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相思意（紫钗奇缘同人）》微霜寒露

5、第 5 章

　　第五章

　　纳兰东行走江湖多年，平生又最爱打抱不平，锄强扶弱，替天行道，且他行侠仗义，知交满天下，三教九流都愿折节相交。不多时便寻到一位故友，名石青枫，是洛阳的一个商人，家中经营当铺和珠宝布匹等营生，为人仗义疏财，在当地名声颇响。
　　石青枫为纳兰接风洗尘后，得知其来意，哈哈一笑，言道：“纳兰兄，你可真是找对人了。我家世代经营珠宝生意，为兜揽生意，那些豪门世家自然是常常走动的。你说的那个传闻，我也略有所闻。只不过要打探这类豪门秘辛，最好便是从当事人身边的侍从入手。纳兰兄要查访当年旧事，我们便去寻访王府旧人即可。”
　　找来管家细问，管家想起，老夫人身边的何嬷嬷，她的亲妹服侍过霍王的小妾，也许知道些内情。
　　石青枫说：“若是她妹妹知道其中缘由，对王府的人自会守口如瓶，但也许会跟自家亲人漏点口风也说不定。”
　　夜已深，老妇人已歇下，不好惊动，石青枫便招待纳兰住下，第二天再找何嬷嬷来细问究竟。
　　厢房中，纳兰摘下发冠，簪发的钗不慎掉在地上，断为两截。

　　第二天一早，石青枫给老夫人请安后，找来何嬷嬷，在堂屋与纳兰一起询问霍王府旧事。何嬷嬷只有一个亲妹，便是当年纳兰慈瑞身边的何嫂。
　　何嬷嬷对自家主人不敢欺瞒，老实言道：“天宝四年间，姨娘有了身孕，王妃也不敢再对她动刑，若伤了霍王血脉，王爷也不会轻易饶了她。不过姨娘素来体弱，又久经虐待，怀胎后药不离口，几次险些流产，容颜憔悴，霍王渐渐疏远了她。反倒是王妃，怀胎后脸色红润，体态丰腴，性情也渐渐平和，不再打骂下人，与霍王亲近了许多。
　　“天宝五年，王妃先产下一女，所有人都围着母女俩。过了几日，姨娘生产，只有一个稳婆和家妹照顾，生下的又是个女儿，霍王便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个孩子生下便有不足，哭声微弱，又得不到妥善照料和医治，一直病病歪歪的，没几天就……”
　　何嬷嬷停下，眼神在石青枫和纳兰身上来回瞟，石青枫会意，知道涉及王府秘辛，不便外人知晓，遣退厅中下人，只剩他们三人。
　　何嬷嬷续道：“下面的事，妹妹没有明言，只是有时听她言及往事，有所透露，我一点点拼凑而成。
　　“姨娘的女儿终是没了，姨娘伤心病倒，却无人问津，就连小郡主无声无息的夭折都无人知晓。王妃刁蛮，霍王薄情，眼下孩子也没了，只怕以后的日子更加难捱。家妹与姨娘感情深厚，便大胆的先在王妃屋后放火，趁所有人都跑去救火时，趁人不备，将王妃的女儿换来，恰巧王妃的女儿正在发热，王妃以为下人疏忽，只是女儿突然夭折，大发雷霆，未及审理，便将所有服侍的人统统杖毙，此事也就遮掩过去。
　　“霍王见此女夭折，又看到姨娘的女儿身体渐好，对姨娘又恢复了昔日的恩爱。直到霍王战死，王妃将这母女二人驱逐，暗地又派人追杀，家妹与姨娘逃跑途中，曾听姨娘狠狠发誓，要让霍王妃后悔终生，死不瞑目，后来与母女二人失散，家妹被抓回王府，从此再无他二人下落。”
　　何嬷嬷言尽，厅中一片静寂。
　　纳兰东心中滋味难以诉说。既心疼母亲遭遇，又不齿母亲所为。原来母亲教小玉做歌姬，是为报复霍王妃；可与小玉相识以来，又亲眼所见她对小玉的爱护。河西陪嫁之时，她追在马车后哭嚎，也是出自肺腑，痛如剜肉，想必她心中也是爱恨交织，难以理清吧！
　　纳兰决定，明天拜祭过霍王，便返回长安。无论事情怎样发展，那里都有一个他辜负了的人。最后一面时，她手被琴弦所伤，他心中不忍，却只能装作无视。他多想立刻回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再续与她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