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鼬佐]驯服的代价》艾苏拉Azura

3、Chapter 3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那样快乐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抓不住了？就像我身后的尾巴，一扭头它就在眼前，可我越是想逮住它，它跑得就越快。我越是努力地追寻，它越迅速地从我眼前撤离，到最后我累得只能瘫倒在地吐着舌头大口喘气，而它还是与我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于是，渐渐学聪明的我不再试着捉自己的尾巴了。我学会静静地看着它，接受它如影随形般的存在，并学会与它和平共处。我明白，即使我再想靠近它，我也无法将它叼在嘴里。即使我再想摆脱它，它也不会离开我的身体。我不需要与它斗争，只要接受它便好。
　　可佐助一直都没明白这个道理。他明明那么聪明，却独独想不通这件事情。在那些快乐的日子逝去后他不是徒劳地想要挽回就是歇斯底里地想要忘记。可那都是他的一部分，那就是他，正如他不能否认自己的存在一般，他也无法使那些过去消失。

　　也许，一切是从佐助上学之后开始走样的吧。
　　不记得是我与佐助相遇后的第几个秋天，佐助也开始背着书包每天去村子里那个聚满了小孩的建筑报到。佐助比初见时高了很多，虽然我也长高了，但我依旧需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整张脸。他的下巴比当初尖了一点，手指比当初长了一些，但眼睛依旧明亮得晃眼，笑声依旧令人舒畅。虽然他和学校里其他同龄的孩子个头差不多高，比高年级的家伙们还要矮上一截，但每天傍晚我都能准确地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他的所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就是知道他在哪里。哪怕看不到他，哪怕听不到他，只要他在我的身边出现，那我一定可以敏锐地感知到他的存在。我想，这就是所谓的默契吧。
　　因为我是他的煤球，所以我的感官都是为他而存在的。
　　我在木叶村也渐渐有了名气。熟悉我的人叫我“煤球”，不熟悉我的人喊我“佐助的狗”。每天我坐在学校门口等佐助放学的时候都会有过路的人来摸我的脑袋，顺便夸我“真是一条忠心的好狗”。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夸我，难道我做的一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是佐助的狗，我当然要在学校门口守候他，我当然要耐心地等待他的归来。我是佐助的狗，所以他走出学校的时候我要第一个冲到他的身边。我是佐助的狗，所以我只看向他所在的方向，眼睛里只能看到他。这不是再自然不过的吗？他们又在大惊小怪些什么？
　　这个时候鼬已经不再需要去学校了。他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干些奇怪的事情，每天都在忙忙碌碌，很少会呆在家里。偶尔我在学校门口打盹时会闻到村口传来熟悉的气味，抬眼一看就会发现一个带着奇怪面具的人背着把刀一闪而过的身影。我知道，那个人是鼬。
　　你若问我为什么对鼬也那么熟悉，我只能告诉你这并不是因为我喜欢鼬所以对他格外留意。不，绝不是这样。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你不是只属于佐助一个人的狗吗？”我知道，你们中一定有人会这样质疑。
　　正是因为我是佐助的狗，正因为我只忠于佐助一人，所以我才如此了解鼬，所以我才对他的存在这般敏感。我只爱佐助一个人，所以我的精力全都投注于他的身上，我的思维我的情绪我的呼吸全都是为了他。我知道他的喜恶，我知道他的小心思，所以我当然也知道鼬对他而言是怎样的存在。
　　怎么说呢，我也搞不清楚人类的那些复杂的情感。我只知道，当鼬不在家的时候，坐在玄关等他回家的佐助让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我看不见自己等佐助放学时是怎样的表情，但看到坐在木地板上对着门口发呆的佐助时，我俨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门口一有风吹草动他便兴奋地冲到门口，把门轻轻拉开一条缝，兴奋又紧张地从门缝里观察外面的动静。在学校门外等他时的我与他一样，每当有人从校舍里走出我便激动地跳起身来，从门柱后探出半个脑袋打量来人。如果门外的人只是碰巧经过，而不是佐助要等的鼬，那佐助就会瞬间蔫了脑袋，拖着脚步走回先前坐着的地方。这一点上我们也是惊人的相似。如果我看到校舍里走出来的只是不认识的人，那我的尾巴也顿时就没了摇动的力气，只想回到先前坐着的地方继续发呆。如果门外的人的确是鼬，那佐助要么就欢叫着开门迎接他，要么就躲在门口想要吓他一跳。不用我多说，你大概也可以想象佐助从学校走出来时我的样子了。
　　令我不解的是佐助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是佐助的狗，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佐助，我的世界是围绕着佐助展开的，所以我为他做什么都不为过。可是，佐助为什么会对鼬露出同样的姿态呢？
　　本来我不应该胡思乱想这些问题的，但我总是隐隐有些不安。我的直觉告诉我，鼬对佐助和佐助对我还是不太一样的。我冲向佐助的时候佐助总是张开怀抱等着我，但佐助冲向鼬的时候鼬却总用一根手指弹在他的额头上将他轻轻推开。鼬和佐助是不一样的啊！我可以不顾一切地追随佐助，我知道他不会背弃我。但是鼬……但是鼬似乎是不一样的。佐助怎么还可以像我一样紧追着他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佐助也开始拒绝我，难道我就不会再追随他的脚步了吗？恐怕我还是会固执地紧跟着他吧。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是佐助的狗，我只属于佐助。每当我抬起头，我的世界里只能看到佐助的脸。如果不能再跟着佐助，我存在的意义仿佛就等于被否定了。
　　佐助也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执着于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