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轮轴》小小天g

8、第 8 章

　　清晨的阳光洒进窗子，洒在撒月的脸上。不一会，像是感受到了那柔和的温度，深紫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在这一周中撒月更是深深地了解到了这座城市。也正如他所料，之前他所推测的两个门派“阎魉门”与“修罗门”，正是这城中最大的门派，其势力总的说起来真的可以与皇室一较高下。两大门派平日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交流。就以这样和谐的状态共同管理着这座城市。可是，这一山二虎的情况，让撒月着实觉得不大对劲。
　　但也就在这段期间，撒月也在思考着一个一直以来最为重要的问题，如果自己当了兵，卡丽娜怎么办。这城里没有一个熟人，而军队中也绝不可能让一个女人进来。而现在唯一能依托的，就是那晚刚刚救下的人“琉迦”。
　　既然我救过他一命，他也说过要报答我，那这样也算是他还我一个人情，但是……。让一个撒月不是很了解的人来照顾卡丽娜本来就不切实际，更何况那人还在被人追杀。就算是撒月救了他一命，就算他信守承诺保护了卡丽娜，可是危险依旧是个未知数。但这也是撒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考虑后，实在再无他发的办法。
　　果然，就在应征那天早晨，天还没有大亮。撒月在隆隆的睡意中刚刚坐起身子来。“吱呀……”门被悄悄的推开，只见卡丽娜端着个盘子，探出脑袋。当她看见撒月已经坐起来的时候，瞪了瞪眼睛，走了进来。
　　“撒月哥，你起得这么早啊！”她坐在椅子上，口气好像出奇的温和。
　　撒月揉了揉眼睛，但听到那微微不太正常的口气，皱了皱眉头。“唉……她是知道我要去应征了！”。
　　“唉……昨晚没睡好。你起来的也很早啊！”他起身洗了洗脸，把衣服很随意地披在了身上，坐在了卡丽娜身边。眼神好像有意隐瞒着什么，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着眼前盘子里盛的早餐，“一碗粥，一个鸡蛋，一旁小菜”撒月不禁有种愧疚的感觉。他叹了一口气，只是闷着头喝了口粥。其实两人心里都有好多话想说，可都不想开口。屋子的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
　　这种状态过了好长时间。当撒月的早餐吃完了最后一口菜的时候，门外又有动静。听脚步声知道是琉迦。
　　果然，不一会儿，门口站着一位白衣男子。男子看到撒月和卡丽娜的表情，又想了想今天什么日子，瞬间明白了。“咳咳。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去应征了！”琉迦一句硬生生的话打破了严肃的气氛。也说明了隐藏在卡丽娜和撒月内心的事。撒月不知所措的摇着头，可是面色上却依然显示出坚毅的表情。他不敢去看卡丽娜，于是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撒月哥“突然卡丽娜猛地攥住了他的手，“撒月哥……你这就走？……”还是一脸的焦急与不舍。撒月被她这一拽瞬时与之四目相对，却在她那如明月般澄清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丝闪动。撒月此刻真的心软了，他不知道怎么和卡丽娜说清楚，就算说清楚了，卡丽娜也还是自己放心不下的。而就在撒月想张口退步的时候，在一旁的琉迦却用余光瞟了撒月一眼。而就是在那一瞬间撒月仿佛也看见了那警示性的目光，霎时也想起了他背负着的使命和责任。“父亲不能不救，屠村之仇不能不报啊！”心中坚定之后，其他的多余情感也就随之而去。
　　“呵呵”他伸手轻抚着卡丽娜那整齐的秀发一声轻笑。“别害怕，撒月哥说过不会离开卡丽娜，……”他俯下身，与卡丽娜的双眼交织在一起，一脸正色道“所以啊，相信我。”
　　轻轻拍了拍卡丽娜的脑袋，可心里却想“现在也只能这样说了”，与卡丽娜叮嘱几句之后，便迈出了房门。
　　天气和以往一样的闷热，再加上他的心中还有棘手的问题不知如何解决，此刻的撒月已是苦闷到了极点。
　　还是之前的地点。“征兵处”的旗子依然高挂着，回想起那次的报名，撒月心中不免还有些后怕。
　　一条长队从那旗子处延伸到外面，每个人都在等着点名，撒月站在最后面，虽然心觉烦躁，但依然耐心等待着。
　　最前面的一位官兵念着每个人的名字，同时发放军服和铠甲。“卡拉，第三队。劳拉，第四队…………”。“撒月，第十队”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久久沉闷的心竟有些小小的激动。撒月恭敬地向面前的官兵伸出双手，刚想说声“多谢官爷”，但还没说出口，对方却也向自己伸出了手，好像是要索取什么，撒月顿时一愣“这又是干什么，费用不是缴纳过了吗”。“您这是？”他茫然问道。
　　但对方不回应，只是将伸出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搓了搓，而后一脸奸相得冲撒月笑着。撒月心头一紧，顿时有种不安的情绪。“官爷，费用不是上周交过了吗”。听见撒月这话，那士兵不自觉地眉头一皱，随即又笑着说“是啊，上周的钱是交过了，可上次是上次，这次……呵呵……”。

　　撒月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变相收费啊，此时的撒月身上没有一文钱，突然回想起昨晚琉迦说的话“世上的事，没有一件事按规矩办的”今天算是领教了。

　　“官爷，我是外城来的，不懂规矩，这会身上没钱，要不等到兵营里了，我再记着给您……”撒月一脸卖相，心里却在颤抖，“唉……真是砸钱的官场”。

　　“切……哼”顷刻间那士兵脸上浮现一丝蔑视，冷声道“进了兵营……十万多人，我上哪找你去。”

　　“一句话，交钱进兵营，没钱……滚蛋”话语间带着不屑与冰冷，好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动静也是引起了其他士兵的关注，渐渐越来越多的人走向这里。

　　“你……”虽说撒月有心忍耐，可是。这些人也有些过分了。

　　“呵……怎么，还想闹闹是吧？”听见撒月有些生气，戏谑之心更甚。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小子，外城来的是吧，呵呵。今天本大爷教教你怎么处世……”

　　“嘭”士兵将撒月狠狠地甩在地上，还不等他起身，左脚又是死命的跺在他胸口。

　　“咳咳，……”撒月胸口一闷，血气一阵翻滚。险些吐血，他艰难的睁开眼，死死的盯着在他上面的士兵。虽说能忍，但是今天士兵的举动却已逼到他的极限了，撒月的双手拼命的搬着踩在他胸口的脚，血丝布满了双眼，本就深紫色的眼睛此刻看上去多了一股森然的感觉。

　　那士兵也是一愣，没想到这样居然更加的反抗，但是，这样还不至于吓到他，只会让他的征服欲更盛。于是，踩在撒月胸口的脚收了回来，猛然间，“嘭”重重重地踢在撒月的腰部，这一脚用的力度可不小，撒月在地上联滚了三圈才喘着粗气躺在地上。这时，那憋了许久的鲜血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头发凌乱，满脸土灰，破烂不堪。

　　“哈哈，这下等回家了，恐怕连你妈都不认得你了吧……哈哈哈哈…………”

　　面对众人的嘲笑，撒月只觉精神有些膨胀，一股冲天的怒火顷刻间爆发，泛着血光的双眼瞥过在地上的一把铁棍，缓缓的将之捡起，一步一步的向士兵们走去。

　　见到撒月此时此刻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士兵们心里也顿时一紧，这前后的反差有些大了。但随即，那名士兵紧握了握手中的长刀。

　　“呵呵，虚张声势，那样的眼神我们就怕了吗，兄弟们，抓住他”长刀一出，其他士兵也是回过神来，纷纷拔刀，冲了上去，将撒月死死地围在当中。

　　撒月见这阵势脸色也是微微凝重，虽然被激怒，这气势爆发了出来，但是，毕竟没有经过什么训练，这真动起手来，心里还是有些虚浮。果然，在撒月仅仅打中了正前方的士兵之后便是被后面及旁边的士兵用刀柄狠狠地戳倒在地，随即，便是一顿如雨滴般密集的暴打，撒月的行为显然是将先前那位士兵激怒了，这殴打的时间可不太短。连街上的闲人和商贩都背着殴打声和惨叫声吸引了过来。

　　“这是谁啊，怎么回事”

　　“谁知道，肯定是征兵时惹着官兵了呗……啧啧……”路人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是不小，敢跟官兵打架。不知道这里的官场一般都是那‘修罗门’掌权的吗，唉………………”

　　征兵的秩序顿时被打乱了，谁也不敢上去劝阻，因为谁也不想惹上这档子事。

　　终于，那殴打声渐渐停了下来，士兵们都累得喘着粗气，将掉在地上的长刀收回了刀鞘，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先前的那位士兵来到躺在地上的撒月头前。

　　此刻的撒月已是满脸淤青，鲜血沾满了大半个身子，原本整洁的衣服此刻也是面目全非，细细碎碎的破布条，将那因为被打而显得有些畸形的身躯暴露出来，被冷汗打湿的头发粘在前额上，鼻血与从口中喷出的滚烫的鲜血交融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每处被殴打的皮肤都如被火燎过般疼痛而这区域遍布全身，以至于他浑身上下都觉得火炉一般的炎热与痛疼！

　　此刻，他的精神一时有些恍惚，视线也渐渐模糊，头脑一阵胀痛，勃颈上根根青筋突兀着，喘气已是艰难的事情，口中发出的呜咽断有断无。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等待他的命运竟是这般，想到琉迦的那句话，想想现在的惨状，“呵呵，命运……难道这也是那轮轴安排的吗？真可笑啊！”撒月竟露出了一丝自嘲的惨笑，那笑中却透露着绝望与怨恨。
　　官兵们缓了口气，那领的士兵发现撒月还有一口气，蔑笑了一声 ，便将还在昏迷当中的撒月架了起来，拖进了兵营。除了士兵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敢问，悻悻的散了开来。事后对外的解释为“乱民生事”。

　　“多桑，第十一队…………”一切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