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皇后同人］子规声断》ZoeYeh

116、碽妃——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5)

　　忽合乌兰随着让炯多杰乘上马车。永东巴这时吩咐一名行童把前往大都的地图交给马夫。行童手中揣着两份图轴，见永东巴催促的眼神，慌忙将其中一份地图送递。

　　马夫把图轴收进衣袍里，向行队使了个眼色后，便策动马匹离开燃灯寺。

　　护送小公主的列队约莫百人，其中有江北行省主派遣的兵士五十人作为护卫，不算很大的数目，且公主藏匿偏乡是个秘密，兵士需要佯扮成和尚的模样跟随行队。

　　领头的马夫打开图轴端详，随即唤身侧的小伙过来。“小子，方才旱罗盘北指何处？”

　　小伙一时不明旱罗盘北指是由木鱼尾而定还是钉针而定，不由慌乱。“大哥，钉针是指南还指北？”

　　“你个混饭竖子！钉针不是指北嘛？”

　　“欸，可是俺记得指南啊。”

　　马夫不禁重敲了小伙的头顶，啐道：“连旱罗盘指南指北都不懂，俺留你何用？”

　　小伙还要再解释，却被马夫赶到一旁，他搔搔脸，虽然觉得哪里古怪，但因为头儿不是他，也就不好再据理力争了。毕竟到时被撵走的可是他啊。

　　行队就这样往着他们“以为”的北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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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都，兴德殿。

　　妥懽正抱着方满四足岁的爱猷和两岁的脱古思逗玩，承娘则在一旁笑咧咧地看着。这时殿外传来了骨朵的声音，妥懽立刻唤他入殿。

　　“有小公主的消息了吗？”

　　骨朵作揖拜道：“回陛下，若路途顺畅，应是明日早晨便会入宫。”

　　“那真是太好了。”一直以来占据内心疙瘩的事终于化去，妥懽终于绽起了开怀的笑脸，“承娘啊，我们得加把劲让阿润开心点了，分隔四年怕是连她父皇母后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承娘宽慰一笑，“是啊陛下，臣妾想该为小公主准备多点儿玩具和新衣裳，爱猷和脱古思肯定也很高兴有姐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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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行队出了差错是在远行的五日后。

　　这一日永东巴正收拾着杂物，赫然发现一卷描画通往大都的地图，他随即找来当时送交图轴的行童，行童只说他不识字，一直推托其词。永东巴不由得怒了，“你可知一个小小差错，就会致人于死？”

　　“弟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那行队里有呼图克图还有元国公主，若是遭遇危害，我等就是死也难以谢罪！”

　　“弟子……”

　　此时在一旁偷听的朱重八再也忍不住地跳出来，他拧眉看着怒意勃发的永东巴道：“师父，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若师父不介意，弟子愿骑马追回行队。”

　　“你想藉此之机逃寺？”永东巴敛起眉。

　　“弟子不敢。”

　　永东巴凝着朱重八坚毅的眼色，叹了口气，“好，你去粮仓那里备妥食粮，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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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队一直困在错综复杂的密林里，马夫当时已经知晓方向错了，但若不尽快离开树林，粮草没了的话，就不可能再有活生之机。

　　马车里，活佛正抱着忽合乌兰喃喃念诵着经文。

　　“呼图克图，阿润能够回去见父皇母后吗？”她伸出小手揭开布帘，似是知晓行队遭遇困境。

　　“兰儿，可否答应祖古一事。”本是阖眼的让炯多杰忽地敞开眼皮，语重心长道：“务必铭记在心。”

　　她笑嘻嘻地应允：“阿润答应呼图克图。”

　　“切勿接近姓中带土之人。”

　　忽合乌兰不禁升起了疑惑，“阿润不懂。”

　　“祖古只能言至此，余下的需要兰儿独自理解……”让炯多杰话还未说完，马车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紧急以肉身护住忽合乌兰。

　　外边传来了嘶吼声，“一个活口都不必留下，把钱和食粮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