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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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顺从地没有发出声音，只艰难地呼吸着。穆绝下手并不轻，那戴着手套的两指只要再多用一分力，他的喉管就会被捏碎。而被反剪回身后的双手，也似折断了般剧痛。不由得想到方才沈白的话。什么叫差距，他的功夫纵比不上沈白，但也绝对相去不远，然而此刻在穆绝手下，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沈白所说的所谓正面相斗未必会输，要么是诓他，要么，就只是他自己的臆想而已。当恶人谷圣女座下第一杀手是浪得虚名？
想来，是这些日子漫天的传言终于传到穆绝耳朵里了。加入对立阵营，还与旁人暧昧不清，纵然早说过两人之间已再无纠葛，但容华知道，穆绝还是会生气。
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还竟敢孤身潜入落雁城。
这里随处都是想要他的命的人啊！他是真的不要命了么……
“加入了浩气盟？嗯？”穆绝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就是你要跟我了断的原因？”
容华说不出话，呼吸不畅已经让他有些眼前发黑。
“若不是不想把你牵扯进阵营纷争，我早把你掳回恶人谷了。结果，你自己去了浩气盟？”穆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带着他身上贴过来的湿冷的雨气，激起一阵阵颤栗，“还是你觉得，恶人谷太肮脏，只有光明正大的浩气盟才配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很脏？”喉间的手指蓦地收紧，更可怕的窒息感袭来。容华闭上了眼睛。
很好，杀了我吧。也免得我要再去口是心非地面对那些人，面对你。
很累啊。
然而穆绝却松了手。下一刻，下颔被强势地钳住，那人粗暴地吻咬过来，不容一点点逃避和喘息。嘴唇被啃噬得火辣辣地痛，身心全被他的气息霸占，不留余地。
“我为你牵肠挂肚，整日整夜，脑子里除了你没办法想任何人。为何你就能那么轻易地抛开我，去跟别人好？”穆绝翻过身将他压在墙上，毫不留情地又吻了下去，红肿的唇被咬出了血腥味，颈侧和喉间也留下了渗着血丝的咬痕。
屋外的暴雨撕心裂肺地冲刷着屋檐。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看着那个人边穿衣服边从你房里走出来是什么心情？”
“我想剁了他，把他挫骨扬灰——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想要你想得发疯，我是为什么忍到现在没有碰过你？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你却能这样轻易跟别人……”穆绝咬牙切齿的声音夹了一分颤抖，他拿起刚才缴在手里的容华的笔，正正抵在容华心口，“真想杀了你，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蕴着穆绝霸道内力的笔尖锋利尖锐，缓缓刺穿了衣袍，刺进了肌肤，鲜血渗了出来，在净白的亵衣上晕开一片鲜红。穆绝抬头看容华，雨水顺着他的发尾滴落。
闪电破空，照亮了穆绝兜帽阴影下的面容和容华的笑。容华在笑！
“杀了我吧。”容华说。
惊雷炸响，穆绝手中的笔掉在地上。他抬起颤抖的五指，轻抚上容华的脸颊。带着冰凉水渍的皮质手套流连在光洁的肌肤上，眷恋而不舍。
“你为什么还能笑出来？”他轻声问。
“我从来不知道你修习的是花间，从来不知道你有这样一位亲密的师兄。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就能对你如此迷恋。而你呢？”他的指腹轻抚过刚刚被□□出的血痕，把热气呵在上面，“疼吗？”
容华喉头滚动，嘴唇开合，却没发出声音。
穆绝笑了。
“哪里比得上我这里疼，是不是。”他执起容华的手，抚在他自己胸膛上。
黑皮的手套，苍白的手指，交缠相握。肌肤冰凉，心跳如雷。
“穆绝……够了！”容华咬牙，发力将人推开。不想，这举动点燃了穆绝狂暴的火焰。
“够了？怎么够！”他一步逼过来，不想哐的一声眼前发黑，猝不及防，被容华狠狠地揍了一拳，踉跄地歪向一边。
他缓缓抬手，擦了擦流血的嘴角，眸中渐渐透出暴戾嗜血的杀意。
“你不要侮辱我。”容华低哑着声音说。
穆绝阴翳地笑了笑，“呵，我这样做就算侮辱，你师兄做来就不算？”他伸手揪起容华的衣领，将人拽到跟前，“你就那么喜欢他？”
容华没有看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是……我只喜欢他。”他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说出来。
“所以，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屋内一片死寂，只余刷刷的狂风暴雨声。
穆绝看着他，两人就这个姿势僵持了很久。然后，穆绝眼中的光一点一点黯淡，熄灭。
他缓缓松开了五指。
“罢了。”
“始终是我欠你一条命。赔你一颗心，公平得很。”他低声说。
“以后别让我见到你们，不然，我们就地狱再见吧。”
他一把扯下了容华胸前的那枚挂坠，“这个我收回了。”
那是他的耳环。
“记住，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穆绝突然消失在眼前，就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容华贴着墙缓缓坐倒在地上。
终于——达到目的了。
他不会再来了。不会再对他顾念旧情，不会对他手软了。
很好，是不是。
他捡起自己的笔，死死捏在手里，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迹。
是一直修花间啊，所以，只用离经救过你一个人。
以后，也不会再救别人了。
不再是你的掣肘了，还不许我笑一笑？
哈哈。
笑到泪流满面。
我这里……也很痛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