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艾尔达传说·精灵宝钻战争史》小熊座alpha

20、情与义

　　宴会的第二年，图尔和伊缀尔的儿子埃兰迪尔诞生了。
　　第一纪元511年，贡多林。
　　“莱尔莱尔！！”
　　格洛芬德尔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没擦的炉灰，看起来是刚从铸造室出来。莱尔正盖了被子想午睡，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揉揉眼睛。
　　“你看见艾克了没？”格洛芬德尔劈头就问，莱尔一愣：“他不最喜欢跟你待在一起么，问我干啥。”
　　格洛芬德尔挠了挠头，道：“早上桑迪家的姑娘来找我，说是问我铸剑到底有啥技巧，我就让她到铸造室我给她演示一下，嘛，那姑娘在这方面蛮有天赋的，可是我出来就找不到艾克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莱尔就觉得眼皮子直抽，格洛芬德尔真傻还是假傻啊？
　　“你对那姑娘有意思？”莱尔问道。
　　格洛芬德尔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怎么可能，我没女人看得上。”
　　莱尔叹了口气，下床穿好鞋，道：“太不让人省心了，别愣着了，分头找找吧，他多半心情不好。”
　　一个人心情不好的话，会去哪里呢。
　　莱尔找遍了格洛芬德尔的大宅子，又跑到艾克西里昂的家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他站在大街上想了想，一跃上了房顶，觉得艾克西里昂没准会上房。
　　果然，莱尔在王宫的尖顶上发现了那个银色的身影。
　　“呼……艾克。”
　　莱尔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了上去，这个屋顶坡度相当的陡，还是全城最高的建筑，爬上去有难度，站住脚更有难度。
　　艾克西里昂坐在房顶上，微微仰着头看天，秀气俊美的容颜染上了些淡淡的哀伤，风将他的头发托起来，调皮地揉乱，他浑然不觉，甚至不曾伸手理一理，只是发呆，想着自己小小的心事。
　　“不开心啊？”莱尔在他身边坐下来，问道。
　　艾克西里昂偏过头看了看他，很快又挪开了目光：“他从来没让我进过铸造室，自从我有一次把好好的剑坯弄成了废铁。”
　　“噗。”莱尔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诺多精灵也有不擅长制造的啊，“那很正常好嘛，格洛芬那个家伙在这方面很认真的，他都不让我进那个院子。”
　　“……我以为他会对我特别一点。”艾克西里昂目光黯淡，看上去很不开心，“我以为我已经离他很近了，可是……原来还是那么远的距离，从没改变过。”
　　莱尔收敛了笑容，道：“你真的喜欢他？”
　　艾克西里昂从腰间摘下了长剑，缓缓拔出，森冷而锋利的剑身倒映出了他的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送了我这把剑，告诉我它叫印痕。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在训练自己，那时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想站在和金花领主一样的高度，证明别人从小对我的蔑视是错的。”
　　“可是我成为涌泉以后，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不甘心，我想让他看到我，让他能够停住脚步，回头看一眼我。”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他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他的喜恶就是我的喜恶，他的欢乐就是我的欢乐，他不开心，我也心情不好，只要有可能，我甚至愿意当他的影子……我只希望他能看看我，让我站在他身边。”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我和他的距离还是一样远。”
　　艾克西里昂一口气说了也许是长这么大最多的话，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情绪的起伏极大。
　　莱尔默然，格洛芬德尔怎么会懂这些……不和他挑明，他永远不会明白。
　　“或许我想多了。”艾克西里昂还剑入鞘，在手中一甩，剑尾高高地扬了起来，“毕竟战争结束之前，谁都没资格谈感情。我或许明天就会战死沙场，如果天魔王被打败之前我们都还活着，那个时候再说吧。”
　　莱尔顿了顿，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道：“你想明白是最好了，格洛芬他……我想他会懂你的。”
　　艾克西里昂站起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忽然换了一个话题：“明天是夏至。”
　　“哈？”莱尔没听明白，什么夏至？
　　“精灵们盛大的节日，夏至那天太阳会从北方升起，沐浴到第一缕阳光的人，将是接下来的一年中最幸运的。”艾克西里昂悠悠说道，又转头看他，“我觉得你运气就不怎么好，不如明天去争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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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夏至，其实就是天没亮所有的精灵都聚集在一起吃吃喝喝等待太阳升起来，估计之后是更狂欢的吃吃喝喝……
　　莱尔并不喜欢很多人在一起的地方，太过喧闹让他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应该处在哪一个位置，更何况贡多林他认识的总共也就两个人，根本没法融入那些精灵。
　　好在艾克西里昂也不合群，俩人还有个伴。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格洛芬德尔没有像往常一样四处乱走，只是坐在他们旁边，皱着眉疑惑不解的样子。
　　“你怎么了？”艾克西里昂问他。
　　格洛芬德尔端起面前的酒杯放在唇下，顿了顿，又放了回去：“艾克，我记得前段时间梅格林说去山里找铸造的矿石，他走了多久？”
　　艾克西里昂一愣，仔细回想片刻，道：“有几个月吧。”
　　“这山谷总共就那么大地方，他找什么矿石那么久？总觉得有古怪。”格洛芬德尔转头看看太阳即将升起的北方，眯了眯眼，站了起来，“我放心不下，去城墙上看看，你带武器了吧？提高点警惕。”
　　艾克西里昂看着他起身匆匆去了城墙的方向，表情很是不解：“格洛芬……在担心什么？梅格林？他是担心梅格林找矿石的时候被发现，敌人攻进来？”
　　“别乱猜了。”莱尔拍了拍他，“格洛芬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也有不好的预感。”
　　艾克西里昂点了点头，抬眼看见梅格林走了过来，表情挺严肃。
　　“涌泉将军。”梅格林走到他们面前，四下看了看，道，“金花领主不在？王找你们有事，请快过去吧。”
　　“哦。”艾克西里昂起身就要过去，袖子却让紧紧拽住了，“莱尔？”
　　莱尔抓着他的袖子不让他去，不像是玩笑。
　　梅格林皱了皱眉，道：“这位是？我好像没见过这位大人。”
　　艾克西里昂略尴尬地对他点点头，转身拉过莱尔，小声道：“你干什么？”
　　“他受了伤，还是很严重的那种。”莱尔认真地说道，“我猜他在一个很恐怖的地方遭受过酷刑，你能想到哪里？”
　　艾克西里昂愣了愣，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这时，就听见一阵欢呼声。
　　“太阳出来了！”
　　两个人同时转身向北方看去，朝阳如同害羞的少女，带着异于平日的血红光芒，缓缓地爬上了山头。莱尔忽然看到北方的山上有密密麻麻的黑影潮水般涌了下来，那绝不是精灵或是任何一个爱好和平的种族。
　　“艾克……艾克？！”莱尔转头去找艾克西里昂，却发现艾克西里昂早就不见了踪影。
　　广场上很快乱成一团，莱尔四处寻找贡多林两大支柱，偏偏一个也找不到。由于夏至的缘故城墙的防守相当薄弱，没过多久，敌人就攻破了城门。
　　乱转了一会，莱尔发现了图尔。
　　“图尔！”莱尔冲过去拍了他一把，图尔见是他，焦急地说道：“伊缀尔和埃兰迪尔不见了，你看到他们了吗？”
　　莱尔认真得回想了一下，刚刚似乎看到梅格林去城墙那边了，以前格洛芬德尔说过梅格林喜欢伊缀尔……
　　想到这里他赶忙告诉了图尔，图尔一秒钟都没犹豫立刻向城墙飞奔过去，莱尔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所经之处兵荒马乱，敌人大约派出了炎魔，城墙下已经燃起了大火。
　　攀上城墙，很不巧正好听到了梅格林的声音。
　　“你这是干什么，听话，跟我走。”
　　“做梦吧你，你这个叛徒！”听声音应该是伊缀尔，“你居然背叛贡多林投靠天魔王，恶心的背叛！”
　　“贡多林？我马上就是贡多林的王了，他答应我让我做王，让我娶你。跟我走，那个人类有什么好的！”
　　“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诶诶？莱尔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上边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他赶忙跑了上去，就见图尔护着妻子儿子，把梅格林逼得步步后退。
　　这家伙是叛徒吧……
　　莱尔眯了眯眼，趁梅格林还没发现自己，伸出脚绊了他一下。已到城墙边退无可退的梅格林顿时站不稳，尖叫着跌进了下边的烈焰之中。
　　“多谢了。”图尔松了一口气。伊缀尔拉住他，道：“我知道北边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到海边，我们快走。”
　　图尔点点头，转眼看见莱尔，道：“一起走吧，这里撑不住的。”
　　莱尔正要回话，忽然有一阵隐约的金属撞击声传了过来，特殊的材质所发出的声音在他听来十分熟悉，他立刻回头奔了回去。
　　印痕的声音……
　　“艾克！！”莱尔奔着发声处而去，终于在喷泉广场上找到了艾克西里昂。
　　艾克西里昂半跪在地上，右手握剑，左手捂住了额头，有鲜血从指缝中涌出，他的身上已有了多处伤痕，而在他的对面，一个红发红瞳的人漫不经心地甩着火焰长鞭，勾起人黑暗的回忆。
　　莱尔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那人看见了他，微微一笑：“你果然在这里，哼，那家伙把你保护地很好么。”
　　艾克西里昂忽然长身而起，剑如闪电削了过去，却被长鞭卷住。他转头咬牙道：“你回来干什么，快去找格洛芬，他在城墙那边，我担心他撑不住。”
　　“你该担心你自己。”
　　勾斯魔格冷笑了一声，长鞭一甩卷起了印痕，自艾克西里昂的右膝上划了过去。
　　“呃……”艾克西里昂被他甩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钻心地痛。
　　“艾克……”莱尔想要上前，刚迈出脚步，长长的阴影挡在了面前。
　　“这一次你该拿谁做挡箭牌呢？”勾斯魔格弯下腰，冷冷地看着他，“梅斯罗斯已经死了，你还能让谁为你赴死呢？”
　　莱尔的瞳孔瞬间微微放大，他说……谁死了？
　　勾斯魔格越逼越近，从他的眸子中可以看到污秽的火焰在燃烧：“你放任他在荒野里流浪，让我们都以为你还在他身边，他到死都在隐瞒你的去向，你却躲在隐藏之城里高枕无忧，还真是冷酷无情呢，嗯？”
　　“梅斯罗斯……？”莱尔仰起头看他，呼吸急促了起来，“我没有……你骗人，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死……”
　　勾斯魔格直起了身子，满意的看着他眸中的血红蔓延：“他当然死了，我想杀他……还不容易么。”