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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多年以后的见面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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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婶在菜市场买的5毛钱16版面的鬼故事,李练不由感言--业界良心。这么丰富多彩、开拓视野的有趣读物,只售价5毛钱,而藏在大型阅览室顶层动辄几百的刊物,鲜有问津。顾婶和她家是老宾主关系,已经退休了,看李练一个人在家,偶尔过来给她做饭、打扫卫生,有时还帮她去超市买干粮。
李练头朝下睡在沙发上,两条腿抬得老高,架在沙发上,嘴里啃着面包,手上捧着报纸,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听到开门声,她也没在意,以为是顾婶又来给她送报纸,朝着空旷的客厅喊了一声,“顾婶,你放在门口就行了。”
她面色发青的看着鬼故事上高潮迭起的场景,忽然,这一页没了。李练翻页的时候,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洋洋洒洒的开口道,“把腿架那么高,显摆腿长呢?”
李练觉得不对劲,她拨开报纸,不可置信的仰视着鸭舌帽下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午后的微醺日头落在他栗色的长发,显得一身天蓝色休闲服的他,尤为的慵懒。
“腿真的挺白的。”
李练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听见他这么一说,她下意识的扯着不长的裙子往腿上一遮。
“拉这么低,你成心走光的。”
李练面红耳赤,她赶忙将抬得高高的腿收在沙发上,坐起身的时候,整个人摔到了地上。她坐在羊绒地毯上,一手撑着沙发上,一手撑在茶几上,一本正经的盯着他。岳桦怎么会出现在她家?李练刚想开口,听到目不转睛盯着她胸口的岳桦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得,彻底走光了。”
李练一手挡在胸前,一手扯着裙子盖住大腿,瞪了一眼岳桦,底气不足道,“你等着。”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她就是在家懒散惯了,穿了这么凉快的衣服四处晃荡。不对啊,这里是她家,甭说她穿的衣服布料有点少,就是她不穿,也是可以的。他无端进入,可以告他擅闯民居,现在却使得她这个受害者这么狼狈。苍天不公,不公至厮。
李练严严实实的穿了一件长袖雪纺衫,再加一件陈年的牛仔裤,扶着栏杆,缓缓的走下了楼。偷瞄了坐在沙发上,泡着清茶,看着报纸,俨然主人模样的岳桦,使她欲哭无泪。以前,想过很多次这样的见面,多年以后的再碰面,该如何面对。她甚至想过用三十六招对付岳桦,最后让他羞愤不已。多年后,他们再次见面,的确羞愤不已,不过又羞又愤的只是她李练一个人而已。
李练走到岳桦身边,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气定神闲的说道,“坐。”这一个字,使得李练愈发的难以适应,敢情她家归他发号施令?
“你挺会怡情养性的,都看这么有深度内涵的报纸了?”
岳桦特地加重了“深度内涵”的音,李练知道他是在嘲笑他。由他去吧,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嘲笑她了。坐在岳桦对面,李练甚至不敢去直视岳桦如萧萧秋日的眼睛。究竟是谁当年辜负的谁,怎么被告颐指气使的找上苦主的家门兴师问罪,这个世界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
李练低着头,玩着手机,没有搭理岳桦,确切的说法是她在逃避,不知该如何面对岳桦。岳桦上前,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挡着她的手机屏幕,欺身上前。他的眼睛正对她的眼睛,他的呼吸氤氲着她微红的肌肤。李练推了岳桦一把,问道,“你来干什么,我哥不在家。”
“我是来找你的。”岳桦起身,他居高俯视着身下的李练,她的羞涩、不自然正是他无比受用的。
“找我?”李练苦笑,这句话要是搁以前,她该多开心。每次当他自鸣得意以为岳桦来找她的时候,他总会打击她,告诉她是来找唐夙的。
“你哥托我给你送礼物来的。”岳桦看到了李练眼中的迟疑,他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他优雅的起身,从容的坐回了对面,端着冻顶乌龙悠然品茗。
李练看着只挎了一个公文包的岳桦,问道,“我哥送礼物的原则一向是只送大件。这回买了什么袖珍迷你版,你可以放在口袋里。”
岳桦从亚麻色的西装裤中,取出一张纸,扔在茶几上。李练看着快递单,再看看云淡风轻的岳桦,不悦的说道,“谢了,你可以走了。”
岳桦就像没听到,从茶几上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将腿架在茶几上,很有闲情的看电视。李练瞪圆了嘴,呆若木鸡,这个男人也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各种招蜂引蝶;仗着自己脑袋好使,各种鄙视众生。岳桦品完了一盏茶,起身去烧水,李练怒不可遏,直接关掉了总电源。岳桦看着快到沸点的水,忽然间不再欢腾,他走到玄关靠门右手边的第三个抽屉里取出了一盒玫瑰色的蜡烛。将清水倒在咖啡壶里,点着蜡烛,掏出笔记本,看着秒表做记录。
李练欲哭无泪,扶着栏杆,摇摇晃晃的上了楼。这个时候,她除了打电话向唐夙求救,别无他法,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嘟嘟了好久,唐夙不在线。
“美国时间,pm,12:06,专家建议充足的睡眠时间可以使专心工作的人事半功倍。”
李练斜着眼睛,仇视着门口那个端着茶杯的岳桦,瞪了他一眼,她毫无惧色的回头向哥哥求助。天灵盖忽然中了一击,她触电般回头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岳桦的左手,李练扬起食指,指着岳桦,“你,你,你在哪找到的。”
“你有没有礼貌,指着别人说话?”岳桦瞅着手中的茶杯,哦了一声,假装恍然大悟道,“你说这杯子,我找到的。”
“谁让你在我家四处翻箱倒柜的,”李练从床上跳下,在岳桦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抢走了茶杯,临了泼了岳桦一身水。
岳桦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痕,又甩了甩头发,哼了一声,“这么城乡结合乡土风浓厚的杯子,怕人找到,下次就藏藏好,别什么都藏在柜子底。”
“你,”李练一手捧着留有余温的被子,一手指着岳桦,气若游丝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双目相视,纵使有千言万语,与谁人说。
岳桦握住了李练扬起的手指,用力一握,李练吃痛的惨叫一声。他反手将她的右手操在后背,摁着右手将她支到金蝶色的窗帘下。靠在一丝微凉落地窗的李练试图反抗,岳桦一个躬身将她的双膝半跪。手又疼,腿又难受,李练色厉内荏道,“放手,岳桦,你放手,再不放手。。。。。。”
“怎么样,不放手,告诉唐夙去?”
岳桦将李练要说的后半句,抢先说了出来,李练噤声。岳桦将头探到她的右肩,李练本能的歪着头往左边靠,岳桦在李练的右肩吹了一口气,李练一个心惊,哑口无言。岳桦拨开李练肩头的长发,在她雪色的脖颈与右肩吐着微醺的暖气。
“岳桦,你想干嘛?”
岳桦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李练为这个暧昧的举动大感不适的时候,一丝阵痛将她击溃,他竟然咬她。李练越挣扎,他就越用力。李练带着哭腔,不断的重复岳桦的名字,这一分钟,比一年还要漫长,岳桦松开了嘴,也松开了手。李练抚着颈项,红着眼,懵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岳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