冽深沉的紫色眼眸狠狠的瞪着夜笙那双绝美的紫色眼眸，恨不得将它挖出来，冷冷开口：“你是紫瞳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