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艾尔达传说·精灵宝钻战争史》小熊座alpha

34、爱之惑

　　有某种东西，一旦受到了理想与现实巨大落差的刺激与暗处潜伏力量的引诱，就会一并迸发出来，不可收拾。
　　莱尔只觉得身体中被压制最深的力量叫嚣着想要冲破光明的遏抑，让自己彻底失去理智，手腕处的光明之心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纯正而温暖，正竭力想要让他恢复到正常的样子，无奈黑暗的力量太过强势，光明正一点点黯淡下来。
　　爱隆是最先意识到这一点的，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寂静天空，随后就是努力沉静却掩不住颤抖的一串咒语。他念的很快，这些东西早就烂熟于心，只是他从来没有刻意发掘过自己的能力，不知道能将这些咒语的威力发挥出多少。
　　他一直都是孤寂的，太过早熟的思想让他自幼就找不到可以沟通的人，爱洛斯是他的双生兄弟，但是两人在理想与信仰上都相差甚远，最终选择了截然相反的道路。知道的越多，那种无人可以倾诉苦闷的感觉就越强烈，但是同时，他又十分渴望童年那种轻松闲适的生活。
　　关于父母的记忆并没多少，他依稀只能记起的是树下忧郁弹着竖琴的梅格洛尔，还有小心翼翼度过每一寸时光的梅斯罗斯与莱尔。
　　看似淡漠，他还是比谁都害怕失去。
　　随着他念咒语的速度缓慢下来，莱尔身体周围的黑气也渐渐淡了下来，眼眸从鲜血一般的红色一点点恢复成原先漂亮的琥珀色。索伦脸色微沉，想着是不是先杀了这个碍事的精灵。
　　“黑暗的力量……并不是你的全部啊。”爱隆气喘吁吁地说道，似乎是因为消耗了过多的灵力，“要知道，你并不单单是黑暗的根源，你还拥有闪电的愤怒和星辰的光芒。我知道你不愿意变成最不想看到的自己，别让黑暗占据你的全部，你还是……闪电与星辰呢。”
　　“你真是多事。”索伦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面前，冷笑着抬起了手。
　　银色的月光一闪，莱尔拾起了银月斜斜劈了过来，隔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索伦退了一步，看着满头虚汗的莱尔，不屑地说道：“你觉得你可以拦住我么。”
　　莱尔也差不多力竭，但仍是努力不露出破绽。
　　“去死吧。”索伦目光冷冽，至尊魔戒的表面仿佛因为高温露出了些细细长长的字迹，力量的涌动也越来越快捷。
　　“我觉得你才应该去死呢。”
　　金色的身影如同天神般出现在了面前，带来了希望，莱尔不禁随之松了一口气，叫道：“格洛芬。”
　　格洛芬德尔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冷冷盯着索伦。索伦犹豫片刻，在心中略作权衡，终于是一拂袖，气闷道：“算你们命大。”
　　莱尔一松手，刀脱手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脱力地跪在了地上，转头看了看爱隆，笑道：“谢谢你。”
　　“应该由我来说才对。”爱隆动了动，扯到了伤口，痛地一皱眉。
　　索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秘密庇护所的事情已经泄露？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糟糕呢。
　　第二纪元3324年，最后的庇护所伊姆拉崔于迷雾山脉脚下，喧水河畔建立，人类称其为——瑞文戴尔。
　　白玉做成的门在来人焦急不安的动作中粗暴地被一把推开，将外边的冷空气尽数让进了温暖的屋内，来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略带担忧地冲到了放着地图的桌前。
　　“情势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格洛芬德尔，他穿着已经很久没穿过的铠甲，发上犹自沾着露水。
　　并不是他不想注重自己的形象，而是索伦的大军已经围困瑞文戴尔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几乎完全切断，只能依靠那些隐秘的手段来获取情报。可是林顿也被围困了，没办法抽出兵力给他们支援。
　　这个冬天过得分外漫长，若是情势再无缓解，恐怕只会更糟糕。
　　爱隆从桌子后边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羊皮纸调转了方向放在桌上，道：“这是安多尔岛劫难的幸存者，现任人皇伊兰迪尔的信。他在我们的西方建立了雅诺王国，与魔多门口的刚铎王国一同钳制着索伦的势力。不过这于事无补，人类王国根本救不了我们。”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格洛芬德尔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扯着爱隆从桌后小小的空间出来，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两天前索伦最外层的大军有撤退的迹象，他们受到了来自南方矮人的攻击。”
　　爱隆让他扯得不太舒服，皱了皱眉，道：“虽然是个好消息……你拉着我干嘛。”
　　格洛芬德尔不管他的不满，径自扯着他出了房间，来到前方圆形的广场上，有三个人正等在狭长的马道上。
　　“诶？”爱隆愣了愣，认出其中两个人是凯勒鹏和凯兰崔尔……可是他们身后那个白裙少女又是什么人？
　　“不叫人么？”凯兰崔尔微微歪头看他。
　　爱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行了一礼：“凯勒鹏大人，凯兰崔尔夫人，还有这位……”
　　“我叫凯勒布里安。”少女对他似是很好奇，睁大了明亮的眼睛，闪亮如同天边璀璨的繁星。
　　“呃……”爱隆有点尴尬，凯兰崔尔瞪了少女一眼，微笑道：“这是我的女儿。”
　　“哦呀？稀客么。”
　　莱尔抱着刀慢悠悠地从前边山道上走了过来，每天跑去渡口那边散心几乎成了日常，没想到今天一回来就见到了熟人。虽说他和凯兰崔尔没什么太多交集，不过由于对方是芬罗德的妹妹，他还是另眼相看。
　　凯兰崔尔回头看到他，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起伏：“是你啊。”
　　莱尔绕过他们三人站在了格洛芬德尔旁边，他也注意到了凯勒布里安，不过只是打量她一眼便转开了目光，倒是凯勒布里安脸红了红，这人长得真好看。
　　“有事的话我们进去谈吧。”爱隆觉得站在这里发呆也不是那么回事，就邀请他们进去谈话，莱尔见是有事要谈，转身就想着回房间呆一会。
　　只不过他刚转过身就让格洛芬德尔一把揪住了：“干嘛去。”
　　“呃……你们有事就去谈呗，我回去呆一会。”莱尔摸摸鼻子，总觉得他们谈的事情自己没必要参与，听个结果看看有什么指示不久结了，管那么多干啥。
　　格洛芬德尔很客气地扯了他一把，道：“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银月将军，请吧。”
　　莱尔很不情愿地被他扯走了，抬头看见凯勒布里安蹦蹦跳跳似乎很兴奋的跟在爱隆身边说些什么，不禁发起了呆。
　　春天来了？
　　谈话的内容并没什么稀奇的，也就是表现一下双方结盟的决心，还有索伦撤兵的迹象，并说愿意出兵配合最高君王的一切指示。
　　爱隆一边答应一边在心里擦汗，心说我又不是最高君王跟我说这些有啥用。
　　莱尔听得直困，就不能挑重点说么好无聊啊，冷不防格洛芬德尔掐了他一把，同时送了个眼神，那意思——给点面子么，要睡回房间睡去，忍一忍。
　　回瞪——疼死了，不能轻点？
　　白眼——就你娇贵。
　　由于俩人座位是挨着的，大家都围着一个圆桌子在谈话，莱尔抓过格洛芬德尔的手，在他手心里写字——我看那丫头好像对爱隆有意思，你怎么看？
　　格洛芬德尔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在他手心里写——瞎子都看得出来好么，不过我看那丫头不太靠谱。
　　怎么不靠谱？
　　都说了瞎子也能看出来，爱隆很明显对她没意思不是么。再说了，这姑娘好像略神经质啊，很危险。
　　神经质也能看出来？
　　感觉吧，反正不怎么靠谱就对了。
　　“咳。”爱隆早就看见他俩的小动作，眉来眼去也就算了这还越来越过分，手心里边写字聊的不错啊。全然不知那两人正在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
　　那两人同时看他，然后闷闷笑了两声。
　　凯勒鹏和凯兰崔尔只待了几天就走了，说是回去有些事情处理，不过他们把凯勒布里安留了下来，看来也是有意向发展一下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
　　“咦，爱隆？”
　　莱尔吃过了晚饭正在散步，迎面就撞见爱隆有点尴尬的走过来，还装模作样地整衣领，他不禁失笑。
　　“啊，这么巧。”爱隆一向没什么表情，看见他也就是略挑眉，莱尔打量他两眼，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爱隆难得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低声道：“凯勒布里安小姐……嗯……她刚刚邀请我吃今天的第二顿晚餐，她好像忘记我们已经吃过晚餐了。”
　　莱尔没忍住笑了出来，搭着他的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哟……噗哈哈哈哈我说爱隆，人家姑娘也算有心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人长得不丑。”
　　爱隆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不说。
　　“该不会你有喜欢的人？你喜欢谁？”莱尔很有兴致地开始八卦，“格洛芬德尔？”
　　“……我没有喜欢的人。”爱隆又恢复了那副全天下的事都与他无关的表情，淡漠地甚至有些欠揍，“喜欢谁那种事情……我问你，假如你喜欢的人要你放弃现在的生活，跟他离开，你会不会答应？”
　　“诶？”莱尔愣了愣，不自觉地就开始想这个问题，如果是梅斯罗斯要自己跟他走……别说是跟他走了，如果梅斯罗斯真能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爱隆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一会，目光黯然：“爱着谁思想就会被谁左右，不是么？我讨厌那种感觉，我不希望有人能干扰我的思考，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莱尔默然片刻，他说的也没错，如果从一开始自己没有出现在梅斯罗斯的生活里，梅斯罗斯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当然了，自己或许也不会经历这么多。
　　但是……
　　“感情这种事，有痛苦也有甜蜜咯，看你往哪个方面想。”莱尔拍拍他的肩，愉快地说道，“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最近事情挺多的，别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