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恋》苏青子衿

16、孩子

　　我们都渴望成为母亲，只是谁都不知道母亲这个角色到底演绎了什么。如果我们不够成熟，也许我们就失去了成为母亲的机会。
　　巧巧说。大年三十，她就被她的父母给赶出家门了。
　　因为她的父亲说：“郑南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且我们合作的恒亿房产的项目进行的很好。“
　　她的母亲说：“你好不容易陪他度过了创业期，难道要将成果奉送给小三。你看看，你爸爸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从来不管。”
　　巧巧的父母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乖乖女，所以乖乖回郑南生的家才是正道。清晨，她的妈妈就将她送回银南家园。
　　她给我打电话，希望我去看看她，就当是陪陪她。
　　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遂打包了一份芹菜饺给她。
　　大年三十的早晨，分外安静。像是所有人都在清晨休息着，谁也不清楚这时候在忙碌的人究竟好是为了什么？
　　我琢磨着反正也打不到地，就磨磨叽叽地去坐了公交车，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就是看重它偏远，于是偏远的代价就是我花了30分钟等车。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花那么长时间等来的竟是巧巧在自己的公寓里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腿间隐约可以看到鲜血。
　　巧巧捂着小腹，气若游丝，眼睛里的眼泪终始留了下来，她说：“青青……孩子……”
　　我看着一室狼狈，看着未关的门，我拿起手中的电话拨打了苏秦的电话，我记得苏秦的家就离这儿不远。电话那头的声音仿若刚刚睡醒，我连忙道：“苏秦，麻烦你快点到银南家园17幢203室，我朋友出事了……快点……”
　　我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半抱着巧巧，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电话那头稍稍停顿后道：“给我五分钟。”
　　苏秦出现的时候，巧巧已经晕过去了，而我就这样抱着她。
　　苏秦的头发杂乱，衣服好似是直接套在睡衣上的，看得出他是冲冲忙忙赶过来的。苏秦说：“苏青，你冷静点，放开她。”
　　我木木的放开自己的手，苏秦抱起巧巧往外走，我扯着苏秦的衣服，紧紧地跟上。
　　“孩子，会没事的吧！”我抱着巧巧坐在后座上，这话我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巧巧。
　　很快就到了妇幼医院，因为年三十，医院里比较冷清，巧巧迅速推进了急诊室。
　　苏秦说：“要不，你给她的老公打个电话吧！通知他一声。”
　　我说：“你觉得，我们从他家出来，巧巧会出事，他没有份。”
　　“这个你就不要想了，很多事情只有他们两个能理清楚。”
　　“好！我打。”
　　郑南生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只是重复的拨打着。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打通，眼睛直直地盯着手术中的字样。
　　我想巧巧这会是有多疼啊。我的儿子会没有事的吧。
　　苏秦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青青，电话通了。”
　　我拿起电话，就说：“郑南生，你这个畜生。要是舒巧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直接挂了电话，扔在一边。
　　苏秦低低叹了一口气，拿起我的手机，拨回了那个电话，我听到他彬彬有礼地说道：“郑先生，您的太太可能有点危险，希望你来一趟。”
　　我的手机是国产的山寨机，小米的，所以声音十分容易外露。
　　我听见郑南生说：“麻烦你们先帮我照看一下，宋烟还在手术里，我这边暂时走不开。”
　　我抬了抬眼，夺过手机，深吸几口气后，说：“郑南生，你的老婆和你的孩子现在都在危险中。你觉得你陪着你的真爱合理么？”
　　“我们现在在妇幼医院，希望你人性未泯。”
　　我和苏秦一直坐在手术室前，他握着我的手，仿佛那样就可以温暖。而我因为惶恐惊惧也希望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我想我是可以靠他的。
　　“如果真爱出现，你会抛弃你的妻子么？”
　　“我的妻子既然是我选择的，我想我应该对她负责。”苏秦顿了顿，说道：“我不清楚自己到底会选择那一个，但我希望没有人因为我受伤。”
　　“我曾经很喜欢一个男人，但现在我才知道或许，我也曾充当过真爱这个角色。而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苏秦看着我，而我盯着手术室。终于灯灭了，我急急地向前赶去，我问医生：“她还好么？孩子呢？”
　　“孩子暂时是保住了，不过千万注重保胎，别再受到撞击了。”那个中年的女医生指着苏秦说：“真搞不懂你是怎么照顾你老婆的，也太不注意了吧。”
　　中年的女医生拉着苏秦细细数落，我偷偷地溜进病房看着脸色苍白的巧巧。
　　巧巧醒的时候，郑南生还有到，巧巧很霸气的抹了抹脸颊说：“为了个大婶，差点失去我的宝贝真是不明智。”
　　“到底怎么了呀，你怎么突然间倒在门口啊，我要是没有过去，你要怎么办？你也太不顾忌我儿子了。”我心有余悸。
　　“我到今天才明白女人是一种多可怕的动物，为了对付我，她自己滚下楼了。我惊叹于她的演技，就没有意识到她临死还推了我一把。以我的专业知识判断，宋烟极有可能要摔断手，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做外科医生了。要是不能做了，以我的女人感觉判断，郑南笙会养她一辈子。那她的目的达到了。”巧巧轻轻了抚摸了下肚子，慢慢说道。
　　病房的门开了，进来的是郑南生和苏秦。
　　郑南生一脸愧疚的进了病房，我想在路上苏秦已经把中年女医生教导他的一套照样对郑南生教导了一边，难怪是这么一个表情。
　　我和苏秦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巧巧说：“青青，你陪着我吧。反正我的事情你也都知道。”
　　苏秦牵着我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我的手在他的掌心微微抖动，说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安心。
　　我看着巧巧摸着肚子，一脸满足地对着郑南生说：“我并没有推她，是她将我推到在地差一点害了我们的孩子。”
　　郑南生看着巧巧，嘴边勾起一丝冷笑：“你知道宋烟的手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么？你觉得她自己会那么做么？”
　　巧巧学着郑南生的样子，在嘴边勾起一丝冷笑，我看出了那是苦涩的嘲讽：“哦？！那她是不是还叫你不要怪我。”
　　郑南生略略停顿，看着巧巧，那个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巧巧看着郑南生说：“有些事情，你愿意去相信就是真的。你要是不愿意去相信真的也会是假的。我想跟你说的事情，相不相信选择在你。你愿意听么？“
　　巧巧应该是成熟了，也懂得了很多。她也许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她继续道：“当时，我并没有介入你们中间。只是看着你一个人有一点点忧郁王子的气息被吸引的。我所做的事情，你都知道。而我也是在我得知自己怀孕的当天，知道你和宋烟的故事。我也没有推她。我承认现在的我还是喜欢你的，我也承认之前的闹脾气只是希望你能看到的只有我。现在我把这个选择权给你，我和宝宝or 宋烟？”
　　“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会相信么？宋烟说的没有错，你一定会逼我选你，然后在这个时候遗弃她。我从没有想过你竟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想被爱情蒙蔽的男人都是愚蠢的，亏我还一直以为郑南生是一个聪明的。
　　“郑南生，我们离婚吧！”巧巧将手中的戒指旋了旋，抓起郑南生的手，放在他的手中。
　　“你想都不要想，你能以这种方式拜托我。”说着，就将戒指扔在床上，转身逃离。
　　苏秦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其实，他对你的朋友也并不是没有情。”
　　我站起来，拿起传单上的戒指，很简单是式样。我想巧巧在挑选戒指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希望自己的生活简单而幸福。
　　”我现在不能有情绪的波动啊，我能请求你让我住一段时间么？着实不想回家对我的父母。”
　　“你愿意来，我总归是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得跟郑南生通个气，让他跟我父母说我去瑞士养胎了。”说着给郑南生发了个短信。
　　总算闹腾了一天后，一切都安静了。我送苏秦下楼。
　　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理会谁。
　　直到走到他的车门前，他对我说：“你要拒绝我也行，不过有个条件，从今天开始第一天你付给我1分钱，第二天你付给我两分钱，第三天你付给我四分钱，第四天你付给我八分钱，以此类推，如果你连续付得起一个月，我就允许你拒绝我。”
　　“这个故事我听过了，原来是男的向女的求婚。嘿嘿……您的原创性有待提高。”
　　“青青，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么？”苏秦的语调中有点伤心。
　　“婚姻，我怕失败。而今天巧巧这么勇敢的面对她的婚姻无论它已经都么的千疮百孔。她比我勇敢，我也会努力，我们试试吧！”
　　苏秦看着我，像是听不懂我说的话。然后突然间抱紧我，对我说：“太好了，我终于有主营业务收入了。”
　　“我呸……还主营业务……你的职业是泡妞。”
　　我看着停车场里的他高兴的像一个孩子。
　　幸福，可能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