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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7、第六百九十六章 熬干了寂寞 ...

  •   他一直对付诗郁有着不一样的情谊,并不仅仅是因为当初付诗郁救了他,更是因为付诗郁后来依旧将他当朋友照顾。他虽然倾绝天下,可是却没走什么朋友,难得自己还有一个朋友,他不愿意,也不相信会走到这一步。
      付诗郁看到知遥落泪,抬起手指拭去了知遥的泪水:“别哭好吗?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看你太伤心了,我比你更伤心。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就一次,谁都不会知道的。”
      “不行,我答应过延沂,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他的,别说他让我伤心了,就算更过分,也绝不是我可以报复他的借口。他待我不薄,除了不能给我的,能给的他都给了。你现在离开,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付诗郁冷冷一笑:“果然,还说什么蠢话,你以为我们还能当作一如往常吗,不可能了。”
      说完后就又开始索取动作,不想再跟知遥浪费唇舌。俯身下去就封住了知遥的唇,让知遥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更加无助的呜咽着。
      知遥心一横,不行,宁愿死也不能背叛沐稳,就要咬舌自尽。
      门毫无预兆的在这时被推开了。
      付诗郁和知遥都下意识的朝门口望去,结果两人都完全愣住了,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沐稳清冷的站在那里,也完全愣住了,只是冷冷的看着里面床上的两人。看了一下之后,沐稳关上门走了进来到桌边坐下:“你们继续,我等着。”
      知遥急得要从床上冲下来,不过一想到自己□□,急忙用被子遮住了身子:“延沂,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付诗郁倒是冷静的从床上下来了,然后坐到了沐稳面前,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反正你都看到了,开个条件吧。”
      “你先出去一下,我先跟他说几句。”
      “好,我出去等着。”付诗郁走了出去。
      知遥裹着被子近乎要哭出来了:“延沂,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来,他只是每年都会给我带一点生辰礼物而已,今年刚好在这里。”
      沐稳走到床边坐下,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抬起了知遥的下巴,然后扫了一眼知遥红肿的唇瓣和身上的痕迹,清冷的开口:“你以为我不会来了吧,他也以为我不会来了吧,看来我一心想着一定要过来,是来错了?”
      手指一用力,几乎要将指间精致的下巴捏碎。
      温热的泪水滚出眼眶,知遥被沐稳的眼神和语气完全吓到了,比起下巴上的疼痛,心里的痛更胜千百倍:“延沂,他只是一时冲动,我不会背叛你的,你再迟来一步,我就咬舌自尽了,真的。”
      被付诗郁压在身下的每一刻,都像受着痛不欲生的煎熬,只要一想到你,我就更恨不得可以立刻死去,我对你那么多年的心意,真的还只要换你的一句相信。
      “真的?你知道的,我不相信别人,我只相信我。林知遥,我沐稳自问对你够仁至义尽了,我对你好得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你的那么多心意我都珍惜着,可是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我现在连杀你都觉得脏了我的手。”
      知遥拼命的摇着头,泪珠四溅:“延沂,求求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说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我宁愿死都不会背叛你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我对你那么多年的心意还换不来你的一句相信吗?你宁愿相信我被欺凌的不堪也不相信我可以为你去死的心吗?
      “林知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的恨,你觉得我要大婚了,所以你就要报复我,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吗?”
      知遥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延沂,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我耐不住寂寞?我为你在倾城楼里守了多少年,我为你与世隔绝了多少年,我把你当做我的唯一多少年?
      最后,只换你一句这样的讽刺吗?我若是忍不住,若是耐不住,那么天下间比你沐稳更好的人近在眼前,可是我何曾一句怨言?
      你的筹谋,你的选择,你的无奈,你的一切,我又何曾多说一句什么?那些你的无奈,说到底也不过是你的心意,你的这份心意让多少人一生痴怨,又让多少人九死一生,剩到我身上的,究竟有几分呢?
      沐稳一把甩开知遥的下巴:“在我眼里你是什么样的人,终归是要看你怎么做。我不杀你,你跟他去吧,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好歹你找了个也不算辱没我的人。这是你的本事,不是吗。”
      “你要让我跟他走?”知遥的心都快滴出血来了。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如今竟然要我跟他走?沐稳,你当真连杀我都觉得脏了手吗?
      我林知遥是命运多舛,是命如浮萍,可是我林知遥不是那种可以被推来送去的礼物。我林知遥不是天生就喜欢像个女人一样心甘情愿的雌伏在男人身子底下,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只是因为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命。
      可是,如今你却将我当做一个厌恶了的男宠送人吗?
      原来我林知遥在你沐稳眼中就是如此的轻贱,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沐稳背过身去没有再看知遥:“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竟然会不杀你,这也算是你的本事。”
      本事?取悦男人的本事吗?
      知遥忽然笑了,越笑越大声,从来也没有笑得这么畅快过,也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凄凉过,仿佛要将这一切的过往都笑一遍。
      那些过往里,究竟可笑的是沐稳还是自己,他都分不清了,也不想分清,终归,都是可笑的。
      沐稳也没有过来制止知遥,就任由着他笑。
      过了许久之后,知遥终于笑不动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你不杀我那是你的事,可是我如何选择却是我的事。等我一下好吗,至少,我不想在最后的时候让你觉得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多年的好。”
      沐稳没有回答知遥,算是无声的默许了。
      知遥起身,走到衣柜边,从里面拿出了衣物,然后优雅的开始穿戴起来,就好像在跳一支优美的舞蹈一样迷人。
      精美的衣物一点一点触碰到他晶莹无瑕的肌肤,然后一寸一寸掩盖他的肌肤。纤细修长的手指不急不缓的整理着衣衫,系好每一处衣带,让精致的衣带在他的指间滑过。
      过了一会之后他穿戴整齐了,又坐到了梳妆镜面前,仔细的梳妆。
      桃木的梳子轻轻划过他锦缎一般的修长发丝,似是梳理了他半生的寂寞和执着,曾经的多少年,他就一直这样,一个人坐在境前,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
      “延沂,你的发丝我攒够了呢,本想着,你今晚过来时候我就剪下自己的一段,然后跟那些你的发丝绑在一起,也算是在你大婚之前,了结了这一个永远不会被世人知道的夙愿。”温柔的声线就像每次见到沐稳那样动人,冰凉的眼泪却划过脸颊,打湿了大片的睫毛。
      曾经,每次沐稳离开前,知遥都会细心的帮沐稳梳理发丝,然后将一些掉落的长发收起来,等以后有一天青丝结发。
      可是,沐稳究竟陪了知遥几次呢?要攒够那些发丝需要多少的寂寞煎熬才能攒够呢?如今,终于攒够了,郎君红衣怒马,自己却要被送他人。
      送自己的人,就是让自己熬干了寂寞的人。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多么美的词句,却也不过是执着的痴念而已,如今想来,我的每一个心意都可笑得让人觉得愚蠢吧。”冰凉的泪水砸在手背上,砸得那么疼,好像都疼的说不下去了。
      过往的一幕幕浮上心间,你握着我的手写下的誓言,也只是美得让我不愿醒来的一场梦,最后,还是要你残忍的把我叫醒。
      “‘佳人亦家人’?多美的谎话,美到让人信以为真。”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你的随口谎言,我却信以为真当成了你的誓言,从此万劫不复。
      知遥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起身走到沐稳面前:“延沂,有一个问题我不会问你的,因为不问也知道答案。所以,我只问你,我林知遥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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